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恶趣（2/2）

“怎么样？”

“是好些。”

“游老师，你吃过真正的巧克力吗？”半晌，郭灿突然问。

“没有，假的都是第一次吃。”

那你比我还惨，郭灿有点想笑了。其实他也没觉得这糖有多好吃，不过是平常不容易吃到，他迷恋的可能正是这种“不容易吃到”的感觉吧，挺稀罕的。他这么想，就觉得自己果然是个虚荣的人。

“那么，我也是吃过假巧克力的人啦，谢谢你啊。”游雁在他神游天外的时候笑着说。

后来剩下的金币糖就让游雁以“太甜了吃不完”为由硬塞了一大半给郭灿，郭灿转头又分给了万小贰。那胖子乐呵呵地问他是不是捡钱了，他翻了个白眼，心说：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就是用借你的钱买的。

另一边，谢隽星的素材之旅似乎也进行得很顺利，游雁看他连着几天心情都很不错的样子，有一次放学回来还发现他在和家宝聊天，聊一些亥城风光。

他刚踏进院门，姚山今在这时候打了电话过来。甫一接通，他就一串哈哈哈大笑个不停，那笑声简直能用“癫狂”来形容，用来当闹铃再合适不过了。

“哈哈哈哈哈我的妈诶，雁哥哥我跟你讲，”他顺了口气才接上下半句，“我今天遇到个外地来的傻子，跑到理发店跟我聊什么创业经历，梦想人生什么的狗屁不通，还跟我讲起物价来了！我就跟他说你让我剪个头我告诉你我这儿是什么价，完了我还给他剃了东西，我今天总算是逮着脑袋剃花样了！你猜我剃了什么？”

游雁走过堂屋，谢隽星和游家宝都坐在地上背对着他，那个头上一大片青皮还多了个小乌龟的男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笑眯眯跟他打招呼：“游老师放学回来啦。”

“……”游雁嘴角一抽，回了他一个复杂的笑容，对着电话那头说：“乌龟。”

“不是乌龟是王八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姚山今笑完了又吃惊，“不过你怎么知道啦？”

“因为……你说的这个外来傻子现在就在我家。”

“哈——”对面笑声突然凝固。

谢隽星摸了摸脑袋还在说：“对了，我今天去理了个发，你们镇上那家理发店的老板人挺有趣的，他说免费给我剃花样，弄了个波浪线……好像很小，我也看不到，你觉得怎么样？”他说着又把后脑勺怼过来，那只乌龟，哦不，那只王八撇着四条腿歪着头，不知道是在嘲笑谁。

游家宝这时候也看到了，很兴奋地跳起来，拍着手喊了声：“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