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就在易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后，周希卓终于出现。

穿着灰色休闲西装的他，浑身散发出一种社会精英的气息，与慵懒暧昧的酒吧格格不入。他走到吧台前，自觉帮易最买单。

“刚好二十分钟。”易最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周希卓露出职场上的礼貌性微笑，金属细边框眼镜后的双眸不见丝毫笑意，“我一向守时，走吧。”

易最没有起身，“不在这里谈？”

“我想节约时间，也许你要谈的条件并不是我可以做主的。”

易最虽有顾虑，想了想还是跟着他走出酒吧，上车坐到副驾驶。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正常公司上班的人，不是高层就是主管，怎么还兼职搞这个？”上次周希卓找到他只是简略说了目的，由于当时易最毫无兴趣，所以并没有给时间让周希卓充分介绍自己。

“这也在工作范围内，因为要见你的就是我老板。”

易最语气变了，斜睨着对方，“不要告诉我这是你们公司发展的新业务，而我是第一个试验品。”

一只手握住方向盘等红绿灯的周希卓笑了笑，“你很担心这个？”

“废话。”易最没好气道：“谁愿意做小白鼠！”

“你不是第一个。”周希卓看向前方，感觉到对方审视的目光，明知故问：“怎么了？”

“就算你说我不是第一个，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明。”易最收回目光，此时恰好亮起绿灯，车子继续往前行驶，“不过，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怪这种东西？”

“不仅仅只有鬼怪，还有很多你难以想象的事物，没有见过不代表不存在，或许是你比较幸运，所处的世界干干净净，也或许是那些东西伪装得太好，即使在你身边你也发现不了。”

易最突然感到冷飕飕的，他确定不是因为窗口灌进来的夜风。下意识缓缓偏过头，坐在旁边的人神情自若开着车，似乎浑然不知方才的话让听到的人打了个寒颤。

未等易最开口，周希卓先笑了起来，略有无奈地解除误会，“你放心，我不是。”

易最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上下打量几遍后，才确认：“跟电视里一样，看影子区分？”

“这是区分方法之一，不是都说阴阳有别么？人类无法触碰到鬼魂，你可以试试。”说罢腾出右手伸到易最面前。

易最撇嘴，双手抱胸，拒绝得不留情面，“不用了。”

周希卓微笑收回手，脸上没有半点尴尬之色。

“关于鬼怪这块，我老板所了解的更多，给出的答案会比我专业，待会有问题你可以当面问他。”

易最懒懒靠在椅背上，忍不住扑哧一笑：“听起来你们老板像是什么灵媒爱好者，人体魂魄研究社资深会员，所以说什么换魂，该不会就是他自己在哪本书上看到的巫术，想抓人来试验过过瘾吧？”

带着轻微不屑的调侃，易最内心稍微放松了些，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一切比想象中简单多了。不知为何，从上车开始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突然袭来，易最也说不清楚来自于哪里，仔细想想，应该就是对未知事物无法掌控引起的某种不安。

灵魂鬼怪这种东西，没有亲身经历，易最实在难以想象所谓的“换魂”到底是什么具体概念，他只有隐隐期待，这些不过爱好奇葩的富豪搞的一个小实践而已。

听了易最的话，周希卓嘴角带笑，不答反问：“既然换魂只是过过瘾，那为什么花高价找你？”

可以说想都没想，易最理所当然回答：“因为我好看？”

周希卓转过头去看易最，眼神仿佛初次见面，重新打量后，果然亮起了一丝惊艳光芒，光芒一闪而过，周希卓点评道：“的确很好看，不亏是平面模特。”

这种赞美和肯定对于易最来说就跟每天吃白米饭一样平常普通，他继续道：“那么你老板换魂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兴趣爱好？”

“当然不是。”周希卓耐心解释，“就算钱再多，也没有谁这么无聊花时间浪费在这上面。目的自然有，具体为了什么这是老板考虑的事，作为下属不需要知道，我的工作只是负责实行。”

“最讨厌你们这种场面话了。”易最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瘫软在座位上，把头偏向窗外，“还有多久？”

“快了，十分钟。”

轿车缓缓驶向市区内知名的富裕住区，窗外出现几栋相距较远的别墅，果然等会是在周希卓老板家里谈。易最突然想到什么，“换魂的操作者，也是你的老板？”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很大的问题。”易最眯起眼，满脸抗拒，“我觉得更加不靠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