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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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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媛到酒吧的时候熟门熟路的上来就敲了一下吧台,“来杯血腥玛丽。”说完就背过身靠在吧台上,眼睛直往场内巡。酒保的杯垫正好丢到她手边,放下酒问她,“喝着这样一杯酒钓凯子可没那么好钓,配你这口红,神情,看着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周媛的眼睛已经在场内巡了一遭,在角落看见了人,嘴角翘一下,顺手拿过酒就抿了一口,“谁说我是来钓凯子的?”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来这儿单纯喝酒的?”酒保指了指场内三五成堆的男男女女说着,“这地方可不是什么清静地儿。”

周媛笑了笑,倚着吧台撑着下巴去看角落里的人,确定了人是故意躲在黑暗里失意买醉了之后,拉低一下领口,“你说的对,这地方怎么会有单纯来喝酒的人。”说完起身端起她的那杯酒,扭腰走了过去。

沈傲察觉身旁有人坐下的时候,没有理会,他不介意一会儿喝醉之后来场发泄的性事,只要对方受得住他此刻的脾气暴躁。

坐下的人半天没有说话,好像就是借个位置一块儿喝酒,沈傲渐渐有些醉了,脑袋越发不大清醒,看着酒吧里缠绵着填满的男男女女,就他的心空落落的,太寂寞了,寂寞到要向陌生人咨询,“到底怎样才算爱一个人啊。错和对,好和坏又是谁来判定的?”

这种东西从来都没有人教过他,父母没有,学校老师也没有。从小到大他看见的所有人都情绪内敛,都羞于说爱。可沈傲讨厌这样,学不会这样,一看到就生气,一生气就要向这些人挥拳头。

他不懂得情绪的调节,他和常人不同,所以他也以为自己不该和常人一样羞于说爱的,可为什么又总有人跳出来说他的爱是错的?从第一个,他的家庭教师跳出来指责他不该把八哥给淹死,到现在尚雪臣跳出来忠告他放过齐梁。为什么都要说自己是错的?他们又凭什么觉得他们才是对的呢?只因为这世上对错的划分,从来都是看大多数人的决意吗?所以他这样少见的人怎样都是错。

只有他们常人的爱才是对的,而他怎样都是错。沈傲有想过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尤其在看见齐梁的眼泪,他甚至开始有了反省。可是齐梁之前不是这样的,在所有人都指点他的不正常,说他是错的时候,只有齐梁对他说坏的,错的也该存在。这世上有对就有错,有好就有坏。那现在为什么,为什么齐梁要走呢?沈傲想了一个晚上仍是没有想通。

现在沈傲仍旧在思考这个问题,从自己身上思考到家庭环境。他的家庭有异样吗?好像有。从前没察觉,等大了才渐渐发现了奇怪。可别人从来都不知道,偶尔还会夸赞他的父母恩爱有加。说到他的父母,在外人看来最正常不过,待人接物正常,教育子女也很是随大流。尤其他家条件还可以,所以不必太过操心,只要年年请来一个家庭教师就当是尽责了。

在这地方,家长普遍都只对学习督导,对性格放纵,只以为外在环境形成人格,只保证物质丰富却不管精神贫乏,夫妻吵架不避讳,爱意未见,吵架言辞倒是直接。沈傲从小骄纵,生活上物质丰厚,丰厚到把他的精神地带挤得一点儿不剩,他从不会自我省视,这样的自寻烦恼都不如拳头来的直接,遇到齐梁之后,他偶尔反省因为实在不懂爱情,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结果。然后回头看见爸爸举起拳头殴打妈妈,他才明白,他是爱齐梁的啊。他对齐梁做出来的一切都是遗传的原因。暴力冲动遗传自爸爸,甘愿受虐遗传自妈妈,他想就算将来会有家庭也不过是把他父母的生活模式复制一遍,所以他把自己的暴力冲动给了齐梁,把自己的甘愿受虐也给了齐梁,他没看到过普通家庭,只知道把自己从父母那里学来的都给齐梁,似乎这样就复制出了第二个家。然而齐梁对他说了到此为止。

为什么喊停?在他的家里,爸爸没有喊停,妈妈也没有喊停,他回到家永远都是那样一副场景,他觉得只要不喊停,他们还是和谐家庭,他爸妈会这样相伴到老,别人会羡慕他们的金婚,羡慕夫妻和睦长久。他也会和齐梁以这样的方式一直“恩爱”,不论是他的爸妈,还是他和齐梁都会是幸福家庭。

可是齐梁却渴望着一个重新,重新的开始,重新的生活。沈傲明白了,他想要重新的意思是摆脱自己,摆脱自己这个他人生中的错误。

周媛笑着抿口酒,是在为自己的发言润嗓子,“爱一个人当然是要时刻与他在一起,不让他去看别人。”

不让他去看别人?沈傲想到了尚雪臣,没错,就是因为这个人,总是站在正确的制高点来挟带齐梁,总是劝着他重新开始,明明之前一直都是一个和谐的相处模式,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尚雪臣!齐梁才会想要摆脱自己。

