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这个念头一旦浮现，身上的疼痛便显得越发不堪忍受了起来。

虞月亭抬手捂住眼睛，泪水落下来，掌心盛不住，又沿着手腕一路淌进衣袖里。

他实在不能明白，世上怎么竟会有这样可怕的事。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佣人在外头敲门叫他。

虞月亭被敲门声吓得一激灵，半天才抚平了自己的心跳和嗓音，对门外问道：“什么事？”

“二少爷的电话——”

这是个老仆，因此还管他的二弟叫二少爷。虞月亭本不想接，因为生恐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什么，却又有些想接，心想不管是什么，只要能让他从那种噩梦里回过神来稍微打断片刻就好……

虞月亭犹豫了片刻，随意地拿衣袖抹了一把脸，便起身艰难地走了出去，隔了好一会儿才接到电话。

“大哥怎么了？怎么这么久才接起来？”

二弟虞月景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什么。今天不大舒服，现从屋里来的。你有事么？忽然这时候打电话来。”

虞月亭尽量调匀了呼吸。

“我过两天可能要回去，打算在老宅里住几夜……”

他听了虞月景的话，便有些意外地笑道：“怎么，不去你的小公馆了？”

虞月景道：“怪麻烦的。”

虞月亭听了，也不深究什么，他知道虞月景生性风流男女不忌，因此外室多得很，只是最近二太太不知怎么性情不好，从不计较的事也都与他计较起来，他回来得短，便索性哪边也不想住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想起方才自己被幺弟按在车里的情形。那自己呢？那种被玷污了的感觉、被违背了的伦理纲常都骤然浮上了心头。

他搁下电话，终于再度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