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一连几天,尚文师徒二人都在加班加点赶制家具。尚文打下手,每制出一块板材都要先过鲁文昭这关。有时候尚文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鲁文昭看一眼就打回去要求他再用点心。
此时,尚文把衣服扎在腰间,正挥汗如雨地跟几块床板较劲。
鲁文昭在一旁慢条斯理地算木料,他手里擎着墨斗,正在打量做衣柜所需的木头。
刘家家境富裕,这一次乔迁,特地上门请鲁文昭做四张床、两张罗汉床、两大两小四个衣柜、一个博古架并桌椅板凳若干。这单生意做完后,整个上半年的生计都不愁了。
鲁文昭摸摸刘家专门送来的榆木和榉木,都是上等的,想必光这原材料就已经花费不少了。鲁文昭正打算叮嘱一下尚文,因为原材料比较贵,所以制板的时候要多留点心,结果却看见自己的徒弟又做了一下那个奇怪的动作。
尚文正在刨木头,他停下来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抬起左手伸到头顶,做了一个兔子耳朵的手势,手指还弯了弯。
尚文刚刚十四岁,依然还是个孩子的样貌,这个动作做出来童趣无比。鲁文昭看着觉得十分可爱,他问道:“干嘛呢?”
尚文忙抬头,反应了一下才知道师父指的是什么,他挠挠头说道:“没什么。”
鲁文昭沉吟了一下:“你最近总会这么来一下。”
尚文的脸有些红,他低下头:“没什么特别的啦。”
鲁文昭勾起唇角:“孩子大了,跟师父也藏心眼了。”
尚文忙反驳:“才没有!”
鲁文昭笑着:“挺好玩的,你要不要尝试下牛,也很可爱。”
尚文的脸红了,开始接着刨木头:“不理师父。”
到了月底,鲁文昭做好了两张床,刘家验货之后十分满意,已经先拉回去了。当晚,尚文加炒了一个菜,师徒俩狼吞虎咽吃完后,就都去休息了。
尚文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原先的家,他猛地坐起身,只见阳光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正照在身上。
尚文瞪圆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地四下打量,没错,是自己的家。这床被褥还是去年干娘给自己新做的,结果一年不到就随着大火付之一炬。
床边的那个衣柜,是父母留下的,后来因为被虫蛀了,干爹特地给修了一下。那个三斗柜也是,最底下的抽屉已经不是很好用了,每次打开都要双手握住把手来使劲。
门口依然挂着那块洗得发白的蓝布当做门帘。
尚文一瞬间有些错乱,所以那场大火不是真的?
一定是这样!
自己跟着鲁文昭学艺,也都只是一场梦吧。只要自己下了床,走过去,撩开门帘,穿过简陋的门厅,推开那扇漏风的木门后,就能看见连生来叫自己去吃饭的笑脸吧——对,连生,他一定正在门口择菜,而不是睡在那个狗窝一样的窝棚里,一定是的!
尚文浑身都在发抖,眼泪盈满了眼眶,他抖着手想要掀开被子下床去,他想要再看看这一切,看看他眷恋的这一切。
被子掀开,露出另一个正睡着的人。
尚文吓了一跳,那人也被惊醒,他揉着眼睛转过身来,看着尚文轻声笑道:“哎呀,起晚了。”
尚文愣在原地,这是连生?不、不对!这不是连生……但又应该是——好像是长大了的连生。
眼前的“连生”,头发长长了,散落在枕头上,带着一股他不会描述的美。一双猫儿一样明亮的眼睛褪去了困倦,看向自己时仿若一湖晨星。薄红的嘴唇,抿成一个困惑的弧度,似乎在表述尚文哥哥你怎么了?
尚文完全不知道此刻是种什么心情,眼前这一切是怎么了啊?
连生坐起来,被子滑落到他的腰间。连生倚靠过去,整个人靠进了尚文怀中,抬头问道:“怎么了?”
尚文一动不敢动,连生没穿衣服,细嫩的皮肤在阳光下吹弹可破。
见尚文僵住,连生轻笑着抬手摸了摸尚文的下巴,然后手指顺着尚文同样光裸的身体往下,在他的胸膛处来回抚摸。
这只手似乎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魔力,尚文突然觉得自己身体里起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希望连生的手不要停,而且还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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