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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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月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记得事后被虞月文几乎是拖着上了机关的车子,一路开回家,连司机是谁都没注意到。虞月文被弄了这么一出笑话,脸色冷得能冻死一个人,自然也没谁敢不知好歹地凑过来跟他搭讪,这一路上竟然是静悄悄的,就这么直接到了家门口。
虞月亭几乎是被拖着上楼的,虞月文拽着他的腕子反手摔上了门,锁扣咔哒一声,在他身后合上。他睁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神情,就听到清脆的“啪”一声。这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到半边脸泛起火辣辣的疼,才沉默着眨了眨眼。
在凝滞的空气里,他轻蔑地低低笑了一声:“我读过书,也识得字,知道恼羞成怒四个字怎样写,不用你亲身给我解释。”
“大哥想哪去了?”虞月文靠在门上,露出一种惊讶的神情,“我是在给你解释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的。”
“那你慢来。”虞月亭瞧着虞月文失态的模样,知道他这一回当真丢了面子,情知今夜必定不好过,但心里竟生出一种玄妙的愉悦之感,“方才没机会,这会刚刚好了,就急不可耐的,还是那样轻浮。”
他说完,也不等虞月文回答什么,径直转身便往自己的阁楼走去。
虞月文好像愣了一愣,一时没什么反应;有一瞬间虞月亭几乎以为他是气得连继续都懒得了,但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就被扯住了领子。
虞月亭摇晃了一下,就听得虞月文叫他:“你哪儿去?给我回来。”
他没说话,虞月文从身后搭上他的肩,整个人靠过来,凑在他耳边,惹得他本能的恐惧又强烈地泛上来,几乎是不可自制地发抖:“听话一点,把你皮带解下来。”
虞月亭知道自己逃不掉,逃掉了也还有别的;再甚而他也不是那么想逃,肉体的痛苦是变相的认可,认可他所揭穿的、虞月文不肯面对的真相。
这是又要做那禽兽勾当了?他不禁在心里笑了一笑,悲凉的,哀苦的,但是又觉得万分荒唐,于是又真正在脸上也笑了一笑:“你忍一晚上了罢?原来也没什么新鲜手段,万法归一.......”
虞月文的呼吸凝滞了一瞬。他压着虞月亭的肩眨了眨眼,忽然就明了了对方在想什么。有一刹那他甚至认真考虑了一番,但最终还是带了一点儿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大哥原来是这样想我的——解皮带罢。”
虞月亭没有动。虞月文看着他,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动。
虞月文死死压着他,然后轻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大哥想念从前了——你的绯衣和玉簪还在么?播迁流离的时候,应当也是抛不下的罢。”
虞月亭淡淡道:“都扔下了。”
虞月文这回是当真有些惊讶,他半信半疑地道:“我不信。”
虞月亭摇摇头,那回答格外平静,乌黑柔软的头发在他手底下蹭过,带一点香膏淡淡的气味:“都是身外之物罢了,连身都不由己了,还留着那些做什么?我来的时候,但凡能丢下的七零八碎,都在长江里了......你若是那么想玩,就到江底下寻去罢。”
这是出乎虞月文意料之外的,也或许是虞月亭在骗他的,但他就是莫名地相信,觉着事情就应当是这样。虞月亭轻轻咳了两声,静默地、艰难地回过头来看他,在门厅刺目的灯光下显出一种与平日的柔弱相比颇有些不同的、端雅的憔悴支离。虞月文对上他乌黑的眼珠,那乌黑里冒着沉重的冷气,冷得接近于刺痛了他。
他微微蹙起眉,只觉得胃里刚刚缓下去的绞痛又差一点重新泛上来。他沉默了一会儿,平静下去之后冷冷地抿了抿唇移开眼睛,把鞋尖搁在虞月亭撑在地面的手上:“我说第三次叫你解皮带了。”
虞月亭还是没动:“你又不是什么仁德之君,还指望别人箪食壶浆、自缚来降么?”
虞月文听了这句,倒忽然被他给逗笑了:“行吧,那我烧杀抢掠给你瞧瞧?”
他话音刚落,便站直了身子,顺手把虞月亭拉了起来。虞月亭落在他怀里,直接又被结结实实地扇了两个巴掌,反手眼冒金星地被按在了墙角,解开了皮带。
虞月文动作粗暴,顺势就将他裤子也扯开了,扯掉了褪下去露出一段光洁的大腿,却看也没看。虞月亭睁眼向墙,在目光所及的一片浮白里,静静地、又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虞月亭几乎以为虞月文又要行那等禽兽之事来惩罚他,但幸或者不幸,他所料有失,那悖逆的幺弟今夜里只是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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