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君,惜君不知(二)(2/2)
“三拜——仙君——”
徐潇潇奇怪地看着这些幼龄小童,忍不住走过去出声道:“诶,你们这里拜堂成亲是这样的礼数吗?”
这里面就数那小姑娘的年纪最大,她也不怕生,冲着徐潇潇就道:“姐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石脊娘娘成亲,自然是跟别人是不同的。”
“石脊娘娘?”
那个抬轿的黑皮连忙补充道:“石脊娘娘人美心善,但凡我们有什么愿望,都是可以实现的!”
徐潇潇惊诧道:“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这必然是有代价的。”在她背后的白决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话。
徐潇潇的神情一变,道:“邪魔外道,不足为信!”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石脊娘娘是神仙!你这样言语歹毒的女人,娘娘一定会惩罚你的!”
徐潇潇垂眸,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道:“惩罚?我还怕什么惩罚?”
白决:“不是啊,小姑娘,你倒是说说看,她怎么就歹毒了???”
“不信石脊娘娘的人,都要死!歹毒歹毒!”小姑娘起身带着那些小童跑开,一边跑还一边不忘记回头做上一个鬼脸,这也是皮得很了。
白决:“……”
是不是我在无望海呆得太久了?现在的小童张口闭口就是这样的话的吗???
就在他这愣神的一瞬间里,曲苕忽然开口道:“真的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的‘石脊娘娘’。”
秦奉竹:“哈???不会把就七年供奉一个美男子就能实现任何愿望???”
曲苕看着白决,道:“阿白哥哥,其实我……在‘石脊娘娘’那里许过愿。”
“我的愿望是——你能活着回来。”
【呐,曲苕小友,我现在对着你许一个愿望,你一定要实现哈!】
【你阿白哥哥我的愿望呢——就是你能够好好活着。】
【我现在要走了,以后再回来看你!好好修炼!】
白决的眼睛里犹如古井无波,他摸了摸曲苕脑袋上的小髻儿,柔声道:“我回来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嗯!”曲苕泪光盈盈,用力地憋回去,死命地点点头。
冷少宫主的头很疼,因为这时候秦奉竹又在他耳边不停地念叨——“白前辈是尊主的,白前辈是曲姑娘的,白前辈是尊主的……”。
他扶额,按住秦奉竹道:“这事情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秦奉竹扯了扯跟前的一朵被摧残得差不多的小花,正色道:“我觉得白前辈分外亲切,不知道自己能够帮上他什么?只好替他担心一下终身大事。”
“……”冷澹眨了眨眼睛,叹了一口气道,“你还不如操心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
“我的终身大事???”秦奉竹抬头看他,道,“我的终身大事有什么好操心的???”
“我们承天剑宗难道不是一个断情绝念一心剑道的宗门吗???”
“……”冷澹少宫主沉默了一瞬,道,“你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秦奉竹认真地歪着脑袋思索了不多时,道:“我们承天剑宗好像自上古以来,就没有跟谁谁谁喜结连理的前辈呢……”
冷澹少宫主:“……你可以争取一下,将来好做后辈们的榜样。”
“不,我的全身心都是我家小剑剑的,不能再容得下谁了。”秦奉竹捧心道,“要是我以后的媳妇问我她跟小剑剑一块掉水里了,我救谁,这不是为难我吗?”
冷澹:“……”
是在下多嘴了,在下认输。
山中寂寥,难闻人语。
白决放下手,对着曲苕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曲苕道:“那个‘石脊娘娘’的娶亲时间,怕是就在这几日了。月圆娶亲,月过还愿。今夜应该就是月圆之夜,不知道阿白哥哥……你准备如何?”
“收拾收拾,嫁了吧。”
“……”
众人忽然齐齐地看向徐潇潇,徐潇潇:“……看我做什么?‘石脊娘娘’娶的又不是姑娘???”
白决微微一笑,道:“他们不是想让你去,他们是想问你,我们三个到底谁更符合‘美男子’的要求。”
“……恕我直言,这里就前辈最美,再合适不过了。”
白决颔首,道:“那是那是,过奖过奖。”
不仅这几人毫无异议地通过了这个决断,他们找上村子的长老时,那位长老也对白决这酷似他娘亲的样貌惊为天人,就差直接跪地三拜九叩,高呼恭迎仙人尊驾了。
有人能够自愿来做这个“嫁新郎”,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毕竟,每七年出去的一个“美男子”就没谁活着回来过。
夜深,云开雾散,明亮而皎洁的月光照耀在衰草密布的小径上,诡异的喜乐声在空旷的林间回荡。
披着褪红盖头的高大人影很安静地坐在这顶“偏房轿”里,修长的骨节藏在喜服下,分外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