“你要知道,人心和人脚一样不安分。人有脚就会到处走动一刻不停,人有心就会三心二意。所以除了隔绝这个第三者的存在,你得让爱人再不能走去其他地方,你得让他的心再也不能三心二意。”

原来是这样,沈傲抬头,先是看见旁边的女人开低的领口,视线上移看见她张合的红唇,晃晃脑袋摇清视线,女人的脸稍微清晰,沈傲笑着对她举起酒杯,“你说的不错。”

他仰头饮尽了酒,又狠狠把酒杯拍在了桌面上。周媛看看桌上被拍的稀碎的酒杯,还有玻璃碴子上那只滴血的手,毫不在意的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酒。等她听到沈傲恨恨喊出尚雪臣的名字时,这才张嘴笑了笑。

“你知道吗?”

周媛喝酒的动作停住,抬起眼皮去看身旁笑着拿过一个新杯子给自己倒上酒的沈傲。

“从前第一个说我错的人是我的家庭教师。那年我八岁,他看见我淹死了八哥生气的指责我是错的。”

“然后呢?”

“然后?”沈傲笑了笑,喝了一口酒,“我弄松了他车里的刹车,他出车祸撞坏了脊柱。你觉得我这样是做错了吗?”

“怎么会?”周媛笑着伸手过来,用自己的酒杯碰了碰沈傲鲜血淋漓那只手上的酒杯,“又有谁能随意的评判他人的对错呢?谁都没有资格!”

“你说的对!尚雪臣他没资格!”

尚雪臣一脸疲惫的趴在季书平的肩头。季书平抱着他往房里去,刚走到床边要弯腰把人放下,尚雪臣就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窗台,“我想坐在那上面看星星。”

季书平回头看一眼房里有些高的窗台,劝他,“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尚雪臣只在他的肩膀上摇头。季书平叹口气,伸手拿过了床头的枕头转身往窗台上走。等把窗台都铺好了枕头才把人放了上去。尚雪臣皱脸撑起一点身子,靠上了墙扭头往窗外看有些失望的说着,“原来城里看不见星啊。”

“现在回床上休息好不好?”

尚雪臣抬头看着没有对季书平的话做出反应。季书平只有叹着气转身说着,“我去打点水过来给你擦身。”尚雪臣拉住他,“别走,在这儿陪我一会儿。”

季书平看他一眼,伸手要拨开他的手。尚雪臣把人攥的更紧了些。季书平抬头看着他,解释着,“我不走。你坐窗台上在着了风,我去拿被子给你裹上。”

尚雪臣听了仍旧不放手,只说着,“别走。”

季书平没了办法,上了窗台,解了西装把人给盖住又从背后紧紧把人搂住,和他一起靠在窗台上抬头去看外头没有星星的天。

尚雪臣窝在背后人的怀里,只是呆呆看着窗外,沉寂了半晌,才伸手摸上面前这面窗玻璃,开口说着,“我在这个城市呆了许多年。从出生到现在,从未离开,直到现在这个年纪。”

“嗯,然后呢?”

然后?尚雪臣垂了手,没有说话。可他心里却在想,我从未离开,而她却从来没有想过来找。

季书平见他不回答,贴着他的脸颊问,“怎么了?”

尚雪臣还是不回答。季书平伸手绕到他胸前握住了他刚刚垂下的那只手,“你没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有。周媛是文婷的姐姐。陈姨有两个女儿离婚后只带走了一个。文婷原本叫周婷,是她妈改嫁之后才改的姓。”

季书平听了并没有惊讶,只是接着追问他,“还有呢?还有没有要和我说的?”

尚雪臣垂下了眼睫,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要怎么说刚刚那位邵夫人,在他面前镇定自若的邵夫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尚雪臣想了想还是没能开口直说,只是绕开了话题,“为什么你听到我告诉你的一点都不惊讶?”

“因为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时候?”

“周哥婚礼那天。从周媛办公桌的抽屉里看到了一张照片,是全家福,她和文婷头靠着头笑着站在她们的爸妈身后。周媛抹去了自己所有的背景信息,没有抹去陈姨的,稍微找人调查一下,又加上这张照片也就知道了。”

“你为什么没有立即告诉我?”

“因为提到文婷的事情,你会头痛。”

尚雪臣颤了颤睫毛,没有把自己知道的另一部分真相告诉季书平,“还有呢?你还知道了些什么?”

“文富死了。”

“死了?”这倒让情绪没有起伏的尚雪臣有了小小的惊讶,“怎么突然死了?”

“蓄意谋杀。文富被刀具砍伤,失血过多死亡。可作案现场收拾的很干净,血渍没有乱溅,所以警方怀疑是陈姨蓄意谋杀。”

“不是陈姨。”尚雪臣缓缓开了口,“我跟去厨房,那里一把刀都没有。”

“嗯,我也知道不是陈姨。可警方没有找到行凶的器械,怀疑陈姨是做贼心虚把厨房里的刀具都给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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