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更（宇曦篇）：面馆里的不速之客（1/2）

（“——”为情节切换）

手臂放松地放下，冰冷的感觉从腕上开始滑落，到手掌，到手指……

意识到赶紧抬手！

还好还好，手镯在指头最顶端一个关节处停滞滑落，好险，身上顿时冷汗沁湿，牙床瑟瑟发抖。我抬起手臂，不受控制地抽搐，对刚才发生的仍有余悸。

看着手镯好端端挂在肉质细嫩的腕上，突然生成一种对生命的敬畏，默默不作声，它的光泽在阳光底下不为道之，只泛着一层浓厚的白色，那是太阳光的颜色，不是手镯应有的颜色。

不敢戴着它了，不用手去辅助取下，特别顺手，自己脱落的，它好像在说，我本来就不属于你。离开了它的冰凉，不适应，是失落的感觉。

把手镯放进口袋，在裤袋里晃荡都比手腕上安心。

无意间摸到了什么，有了需求。我掏出来戴上耳朵，播放一首歌，电磁圈发电的呲呲声好了很多，耳朵习惯了吧。不管那首歌叫什么，只任凭低音轰击鼓膜，轻微的不适转换成了一点点的爽，再加强点，电流的杂音完全被覆盖，这样最恰当了。

宇曦，我想你了。

——

——

老黄面馆的招牌，朴素到失群，说是一股清流又不好意思，它算不上清，焖牛肉的汤锅子一直冒热气，往上升腾，洇湿了木招牌，阴刻的四个大字看不清晰，凹槽里盛满黑黑的油垢。过了一晚，油垢干透发硬，第二天汤水烧开，热气再次上升，黝黑的垢子溶化变软，慢慢下泻，流出一道道黑色瀑布。

这里的气氛挺奇妙的，人不多，但只要人一坐下来，就会很自觉地安静下来，听到的也就只有一根根细如发丝的生面条下锅柔滑跳动的“扑通”声，和沸汤的“咕咚”声。甚至会让你觉得，自己的呼吸声都在罪过地打搅着一切难有的安静。

每次去面馆，不用我说话，黄叔叔一定会笑一声，倒掉汤桶里煮沸多遍的油水，重新起一锅，放宽条面，用大汤勺舀动五下，不多不少，多了没嚼劲，少了又梆梆硬，带着半勺汤水撑到荷花瓷碗里，碗跟别的客人的都不一样，黄叔叔默认成我专用的，待热气从宽条面里沁出，撒一把葱花。我笑着点点头，他拿搭肩的大白毛巾擦擦额头汗珠，双手端给我。

脸凑到面上，轻轻吹口气，热气瞬间翻涌上来，镜片上一片雾气，随便夹起一筷子宽面，便是最美好的质感，送入嘴里，牙齿轻嚼两下就顺食道滑向胃里。看不见面条所在，蒙在温暖的白雾中，不舍得等镜片恢复清晰，就沉浸在清汤寡面中，与面条的默契，似乎与它融为一体。

“老板，一碗牛肉盖浇面！”

……

几个染着镏金头发的怪癖少年突兀地出现在馆子门口。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也是当中唯一一个女生，踹开店门就进来。

“该死的，他妈的还敢惹我，打个游戏都要受气！”

“来，消消气吧，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哼！连网吧老板都得给我面子，他算什么？越想越来气！”

看上去还带这些可爱，可行为还是与之大相径庭。后面还跟着几个随声附和的男的，看样子也是一个个小混混。

“最近，老大有没什么收获？”几个男生对着那个女生说话。

“这个月还好吧，三四个吧，感觉都不咋地，都被我甩了……额……好像有个小子，挺有意思的，每次碰面都送我些东西，他叫什么，我忘了。”

“切！就那小子，傻乎乎的，但看在他长得还不错，勉强接受了。”

“老大看上了？”

“怎么说话的你！是他，死皮赖脸要我做他女朋友！”

“对对对，是小的不会说话。”

“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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