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伍
在那被凌辱的噩梦般的一夜之后,虞月亭收到了送上门的第二份“拜帖”。
他坐在桌案前,老仆跟上次同样恭恭敬敬地递过那张收在信封里的纸条,问他:“大少爷,这次也要回掉么?”
虞月亭沉默了一瞬,将那张纸拿过来,抽出来看了一看。
先抽出来的是尾端的落款,虞月亭见到那几个字手便颤抖了一下,等到看完,更是已经变了脸色。但他没回绝,只到:“你对来人说……我定会准时赴约。”
等老仆走了,他才有勇气重新看一遍那张纸上落款的名字:中央调查司,顾孟君。
他光是看到这个名字,就几乎要被黑暗的记忆汹涌吞没。
在宣都这个地方,知道中央调查司的司长顾孟君的人不算少,或许知道新上任的财务部副长官虞月文的人要更多些,但知道顾孟君和虞月文是同一个人的,至少到这时候并不能算很多。
——虞月亭恰好是其中的一个,虽然他宁可永远不需要知道。
在那一次的谋逆风波里,虞月文之所以幸免于难,正是因为虞月亭回去后向父祖苦求,祖孙三代重臣两朝帝师一道求到年少的天子面前,以全族担保他不过是个懵懂少年,志虑忠纯绝无反心,之所以被牵连入狱,不过是有人嫉恨虞家,趁势陷害。
兴中社在宣都一道被捕的人里,只有虞月文自己是活着走出了天牢的。
而他拿来报答虞月亭的,除了在出狱的第二天、被虞月亭强行送回原籍休养之前便联系上了外国人匆忙逃家远走之外,就是在几个月前的某一天深夜,以参与复辟的罪名将自己连夜“请”进了中央调查司。
虞月亭这些年深居简出,与外界几乎全无联系,被季雨行塞进车子的时候还兀自欲争辩说明自己的清白,等被拖进那间办公室的时候却忽然懵了,冷不丁地闭上了嘴。
那张桌子后面坐着的人,正是他多年不曾谋面的三弟虞月文。
兄弟相见,却未料到是这样的局面。季雨行关上了门,给虞月文倒了一杯水,便站在后头瞟了他一眼,不再作声了。
虞月文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嘴唇,也看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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