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2）

水流大震，我吐出一口血来，身体不住下沉。

有人大喊我的名字，也许是彦魄，也许是玄逍，也许两个都有。在水中我反而自在，轻轻摆动身体便可畅游，只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久到这一段段虐缘生生灭灭。

一双手从后面环紧我的腰托出水面，我挣扎去看，是哥哥。

他将我护在怀中，一手垫在脑后，我也恰巧能看见彦魄在不远处一身狼狈。

哥哥似乎全然不在意敌人近在眼前，只是将额头抵在我额上，轻声道：“你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也奈何不了我。”

我又咳出一口血，咳在他衣襟上。

我伸出手去抓那一片血渍，抓的生疼。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哥哥，为什么？”

他不答，只是抱着我站起身来，对彦魄道：“你若再来招惹玄音，我定叫你后悔。”

他欲聚水升空而走，水流忽然散开，玄逍猛然单膝跪地。

我松开沾满他鲜血的手，慢慢搂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道：“我不怪你封印我，也不怪你想杀我。只是你不能毁了伏泽，你不能......”

他低头看穿出胸膛的剑刃，又吃力抬头看我，竟是缓缓笑了。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嘴角流出鲜血，滴在已然沁红的衣襟上。

“原来你以为是我，”他看着我的眼睛，“原来你以为是我......”

他嗓子里发出呵呵的声音，终于放开我向后倒下。

疲倦没顶而来，我认命又要跌回水中，不想又跌入另一个怀中。

“这是我欠你的，”我气若游丝，“现在亲手还你。”

正要陷入无边黑暗之中，异变突生！

一簇黑影裹挟水流从池底炸开，彦魄敏捷避让，突然四面八方生窜出无数黑蛟向他凶猛扑去。

彦魄指水为剑，顷刻绞杀，就这一瞬功夫，黑影直扑我而来。

“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