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得到肯定答复的白寻总算是从先前的生气情绪里跳出来了，连方才被陆城打的头也不疼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白寻又伸手拿了个酒杯准备往酒道里舀酒。

颜祁动了动手指，白寻手里的酒杯立刻落了地。

“干什么？”白寻莫名其妙地看着颜祁，“难道这酒真的有毒？”

颜祁没搭理他，转身走了。

白寻酒也不喝了，飞快地跟上去：“你去哪儿？”

“回悯荒山。”

“天帝不是让万神会结束后留下来开会吗？”

“到时再来。”

“那你就这么走啦？”

颜祁停下，以一种似乎叫做“那你要我怎样”的表情看着白寻。

白寻笑嘻嘻地凑过去：“顾河帝君真没礼貌，走之前都不跟朋友道个别的吗？”

颜祁别开眼，顿了一会儿，才冷冷地开口道：“再见。”

“再见再见！记得三天后来开会哈！”白寻到此结束纠缠，爽快地挥挥手。

反正马上就要再见，不急不急。

颜祁什么话也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转身便走。白寻在原地眯着眼看着他高瘦笔挺的背影，只觉得颜祁虽然和周围众神一样都穿白色，但唯独只有他身上散发着溢彩流光，只是这光彩，实在冰冷疏离了些，倒生出几分孤独萧索的味道来，仿佛这千万年来，他都是这样独自走过的。虽然出生尊贵，修为出众，声名显赫，但是就好像被推上了巅峰，反而失去了一些本该有的平常的感情，变得坚硬规整，不漏破绽，却也高不胜寒。

这种感觉来得很突然，照理说他也才第二次见颜祁，可是白寻知道，颜祁这类人，基本一眼就能看到尽头，是那种，永远不可能与你有太多交集的尽头。

白寻虽然看起来散漫，其实很聪明，也很明白。他也是在此时觉得，颜祁真的是没有办法靠近的，虽然他基本上都会回答自己的话，但是绝对没有什么想要和自己继续交流的意向，自己这么胡搅蛮缠估计真的挺让颜祁讨厌，也让他费解。

于是，一向不知道脸皮是什么的白寻，突然在这一瞬间，心里有了几分涩意，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酒劲还没有过，也许是颜祁的背影实在有些戳心，总之他非常罕见地觉得内心深处疼痛了一下，为颜祁感到一丝丝遗憾，更觉得自己有点凄惨，怎么看上的人这么难搞的？

不过难搞归难搞，有机会的时候还是要挑战一下的，毕竟也才第二次见面。

“呜呜呜……”白寻转头，看见陆城拎着舟允走过来，舟允正满脸是泪，奈何一动不能动，只能从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

“顾河走了？”陆城问。

“对，他能待到现在才走已经很稀奇了。”白寻走过去抹了抹舟允脸上的泪，“酒醒了吗？”

舟允眨眨眼。

“还念诗吗？”

舟允又哭了。

“好的，清醒了就好。”白寻示意陆城给他解开。

陆城倒是很贴心，替某儿童问了句：“以后还放鱼追莫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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