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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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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礼物,我就不送你了,小靖琪琪在下面,拜拜。”易最微笑挥手。

周希卓点头,跟严泽权说了一声便下楼离开。

“我还以为你会一觉睡到天亮。”严泽权的目光转向易最。

不知是不是错觉,易最总觉得对方的目光比平时多了几分威慑力和距离感,掺杂了探究,怀疑,和难以捉摸的某种深意。

“刚才补的是今天的午觉。”话一出口,易最就有点后悔了。

果然对方接下来便问:“下午在做什么?”

“下午在房里看书。”易最努力镇定,他不能再自乱阵脚。

侧过头擦头发,易最在想接下来该说什么。意外的是严泽权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径自向前迈步,这期间,易最似乎听到了对方传来的一声低笑。

“严泽权。”

“怎么?”

“我的生日还没过完。”易最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严泽权抬手看表:“你的生日还剩二十六分钟。”

“我现在睡不着了,你陪我聊会天吧,就……二十六分钟。”

易最知道严泽权要去拿玄夜石,为了阻止对方去练功房,只能尽力拖延时间。藏起玄夜石是情急之下做出的反应,他并没有想好全盘计划。

两人来到楼下,易最一眼就看到茶几上的红酒,有个想法脱颖而出。

“我们边喝边聊。”倒了两杯红酒,易最盘腿坐在沙发上。

严泽权轻轻晃了晃手中高脚杯,笑着问:“你还可以喝?”

“我刚才一点都没醉,再喝点没事。”之前身睡着是由于身体疲倦,还有一个因素就是环境影响,客厅只开了小型照明灯,和墙面上的橘黄彩灯相互烘托。半明半暗的色调,特别容易让人昏昏欲睡,放松警惕,不然他怎么会倒在严泽权的身上睡着的?

易最看了一圈客厅,发现刚刚还在玩游戏机的小靖琪琪已经不在,“怎么这么快就上楼了。”嘀咕一句,转头发现严泽权正看着自己。

“想聊什么?”

“就是随便聊聊,你突然这么问,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易最喝了一口酒,“说说以前的事,对了,没听你提过我父母,我一直在你这里,他们知道吗?”总之说起关于任以隽的事,对方绝对会感兴趣。

“我应该跟你说过任家受到了血咒,世世代代都无法活过三十岁。”严泽权脸色平静地提醒他。

易最才想起来这回事,装作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就是任家的命,可是我母亲……她没有收到诅咒,应该还在,她在哪里?虽然我现在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但还是想去看看她。”

严泽权目不转睛盯着他,似乎在斟酌什么,“你的母亲在丈夫逝世那年大病一场,第二年也不幸走了。”

听完此话,易最满脸错愕,他本来还想以看望母亲为借口离开,哪知道任以隽的身世也这么悲惨。

“都是些你小时候发生的事,不用再去为此悲伤。”严泽权将毛毯盖在穿着睡衣的易最身上。

易最默默将杯中酒饮尽,感慨道:“我想,她一定很爱我父亲。”

“他们也很爱你,这种爱不会改变,从你一出生就开始伴随,尽管他们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只要你肯定这点,就足够了。”

严泽权不像是会安慰人的性格,说出的这番话让易最颇感意外,也莫名有些心酸。他想到了自己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伴随着的永远是怒骂和哭喊。

从暗淡灯光中去看身边的人,易最不由自主问:“你相信世界上所有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吗?”

“我只相信世界上没有任何绝对。”严泽权看着手里空空的酒杯,缓缓道:“每个人都是不同个体,有人能够享受亲情温暖,也会有人觉得这些都遥不可及,我们往往听到的是幸运者的声音。”

“因为大多数人都有这个幸运。”易最觉得自己就像那个空空的红酒杯,他壁如玻璃的世界,总是在倾倒短暂拥有的一切,最后回到原点,什么都不存在。

易最对自己现在扮演的身份产生了一丝羡慕,任以隽有相爱的父母,有幸福快乐的童年,他安稳成长,仿佛活得超逸洒脱,连死都无惧无畏。这些都和易最截然相反,童年对易最来说犹如噩梦,亲情更加遥远,像缥缈的一团烟,他从未抓住过。

现在回想到的,只有一片狼藉的小屋,和无休止挥向母亲和自己的拳头,他一点都不怪母亲独自离开,甚至还带走全家仅有的存款,因为他也有过无数次逃离的冲动。最后易最成功脱离那个家,不久后便收到父亲离世的消息,如果说对方除了给他生命还给过什么,那一定是遗留下来的巨额赌债。

思绪连绵不断,在这个特殊日子里,好像无法避免不想翻阅又紧贴心底的原生家庭。易最愣神,下意识想喝一口酒,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酒杯也空了。

这才从回忆抽身,抬头便看到严泽权深邃的目光。

“你刚才的表情,我还以为会哭。”

“怎么可能。”这样说着的易最却急忙去摸摸脸颊,还好,没有泪水,他一点都不想再为这些过往哭泣。

严泽权看了一眼腕表,“还有五分钟,给你看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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