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大仙女看着玄秀的模样有些想笑，但在这个混世小魔王面前她自然是不敢笑出声的，不然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只是点点头：“是啊，所以请您快些更衣吧，今天您可是主角儿呢，别让大家等久了。”

玄秀不耐烦地挥挥手，口中嘟囔道知道了，大仙女这才退下。

等到玄秀出现在瑶池宴上的时候，果然众仙已经基本上聚齐了，最上座的便是玉帝与西王母。玉帝倒是寻常打扮，但笑得到真有那么几分慈爱，西王母则是雍容华贵之态，哪怕放在仙界都顶顶名贵的珠宝钗环全都跟不要钱一样往身上加。谁才是天庭最有权威的人，一目了然。

西王母一见玄秀，就忙不迭招呼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快来这边坐。”

“我这不是去换您选的衣服去了嘛。”边说着玄秀边向着玉帝浅浅施了一礼，就到西王母身边撒娇去了。

玉帝见状笑道：“玄秀真人果真是和西王母感情笃深啊。”

西王母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美目看向玉帝：“那是自然，毕竟玄秀是我唯一的儿子。人间道‘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这不疼他疼谁。”

“母后！”玄秀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虽然他只有三百岁，但外貌上来看他已与凡人十五六岁的少年差不多，这种宾客满堂的场景下听到西王母说这些不免害臊。

玉帝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哈哈大笑：“你看你这说的玄秀不好意思了。”

西王母看了看脸颊微红的玄秀，不禁也掩嘴道：“你这孩子果然是长大了啊，好好好，母后不说了。”

说罢，西王母端起酒杯起身道：“今日是小儿玄秀三百岁生辰特在瑶池设宴，众仙家请不要拘束，这杯我先饮为敬。”

众仙家自然也起身与西王母对饮，玉帝在一旁倒是习惯了的样子，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就是惯例的节目了，玄秀已经记不起自己都收到了什么礼物，只记得不过是什么“东海夜明珠一斛”“如意摆件一对”“天山雪莲十株”诸如此类的东西，对于从小把仙家宝物当玩具的玄秀来说实在提不起兴趣。

最最好笑的是居然还有送月光羽衣的，这种娘们唧唧的衣服，他怎么可能会穿，还不是来孝敬他老妈的。

想到这里，玄秀突然觉得很没意思，底下这热闹喜庆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所以前来祝贺的仙人不过是因为西王母的缘故，才向他客客气气道一句玄秀真人。除去西王母的儿子这个称呼呢，他什么也不是。

“玄秀真人？”

玉帝的声音把玄秀拉回了现实，他应了一声，不知道三百年来跟自己说的话用一双手都数得清的玉帝有什么事要找他。

“我在想你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三百年来一直都没出过这天庭，恐怕也闷得慌，如今你不说仙法过人，但也算是年轻有为。”说道这里玉帝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玄秀顽劣的阴影，咳了一声又继续，“不如去凡间历练一番，也当散散心。”

玄秀万万没想到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玉帝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凡间？那是他一直都想要去玩一趟的地方！只可惜西王母三令五申不准他去，哪怕拿出了平日里最管用的撒娇，也罕见地板起了脸。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偷跑出去，但还没走出南天门就被守天的侍卫发现了，恭恭敬敬地请了回去，而且更惨的是第二天侍卫的数量就增加了一倍。

玉帝这话一说，瑶池殿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众仙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安静的有点尴尬。

玄秀这没应声，西王母倒是先接过话头：“玉帝这好意我倒是心领了，可玄秀不同于修仙的凡人，他又何必去搞什么历练？天上哪路神仙都能当他的老师，难不成还没有凡间好？”

玉帝被西王母这样直接驳了面子也不恼，温声道：“我就随便一说，这不是玄秀也大了，不妨听听他的意见？”

玄秀这时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何等天赐良机，就算是一向有些专制的母后，若要是当着众仙的面答应了也不得再反悔。

于是，西王母正想再说，却被玄秀直接打断：“我想去！”

末了，也不管西王母难看到极点的脸，还生怕所有人没听清一样，大有一副不管不顾的架势，又重复了一遍：“我想去凡间！”

那一刻，玄秀第一次感觉自己是鲜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