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karry坐在饭桌旁的宝宝椅上，左手捏着勺子吃力地舀着碗里的饭菜，舀上一片蘑菇的同时洒出小半勺饭。方又看着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桌子，忍不住伸手去拿她手里的勺子：“爹地喂你吃吧。”
karry手一躲：“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吃。”
说罢又舀起一片蘑菇给方又看：“你看。”
“不要只吃蘑菇，饭饭也吃一点。”方又在她把蘑菇塞进嘴里后给她舀了小半勺饭。
陆典没说话，手上却加快了扒饭的速度，五分钟后他把碗里最后一口饭扫到嘴里。
“karry，叔叔来喂你吧。”咽下饭后他把凳子往宝宝椅那边挪了一些，在karry拒绝前解释道，“你看这些饭饭都浪费掉啦，早上我们是不是学了‘粒粒皆辛苦’呀？”
在karry愣神间陆典把碗和勺子换到自己手上，舀了一小勺饭塞到她嘴里。
方又原本也打算快些吃完去喂karry的，看到陆典先自己一步抢了这个工作也乐得清闲，慢下速度小口小口地继续吃饭。
karry吃饭像方又，慢吞吞的，一口饭可以在嘴里含半天。陆典模仿咀嚼的声音诱哄着：“嘴里快咽掉，最后一个吃完的要洗碗哦，我们要吃的比爹地快。”
方又也帮着起哄：“我马上要吃完啦，我们比比看是你快还是我快。”
这招很管用，karry咀嚼的速度快了很多，不多一会儿就吃完了。陆典把碗里剩下的饭菜全挪到勺子里：“哇，我们karry好厉害，最后一口啦。”
karry把一大勺饭吃进去，探头去看方又的碗。方又注意到她的视线，把碗底剩下的饭给她看：“我输啦，我去洗碗。”
把碗筷收拾到洗碗机里，用抹布把桌子简单擦了一遍。方又空着的左手揉了揉胃部，之前吃得太赶了，一直小心伺候的胃在这么一通胡塞下闹起了脾气。
吃点健胃消食片应该会有效果吧。
药品都收在客厅的柜子里，他绕到玩具屋门口，陆典和karry正坐在地毯上讲故事书，他看了一眼就离开了，没有过多停留。
陆典余光看到他的身影，自然也没有忽视他按在肚子上的手。眉头微皱，他快速讲完手上只剩两三张的故事，站起身跟karry道：“叔叔去喝杯水，karry先自己看一会儿。”
因为铺了地毯，所以方又并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他手上抱着医药箱，边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嘴里嘟嘟囔囔：“生产日期......2014年11月......保质期是......啊，过期了。”
这个房子他上一次长住还是跟陆典在一起之前，医药箱里的药基本都过期了，他把箱子放在旁边，手掌撑着地板站起来。
“不舒服？”陆典站在离他一米的距离问他。
方又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转身后退了两步，正好踩在放在一旁的医药箱上，整个身子踉跄着往后倒。陆典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右手揽住他的腰往回用力，在把人扯到身上后用左手也环到他蝴蝶骨上，将方又整个人锁在了怀里。
方又伸手隔开一点距离，挣扎两下：“干，干嘛......”
陆典察觉到他的动作，手臂环得更紧了一些，侧头用嘴唇吻了吻方又的头发，用气音叹了一声：“好久没有抱你了，就一会儿。”
方又撑在他胸口的手掌收了力道，头往边上偏了偏躲开陆典的吻：“karry在......”
陆典对身材有严格的把控，胸口和腹部不会太软也不会太硬，所以每次面对面靠着方又都会觉得很舒服。
“你那天......”
“爹地！我想上厕所！”karry一边着急喊着一边跑到客厅。
方又大力推开陆典，跑到karry身边带着她去卫生间。
陆典被打断也不沮丧，蹲下来把被踹翻的医药箱收拾好，简单看了看里面的药。
带着karry从卫生间出来，方又看了站在客厅的陆典一眼，委婉道：“我带karry洗澡去了，你......”
陆典会意：“行，那......我先回去了。”
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方又愣了一秒：“我送你出去。”
“外面冷，你进去吧。”陆典围上围巾。
方又站在门口，踌躇着开口问：“你刚才，原本要说什么？”
“没什么。”陆典轻笑一声，卖了个关子，“下次见面再告诉你。”
“哦。”方又板起脸，“那你回去吧，晚了不好开。”
“那我走了，你进去吧。”陆典说罢打开车门钻进车里，启动之后摇下车窗，“进去吧，别冻感冒了。”
“嗯。”方又转身慢吞吞地往里走，听着引擎声逐渐远去才转头看一眼已经开远的车屁股。
陆典在小区门口下车，跑到保安室里待了一分钟才出来。
这一片属于城郊，周边并没有商业区，但是居住区附近还是有一些必要店铺的。
陆典的速度很慢，他沿着路边慢悠悠地转，最后停在一家规模挺小的药店门口。
戴好口罩下车，陆典习惯性地左右看了看才走进药店。
“你好，我想要一些家用的应急药，感冒发烧胃痛之类的。”
在店内工作人员取药的过程中，陆典补充：“健胃消食片也来一些。”
十分钟后他拎着一袋子药回到车里，看了看时间，从方又家出来到现在已经半小时了，半小时够不够一个小孩子洗澡？
回到小区里的时候陆典把车停在了一旁，坐在车上给方又发了个微信：karry洗完澡了吗？
方又过了两分钟才回：洗完了，你到了？
他拎着药拉开车门，单手给方又回消息：我落了点东西，在楼下，帮忙开个门。
方又没回消息，一分钟后房子大门被打开了，方又只穿单衣跑出来开门：“落下什么东西了？”
“怎么不穿个外套？”陆典没回话，脱下衣服往他身上一裹，推着他往屋里走。
一楼客厅的空调之前关了，但是屋里还是比外面暖很多，方又想把外套还给陆典，被陆典拒绝了：“我不冷，你先披着吧。”
方又手指轻轻扯着外套拉链，视线挪到陆典提了东西的手上。
“我看你那里边的药都过期了，刚好路过药店，就买了一些过来。”陆典扬了扬手上的袋子，走到柜子边把医药箱里的药拿出来，再把自己新买的整整齐齐码进去。
再走过来时手上拿了一板健胃消食片，递给方又：“刚才看你不太舒服，吃一点这个吧，一次三片，嚼着吃就行了。”
方又伸手接过那板药，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戳了一下。
从小只要不是生大病，父母和家仆都不会第一时间发现他的情况。
他记得有一次他也是肚子不舒服，故意捂着肚子凑到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母亲面前，母亲转头迅速瞥了他一眼，根本没发现他的异样，只问：“作业写完了没有？”
他捂着肚子虚弱地说：“没有，妈妈，我肚子疼......”
母亲这回头都没转：“别耍苦肉计，快去写作业，不写完不能看电视。”
“我没有骗人，真的难受！”
母亲这才转头仔细看他几秒钟，在他含着期盼的眼神中喊了一声：“王妈，又又肚子难受，你帮他看看是怎么回事。”
在得到回应后跟方又说：“乖，去找王妈看看。”
当年没有得到关心的委屈好像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他鼻子一酸，闪着光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吸了吸鼻子，他哑着声音道谢：“谢谢。”
陆典伸手松松揽住他，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别哭，我心疼。”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方又把头埋在陆典肩窝，任由温热的液体沾湿两人相贴的肌肤。
原来有人疼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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