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寒来暑往，又是一年春天，尚文已经十五，个头儿比来的时候高出了一大截。这两年在鲁文昭这里，吃得饱穿得暖，加上木工本就锻炼体力，尚文现在脱掉上衣，手臂上已经有鼓鼓的肌肉了。

技艺方面，尚文也精进了不少，一般的普通器具，鲁文昭已经完全放手交给他来做了。

这一天，尚文帮着将做好的衣柜送去了主顾家，回程的时候，他小心地摸着腰间的钱袋，心里盘算着过几天休息的时候，给连生买点什么。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只要尚文做得不错，每笔单子结了后，鲁文昭都会给他一点零钱。他原本以为，按照拜师时的约定，前两年一分钱都不会有，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连生挨饿受冻。但不成想，鲁文昭从不苛刻，每月还会额外给他点零用，所以不知何时起他竟慢慢有了一点积蓄。

于是，尚文开始给连生买吃的买穿的。虽然吃的只有馒头，好点不过肉包子肉卷饼，穿的永远是淘来的旧衣。但好歹，自从他能固定接济连生后，连生原本瘦得发黄尖细的小脸，又开始慢慢恢复了点气色。

一想到连生，尚文有些脸红，自从去年他先成人到现在，两人也不知在“家”里荒唐了多少回，而且这种事情总是特别容易激发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例如最开始的亲吻仅仅止步于唇瓣相贴，但是不记得是哪一次，谁先不小心张了嘴，那之后很顺理成章就学会了唇舌交融。

尚文揉揉脸，努力将脸上有些发辣的感觉压下去，甩甩头大步走回鲁文昭的家。

还没到门口，尚文看见鲁文昭带着一个人走出来。那人不知道跟鲁文昭在说什么，看表情神态似乎很愤懑。

鲁文昭抬手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那人叹口气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这人尚文见过几回，每次来都是一腔怨言的样子，跟鲁文昭不停地低声抱怨，能看出来鲁文昭也颇为无奈。等他离开后，鲁文昭总是会情绪低落个一两天，这让尚文对这人一点好印象也没有。

鲁文昭在大门口站着发愣，直到尚文走过来才回过神，问道：“回来了。”

尚文应了一声。

鲁文昭一边往回走一边问道：“怎么样？”

尚文将装钱的荷包递过去，答道：“他家很满意，这是结余的钱。”

鲁文昭接过来，顺手从那荷包里抓了一把铜钱，数也没数地就递给了尚文，剩余的才自己收下了：“我饿了。”

尚文谢了师父后问道：“师父中午想吃什么？”

鲁文昭摆摆手：“随便吧。饭好了叫我，我接着去做食盒了。”说罢，他一边往工作台旁走，一边咳嗽。

尚文做好了饭，走出灶间的时候，看见师父正聚精会神地用一把小巧的圆刀在食盒主体上雕花草。看起来似乎很简单，但是尚文知道，每一刀下去讲究极多，他到现在都还不能掌握。不过鲁文昭说过，会不会雕花不重要，以他目前的水平，当个只做家具的小木匠也算是勉强合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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