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相见（1/2）

陈荡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嗓子里仿佛被人填了一堆燃烧着的炭火，烧的他有些难受，有些烦躁，气氛。他抬起手来锤了锤被子，又无力的放下去。骂了句“操。”又抬起来手抓了抓头发。猛地坐起来又往后仰去，仰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像一条濒临死亡的搁浅的鱼。

还回来做什么，一个人在国外不好吗。陈荡心里埋怨叶梧，可毕竟自己已经四年多没见过他了。想想这四年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窝在家里流泪的时候，这四年来多少睡不着的晚上，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给叶梧发微信。四年，一共说了七百多句“我想你”。自己回望自己这四年，感觉就是灰色的，灰扑扑的笑话一般的生活。学会了吸烟喝酒。不是宿醉，就是不清醒。

晚上九点，陈荡自己开车来了望江区，已经有一群人在哪里打球了。下车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夏凉叫唤：“这呢，荡，快来！”陈荡抬手挥了挥，快步走了过去。刚到球场就看见了几个面生的人，观众席还有一群小姑娘，夏凉倒是熟悉，挨个介绍了一番。陈荡一一碰了碰拳，问夏凉：“这几个人球品怎么样，玩不玩脏的？”夏凉一拍胸脯保证道：“荡你放心，干净的很，正儿八经的喜欢打球的，不玩脏的。”陈荡点了点头去一边热身。

一队五个人，正式开打。陈荡今天早晨本就烦躁，打球跟不要命似的。又是带球越人，又是三分投球。惹来观众席几个小姑娘欢呼。中场休息时有人过来给陈荡递水，陈荡接过来点了点头。喝了两口后剩下的倒在胸口，水顺着衣服滴在地上，湿了一片。陈荡不在意，撩起来衣服擦了擦脸。露出来一大片腹肌。又惹得观众席一群小姑娘欢呼呐喊。

陈荡总觉得有人在看他，不是观众席上的小姑娘。陈荡放下衣服抬头扫了一眼，这才看到投射灯下面有一个人。那个人坐在投射灯下一片阴影面。看不清楚脸，不知男女。陈荡叫过来夏凉，问道：“那，坐那得人是谁。”夏凉抬起头来看了看阴影处道：“叶梧。一早就坐那了，来的比你早，我忘了告诉你了。”陈荡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夏凉又问道：“荡，球还打不打了。”陈荡点了点头，又停了一下，说道：“打完这一场，下场不打了。”

陈荡这次打的更是不要命，疯狂炫技，眼神时不时的看向阴影处。一场球很快打完。有人给陈荡递水，陈荡说了声谢谢拒绝了，抬腿向阴影处走去。做到了离叶梧一个座位的左侧。两个人谁也没先开口，陈荡受不了这种沉默。看向叶梧问道：“有水吗？”叶梧点头，把手中的水递给陈荡，陈荡拧开喝完，听到叶梧说到：“那是我喝过的。”陈荡甩了甩头发，说了句：“我不介意。”

陈荡看向叶梧，叶梧穿的还是白衬衫，倒是蓄了长头发，扎了起来。让陈荡想起来小栗旬，一样的发型，叶梧留起来也很帅。只是带着眼镜，少了些戾气，多了几分书生气。“回来做什么？”陈荡忍不住开口问道，他太想听叶梧说话了。叶梧转头看着陈荡，两个人搁着一个座位看着彼此。球场临江，风卷着叶梧的那一句“回来…回来看你。”飘到陈荡的心里。

陈荡一愣，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这一颗到达了顶峰。扑通扑通扑通扑通……震的自己的耳朵疼，像是又活过来了一样。

陈荡命令自己镇定。把手里的瓶子拧来拧去，瓶子发出乱响。他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压着声音：“当年不辞而别，现在回来看什么，微信开个视频就得了。”说完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抓了抓背被濡湿的头发，开口：“一会一起去喝一杯吧。”

叶梧点了点头，不在把手肘支在大腿上，换了个姿势，把自己伸展开来。“我当年去国外有难言之隐，你怪我吗？”叶梧哑着嗓子问陈荡。陈荡摇了摇头。没说话。

怎么可能不怪！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年纪，好不容易直面自己的感情，一腔热血想要告诉对方自己的感情。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却得知对方去了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心里的落差哪里能说明白，那段时间的陈荡。仿佛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所有的激情。浑浑噩噩。不知所措。

叶梧再问，闭声看着陈荡，陈荡把脸埋到手里，胳膊撑着膝盖。过了一会夏凉冲上来问陈荡：“还打不打了。”陈荡才把头从手里抬起来，摇了摇头。夏凉看着叶梧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又拍了拍陈荡的肩膀。回到了球场。

陈荡站起来，喊了声：“叶梧，走吧！”叶梧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两人一前一后下楼梯。刚要出球场，听到后面有人喊：“陈荡，麻烦等一下。”陈荡转身，看到一个长发妹子急匆匆的向这边走来。陈荡有点眼熟这个妹子，想了想，是夏凉女朋友的闺蜜。抬腿迎了上去。

小姑娘可能是因为走的有些快，气喘吁吁。着急的开口道：“陈荡，我……我……”陈荡看着姑娘，小声道：“不急，慢点说”小姑娘深呼吸了几口，仿佛鼓足勇气：“我喜欢你，你能不能…能不能……”不等姑娘说完，陈荡开口拒绝到：“不能。”小姑娘当时眼眶就红了，掉下来了。陈荡看不得女孩子哭。转身跑到球架旁拿了瓶水递给姑娘。开口道：“你没必要哭，我有喜欢的人了。”转身出了球场。叶梧站的不远，听了个一清二楚，挑了挑眉跟着出去。留下小姑娘，拿着一瓶矿泉水，蹲在地上哭。

陈荡开车，叶梧坐在副驾驶，陈荡问叶梧：“去哪里喝。”叶梧笑了笑说：“随便。”陈荡点了点头没再言语。两个人沉默许久，偏又遇上堵车。陈荡倒是放松，两个人好久没这么相处过，头枕着胳膊问叶梧：“自己搁国外怎么样？和那个什么静。怎么样？”陈荡是真的没记住什么静，只记得一个静字。“林静。”叶梧倒是记得清楚，开口提醒。陈荡：“哦，对，林静。”

叶梧摇了摇头：“骗你的，当初就没在一起。”

陈荡倒是意外，都接受当初叶梧和林静在一起的事实了，这人又告诉自己没在一起。

“自己一个人在国外，是挺好，自由。”叶梧想了想又说了句：“刚才那个小姑娘告白，怎么没接受？”陈荡按了一下喇叭，说了句：“不是喜欢的类型。”叶梧没再问什么，前面的车往前开了一段，陈荡也跟着开了一段。索性堵的时间不长，很快到了陈荡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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