第十六书（1/2）

月老吹胡子瞪眼，“他拽你你就进来？”这就是不讲理了，不怨自己人反倒怪罪起了旁人来。

南琉璃竖起大拇指由衷赞道：“都说月老为老不尊护短，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

她佯作要离去的样子，月老一见这怎么能行。本身一天就没个人上门，好不容易来了个认识的女娃娃，还是动了春心的女娃娃，怎么遭也要把握这挣大单的机会。

“停下停下，小猫娃脾气还是这样冲，你也就对着老头子冲。有本事对着阎君冲去。”月老连忙起身拉着南琉璃坐下。

南琉璃心想反正季非白开会还要一会儿，就且坐下和月老唠唠嗑也无妨。可怜月老一个留守老人，还看着这偌大的店铺，怪冷清的。

她自动忽略了门口童子发出的刺耳声音，“月老爷爷，我还记得我千年前来找过您的。您那时候可是说神劫天定，旁人不得干预。”

月老恨铁不成钢，他用力一敲南琉璃的脑袋瓜，“我当时是和你说了神劫天定。可你个丫头片子怎么做的，直接打到地府赖着不走。还好笙那家伙替你求情，不然你以为阎君当日能容你？”

南琉璃是不知道这一茬的。那时季非白才历完神劫重登神位，她眼巴巴地挤在人群里看着他受六界朝拜。好不容易寻了个空档上前搭话，结果季非白十分冷清地瞥了她一眼，“你是谁？”

就那句性冷淡地话让她足足记挂到如今，每每想到她就怄得要多吃几口饭。

南琉璃当时就不开心了，她想这不都完美渡劫了吗？既然都重登神位了，怎么会对历劫之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呢？难不成是他负心变了卦。

于是她火急火燎地找到月老，月老则是一脸怪异地看着她。从这起她才知道了神历劫与寻常的仙不同。神在六界为尊，能改万物命运。

命运这是自存在起就有的。比方说上一世行善积德，下一世就必然富足安康；又比如说上一世为祸一方，下一世能不能成人还是个问题。总之，万物皆由运道生，而神恰好可以改变这运道。为了防止历劫的神帮助凡间的亲人，神在重登神位后会消除历劫时的记忆。当然也有自己回忆起的，这具体是什么缘由只有当事人知晓。

只怪她那时年轻气盛，凭着她才修成的九尾打下地府，搅得忘川天翻地覆，最后占了忘川旁的一家无人居开起了酒肆。

南琉璃唉声叹气，“当时不是您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吗？我这都近了千多年了，月没捞着，相反还有跑偏的趋势。”

“怎么说？”月老也是一个八卦的老神仙，他凑到南琉璃跟前准备听故事。

结果南琉璃什么都不说，叫他白盼了一场。

“不过他近日似乎有恢复记忆的前兆。”南琉璃咬着指甲想起季非白梦中的那副画。那不正是她收在空间里的那副据凡人季非白说画的差劲最差劲的一幅画。

月老登时又有了兴趣，“这可是件奇事，看来阎君心里也是有你的嘛。那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南琉璃愁眉苦脸，“有迹象又不是一定。再说了，这千多年来，我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对还是错了。”

月老哈哈大笑，“哪里就错了。阎君不是挺欢喜你的吗？为你导演了一场大戏，还用他兄长做了里面的大反派。”

南琉璃：喵喵喵？

只见笙从月老身后的屏风走出来，他用脚勾了个凳子就坐下，“不用感谢我，都是我同月老讲的。”

月老费力吧啦地从一大坨红绳中抽出一根递给南琉璃，“丫头拿着，我看呐你这好事就要成了。到时候别忘了给老头子做做宣传。”

南琉璃机械地接过红绳，“老祖宗你怎么把这事告诉月老了呢？”

笙大笑，“非白他用化身追了我两天两夜，我就不能报复报复他？跟你说哟，我不仅同月老讲了，我还同天帝、紫薇大帝、长生大帝讲了。”

“诶，对了！你今日怎么也到天庭来了？”笙突然意识到不对，忙问。

南琉璃一脸黑线，“老祖宗您还是快跑吧。季非白在开会，等会儿盖了大印就来寻我。天帝伯伯最爱说嘴，您做的好事儿天帝伯伯肯定同他讲了，他要是在这里看到你……”

才端起的茶水被弃在桌子上，打湿了红色桌布。笙连口茶水都没来得及喝立马溜没影了，远远地还传来一句话，“你可千万别透露了我的行踪，你就是我的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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