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为什么……”
终于，叶安然开口，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栗着。
“为什么……要折磨我？”
这次，斩烈风良久都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有怨恨、不平，甚至隐隐还有一丝绝望。
“也许……
“是因为寂寞吧……”
叶安然闻言，难以置信地看着斩烈风，眸中染上愤怒，他的寂寞就要以牺牲别人为代价吗！
斩烈风垂眸，松开了手，转身头也不回地出去。
走廊的苏绍凛紧握双拳，屏气凝神，试图听到屋里的动静。
死一般的宁静令他担忧，但他知道如果听到什么，就意味着更糟的结果。
见斩烈风很快出来，他稍松了口气，“将军。”
斩烈风睨了他一眼，叶安然出现前，自己不止一次试图再度收服他，他屡屡推脱，眼下却为了她，肯委曲求全了吗？
“你很关心她？”他冷淡地开口。
“阿俊很喜欢她，我不想阿俊失望。”苏绍凛小心地应对，他知道任何一句话说错，都会给叶安然带来灭顶之灾。
只要想到苏绍凛和叶安然的关系，斩烈风的胸口就仿佛有团怒火，愤懑难熄，恨不得痛下杀手。
斩烈风危险地眯起眼眸，如果对方不是苏绍凛，自己早就杀了他，可偏偏……却是他！
“记住，”斩烈风哼了一声，“她是我的奴隶。”
“是，将军。”苏绍凛垂头，脸色平静。
打发了苏绍凛离开，斩烈风看了眼房门，情绪更加糟糕。
眼下他一点都不想见到叶安然，姑且不论她和苏绍凛的关系，即便是看到她故作可怜的样子，都令他心情很差。
“把那女人关去地窖。”
斩烈风丢下一句话，快步离开，留下面面相觑的守卫……
被推入地窖时，叶安然反而松了口气，不用面对着他，至少是种解脱。
“姐姐？”
叶安然发现地窖还关着一个人，是自己在堆填区救下的小女孩，她快速爬起来，扑入叶安然怀中。
“姐姐？”察觉到她不太对劲，小女孩抬头，满眼疑惑，“你的衣服……”
叶安然意识到自己崩掉了衣扣，用手捏住了衣服，“没事。”
小女孩拉她在墙角坐下，“姐姐，我叫咏歌，之前谢谢你救了我。”
叶安然轻咬住唇，没有说话，她救下咏歌，可谁来救她呢？
“姐姐，你别难过，我们会没事的。”
咏歌只当她是担心斩烈风会害她们，“真的，一定会。”
叶安然苦涩地一笑，却牵得嘴角伤口生疼，之前斩烈风咬在她唇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伤口迟迟都没好。
傍晚时分，地窖的门被打开，苏绍凛端着托盘进来。
他看了眼叶安然，“吃饭吧。”
苏绍凛把托盘推到叶安然面前，她只是抱着膝靠在墙边。
咏歌偷瞄了下叶安然，又看了眼苏绍凛，眼神微微一动。
“得罪将军，吃亏的只会是你。”苏绍凛叹了口气，蹲下身，“顺着他的意思，你会过得好受些。”
“那样，跟狗有什么区别。”叶安然压根儿不看他。
“乱世人，盛世犬，你觉得哪个会活得更好？”
“苏副官，你怕死吗？”叶安然转过头，眼神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苏绍凛盯着她没说话，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亚兰是座庇护所，可如果站在斩烈风的对立面，亚兰就是座炼狱。
“至少，先吃了饭，别委屈自己。”
叶安然嘲弄地看了眼还算丰盛的晚饭，“怕我饿死，他就少了个可以折磨的玩具？”
苏绍凛知道他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如果不是因为怕她惹怒斩烈风，丢了性命，他也不会甘冒大不韪再来找她。
他刚想站起身，咏歌却突然出手，不待他回神，腰间的配枪落入她手中……
苏绍凛全然没有将一个小女孩视为威胁，所以由始至终都没关注过她，想不到却着了道。
“咏歌……”叶安然脸色骤变。
“姐姐，别怕。”咏歌的枪口直指苏绍凛，“你，站过去，不许说话。”
苏绍凛缓缓举起双手，挪向一旁，俊颜丝毫看不出任何慌张。
“你们逃不出去的。”
“不用你管。”咏歌瞪了他一眼，“姐姐，你跟着我。”
叶安然看了眼咏歌，心内忽然腾起一丝希望，之前萧炎说她好像是个叫“火羽”的组织成员。
也许……她真的能帮自己离开呢？
想到这儿，她打定主意，裹住衣服，迈步跟在咏歌身后。
“叶安然，你想清楚后果！”
原本面不改色的苏绍凛神色一沉，如果叶安然就此逃走，斩烈风就算把亚兰翻过来也会想办法抓她，而且一旦抓住，后果愈发不堪设想。
“还有比现在，更糟的后果吗？”叶安然勾起一抹笑，略带酸涩，“大不了，就是一死。”
目送她们逃出去，苏绍凛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索性晚饭时间，市政厅的守卫大都去吃饭了，剩下巡逻的也三五聚在一处，鲜少有人会觉得市政厅内部会出问题，咏歌和叶安然顺着墙溜到大楼左侧。
看着面前三米多高的铁丝网，咏歌满脸担忧。
“姐姐，怎么办？”
“从这儿出去，快。”叶安然看到不远处的豁口，从咏歌手中拿过枪。
咏歌看了眼豁口，只勉强容得下自己，叶安然断然出不去。
“姐姐，那你呢？”
“你先走，我再想办法。”叶安然知道与其都被困住，不如走一个算一个。
突然，一队守卫从大楼后方绕了出来，每个人都端着枪。
叶安然的手虽然被铐着的，但所幸还算是比较松，她立刻举起了手里的枪。
“想逃？”
熟悉的声音响起，叶安然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下。
她缓缓转过身，正看到斩烈风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苏绍凛、萧炎和卢毅。
即便是几米开外，她都能察觉到斩烈风身上的盛怒，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斩烈风的眼神落在咏歌身上，“把她给我抓起来。”
不待守卫上前，咏歌忙躲入她身后，叶安然护着她退到铁丝网前。
“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叶安然的枪对着守卫，守卫看着乌洞洞的枪口，犹豫了下看向斩烈风。
斩烈风轻嗤一笑，迈步走上前，萧炎不禁开口，“将军，小心。”
斩烈风压根不理会他，目光落在叶安然的脸上。
她的眼底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他早已习惯了被仇人用这种目光注视，但当对面站着的是她时，他的心情却莫名变得很差！
“我……我真的会开枪的……”叶安然连声音都在颤抖。
“那就动手。”斩烈风剑眉一挑，“只要你开枪，我就放你走。”
萧炎和卢毅面面相觑，将军这话怎么听着带着几分置气的意味呢？
“开枪！”
斩烈风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度，吓得叶安然的手抖了下，险些握不住枪。
斩烈风冷哼一声，脸上没有丝毫惧意，径自走上前直接握住了枪，一把夺下。
叶安然颓丧地垂下手，他知道……
他一定知道，她根本就不敢开枪，不敢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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