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2/2)
虞月文笑了一声,说:“那好。”
挂了电话,他又弄了一会儿小勺,那东西叮当乱响。他呆了一会儿,猛地连杯子带勺一道扔出去好远。屋里没铺地毯,但很令人惊奇地,那咖啡杯倒也没碎,咚地一声滚远了。虞月文看也没看,钻进被窝里去,一把把被子拉过了头顶。
他听见有人哂笑了一声,骂他:“神经病。”
是虞月亭。虞月亭拿着从他书房里拿来的外文书坐在他旁边看,他就说:“你把灯关了。”
雨水落下来,噼里啪啦打在窗玻璃上,有一种密集的萧索。没人关灯,没有虞月亭。是幻听。
虞月景挂了电话,到底去睡了一阵,但很早就醒了,天正在慢慢地亮起来。他在客厅枯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打开窗。雨水被夜风吹进来,片刻就打湿了他的脸和前襟,他没在意这种湿冷,只是神思不属地看着路上的法国梧桐。新芽尚未抽长,那枝上残余的旧叶经历一冬,很枯黄了,但明州不是北方,竟未落尽,时不时仍有残黄凋零。凋零也不干脆,而是在风雨里凄楚无依地打着旋,掉进泥水之后还要不甘地掀动两下。
虞月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打定主意了,等这次赎回了大哥,就帮他弄出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