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结婚吧我们（5） 船（1/2）

沙堆里五颜六色的贝壳在微亮的晨光里辨别不出本身的颜色，却串起来了爽朗的笑声。退潮的海水在岸上留下一条层次分明的玉带，连成蜿蜒曲折的海岸线，蜿蜒无际，顺着走下去仿若就能采到天边的云朵。海浪夹着微凉的风，一点点拍打走了黑夜的残余，吹在沙滩上行走的男人身上。

凌寒在前面踩沙踏水，在羽在后面拎着他的夹趾拖，拿手机拍照。若是时间不催促，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走，也许就能走到他们想要的永远。

海风迎面吹来，有点儿凉，在羽拽住凌寒不让他往海里钻，凌寒回头拧着脾气反抗没有得逞。带着点潮湿的温暖和清晨的凉，海天相接处渐现鱼肚白，慢慢的白色被染成殷红，酝酿了许久，太阳终于从东方伸着懒腰出来了。海水拍打着水岸渐渐覆盖住了脚下的位置。

安在羽抱着凌寒，合裹着一件毯子等日出。光渐渐刺眼，借着光明，沙滩上的沙子显出原本的米白色，远远望去和湛蓝清澈的海水一起，白绿蓝三色，都被阳光照成了点点星光，编织成梦境一般的美。

眼前的景色一点点变得清晰可触，凌寒被在羽裹在怀里温暖惬意，清晨的困乏并没有随着光明的到来散尽，反倒更浓了些。

在羽看着凌寒长长的眼睫毛眨巴了几下，欲合不合的时候，淘气地喊了一声：“凌寒！”

凌寒抖了一个激灵，瞌睡虫被吓得立马缩了回去。结果清醒过来看到在羽得逞的笑，一个拳头锤在他胸口上：“你有病啊！”在羽顺势把他拽进怀里紧紧抱住，贪婪地嗅他颈间的香味，吸了好一会儿才满足，坏坏地来了一句：“真好闻啊！”

“色鬼。”凌寒虽是这样说着，嘴角却是带着笑，并没有要阻止在羽的意思，甚至手上握着在羽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饿了吗？”

“嗯，有点。”

“那我们去吃饭。”

“哪儿？”凌寒本没指望这会儿能吃上热乎乎的饭食，可在羽这么一说，肯定是了。

“那儿！”

顺着在羽的食指，凌寒转头往右边看去，远处海边停靠着一艘白色的帆船，旗帜被风吹着，已经有点儿呆不住，想要挣脱捆绑升腾起来了。在初升的阳光映照下，船身通明透亮，反射着柔光。他们刚来的时候天色还不大亮，又一心都在沙滩和日出上，竟没留意到这艘被树丛半掩的船。

“你哪儿弄来的？”

“跟Terell借来的，昨天让他提前准备了一下。”在羽看了看手表，7点整。“船员这个时间还没到，我们去吃点东西，早饭后差不多就可以出海了。”

“出海？”凌寒跟着他一道起身，边走边问。“去哪里？”

“一个小岛。”在羽诡笑道：“只有我们两个人。”说完把他周身看了个遍，凌寒忍不住浑身发热。又是这句话，果然动着歪心思。安在羽这个家伙，心术是越来越不正了。凌寒撇着嘴不理他，径直起身往船边走去。

船上已经备好食材。两个人合作了一份三明治，又分别热了牛奶，煎了鸡蛋，拿上来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吃早餐。这时间天已经大亮，太阳一出来，热气开始慢慢往上翻，海水开始往上泛着水光，稀稀疏疏的云朵在天上飘来荡去，抬眼望去，一个不知名的小岛落入眼帘。树木郁郁葱葱挤得满满当当，从远处看上去，一点儿路面都看不见，除了沙子就是如茵无际的绿色。

凌寒嚼着鸡蛋问在羽：“是那里吗？”

在羽抬眼看了看，顺便把一片菠萝塞到他嘴里，“不是，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开船两个小时就到了。”

“两个小时很短吗？”凌寒难以置信，摇着脑袋撇着嘴，一副被拐骗了的样子，“这么远，最好是不会让人失望。”

在羽不听他的，自顾自的吃完早饭，又盯着凌寒把牛奶喝完，带着盘子回了船舱就不再出来。凌寒一个人呆着没趣，而且空气里燥热劲儿渐渐上来，在外面晒着实在烤得不很舒服，很快跟进来了。

船舱里摆设简单，家具就那么几样，但日常需要用的一样不缺。在羽已经将碗盘放进洗碗机，这会儿正在沙发床上摆出一包东西收拾着。

凌寒斜溜着飘过去，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喝了一口，伸到在羽嘴边喂给他。择歪着身子坐在一边瞧：“你这是又干嘛？”

“把今天要用的东西理一下。”

凌寒低头看去：泳裤，潜水服，潜水鞋，潜水镜，水肺，浴巾，毛毯，墨镜，防晒油。看见这些他再熟悉不过的装备，心里马上明了了，顷刻间开心得一早上的困意全无。

“去潜水？”他一屁股坐到了在羽正在收拾的东西上，被在羽拽开撂倒在沙发上。

“嗯。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凌寒心里暖暖的，自己许久之前不经意说过的话，他竟一直都记得。自己一言一行，厌恶喜好，都被在羽记挂在心里，这样很好。

两个小时船程，在俩人说说笑笑间很快过去了。到了地方凌寒仔细观察了一圈，这里确实没有旁人。船停靠在一个小岛边上，小岛下方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水洞。绕过水洞到小岛的另一面，是一个三面环抱的小沙滩。垂直的山峰青葱翠绿，沙滩细白的沙子掺杂着点点散落下的碎石和贝壳，脚踩上去柔软蓬松，像是大海为日光铺就的床，惬意地让人不愿离开。

在羽照例走在凌寒后面，不料想正在踩水的凌寒一个回头，撩起一捧水猛地洒在他身上。两个人像孩子一般在沙滩上耍了好一会儿，才跟着刚到的教练员，随船到深海，换上潜水服钻进水里不见了人影。

水底下两人手牵着手，凌寒在前引着，在羽紧跟在后。五彩斑斓的海鱼，形状各异的珊瑚礁，偶尔飘过鱼群，他们也会跟着同行。水底清澈透亮，俯身是海洋，抬头折射阳光，手里紧紧抓着的是彼此笃定的未来。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旅行了。

凌寒看着在羽，做了个简单手势，领他往海平面游去。到了水面，摘了潜水镜，在羽正要问他怎么了。凌寒已经抱了他一个深吻下去，将自己送进了他嘴里。在羽没有犹疑地马上抱回去，下面划着水，上面两人紧紧吻在一起，不需要多说一句话，唇齿相绕，掠过舌侧去贪婪地吮吸对方的味道，带着点儿海水的咸味儿，仿佛要将对方吞咽到自己肚子里，抑或是把自己送往对方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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