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2）

“时间过得真快。”程舜宇开始切蛋糕，分了一块大的给易最，“来，填饱肚子在睡觉。”

奶油鲜滑的蛋糕送入口中，易最一边吃脑海里一边闪过某些熟悉画面，上个生日……没错，距离并不到一年。而跟他一起过生日的人……并不是程舜宇，而是严泽权！

严泽权……易最突然意识到，这两天自己已经把这个名字抛到脑后了。

“怎么了？”程舜宇看到易最放下吃了一半的蛋糕，立刻问：“蛋糕不好吃？”

“不是，我——”

程舜宇突然抱住他，“我知道你很累了，等会我们好好休息，在那之前……”他放开手，低头轻吻易最。

只是嘴唇的触碰，停留了几秒便离开。易最心中升起说不出的感觉，这种异样在提醒他，刚才的亲密行为他并不喜欢。

“今天好不容易单独相处。”程舜宇用鼻尖点了点易最的鼻尖，缓缓靠近，准备进行下一个深吻。

意想不到的，易最轻轻推开了他，这让易最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阿易。”程舜宇眼中藏着失望。

易最语气透着坚定，“对不起，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喜欢上另一个人了。”

蛋糕上的卡通头像咧着嘴，仿佛在无声嘲笑从甜蜜庆生氛围跌到冰冷境地的此刻。程舜宇端详着易最，眼中的错愕渐渐转化为疑惑不解。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才开口，“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说完，程舜宇兀自笑了一声，脚下却不自然地后退一步。

“我也从来没想过，会对你说这句话。”易最的语气透着几分悲凉，“舜宇，其实——”

“所以你刚才是说真的？”

易最愣了几秒，点头。

程舜宇皱眉，难以置信看着易最，追问道：“那个人是谁？我们学校的？我不相信！你和我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会这样……”

看到对方大受打击的模样，易最并不好过，但是他必须说清楚，“那个人和我一样，都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程舜宇目光一闪：“什么意思？”

“现在的你是我在游戏里遇到的程舜宇，在真实世界……你已经不在了。是我，因为救我你才会离开。”易最不知道应该说谢谢还是说对不起，他眼神黯淡，望着对方：“你走后我遇到了那个人。”

“你是说，真实世界的我已经死了，现在你和我都在游戏里？”

“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游戏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到都让我忘记了现实世界，舜宇，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的平行世界吗？”

程舜宇露出回想的恍惚神情，“我记得，就在上个月，你说了很多反常的话。”

“上个月？原来重新进入游戏后时间衔接过了这么久。”易最此时已经清楚认识到自己所在的世界是虚拟游戏，“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游戏里看到你，现在我知道了，‘梦幻之旅’就是根据自己人脑海里的记忆所产生的画面，舜宇，不管怎么说，能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可是一切都变了。”程舜宇走到窗边，以外面的斑斓霓虹灯和略显落寞的背影面对易最，“如果说，这些都是我们以前所经历过的事，那回忆里你不应该说出刚才那句话。”

“对不起，我破坏了游戏规则。”如果说这个游戏的意义是重新经历以前的过往，易最心态已经截然不同了，他实在没有办法在确定喜欢严泽权的情况下，还和对方保持恋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尽管那是曾经最爱的人。

“不能让它继续吗？”程舜宇转身问道。

易最委婉道：“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该回去了。舜宇，这几天和你一起很开心，让我想到了大学时期，能重新经历的感觉很奇妙，也很难得，我还会再回来看你。”

“如果你现在走，就再也见不到我了。”程舜宇苦笑了一声。

“为什么？这是游戏，我随时可以进入这个世界，随时都可以看到你。”

“我有预感，这次让你走了，我们可能就没办法再次见面了，回到现实生活，你不会想再重新温习一遍过去。”程舜宇走到易最面前，带着乞求的目光看向他，“阿易，留下来，我们在这里不也是好好的吗？你说的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他有很多时间，而我的时间不多了，回忆到我死的那天就会停止，你只要陪我到那天就可以了，好吗？”

易最：“我走了应该会有这个世界的易最出现，舜宇，不要想那么多，这是游戏，停止了还可以重新开始。我只是退出去看看，还会再进来的。”

“你之所以这么淡定是因为你只把这些当游戏！”程舜宇低吼一声，眼神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偏执和激动，“阿易，我就要死了，难道再死之前你都不愿意继续留在我身边吗？这些要求不过分，只要你留下再多陪陪我，多陪陪我就好！”

这一瞬间，易最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无比陌生，“舜宇，你别这样，冷静点听我说，游戏世界不会改变，就算没有我还有原本的易最啊。”

“不一样，那不一样。”程舜宇无力地摇摇头，抱住易最，“我想要真实的你，真实的在我身边，阿易，就当我求你了，不要那么快离开。”

对方接近哀求的语气并未打动易最，反而让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他没有推开程舜宇，只是轻声了句，“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接着，他闭上眼睛调出游戏界面，按下“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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