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2）

方又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陆典夸他了，就算这夸奖里也许有调笑的意味，也让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升温，他紧紧盯着前方，不想让陆典看到他泛红的脸颊，但是像是要滴血的耳垂却把他出卖得干干净净。

“那就吃川菜吧，这家味道还行，保密措施也不错。”方又把车子拐进地下停车场，生硬地转了话题。

陆典觉得自己好像一个青涩中二的少年，以欺负心上人为乐，看到对方因为自己而羞恼就开心得像是中了百万大奖。

“来一份水煮鱼，干锅花菜，还有蚂蚁上树。”方又泄愤似的点了几个辣菜，又不自觉地翻了翻菜单，补充道，“再来一个糖醋里脊吧。”

陆典不敢有意见，拿过桌上的大麦茶给方又和自己分别倒上一杯。

“那个信......”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陆典提，方又主动开口，“我当时的意思，你不会不明白吧？”

陆典抿了一口茶，装作不理解道：“什么意思？当时不是说写的不好，要再写一封吗？”

方又低头看着桌面上的花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是真的不明白吗？”

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离开后给你留一封信，不明白我在几天后看到信原封不动地放在茶几上后又要收回，不明白我那句“再写一封”只是客气话。

陆典被他语气里的失望和难过噎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拿到信之后呢？你又打算做什么？”方又也没有听他回答的打算，追问道。

“我......”陆典直觉方又误会了什么，开口想解释，却冷不丁和方又的眼神对上，要说的话纠缠成了一团乱麻。

方又捏着杯子的手因为用力过度可以清晰地看见青筋和骨架，从心底冒出来的焦躁感扩散到全身，想......想做什么呢？

陆典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伸手去掰方又捏着杯子的手，却在接触的一瞬间被大力甩开，杯子顺着力道滑出，“嘭”得一声砸在包厢墙壁上，碎成几瓣分别落在不同的地方。

杯子里的水洒了陆典一手背，好在温度不高，没有被烫伤。他没多管自己，有些惊讶地看着方又。

方又想抓住陆典的手看看有没有受伤，却被他轻巧地躲开。那一声破碎声像是砸在他心里，他有些惊慌失措地站起身，下意识地想要逃离：“我......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在门口正好撞上准备上菜的服务员，几块糖醋里脊从托盘里滑出来，在方又的衣服上留下几个印记后落到地上。

陆典一把拉过方又，在服务员一叠声的道歉里回答：“没事，你先出去吧。”

服务员走后他拉着方又走到餐桌旁，把人按在椅子上后双手搭在椅子的两边扶手上。

“怎么回事？”他沉**，紧紧盯着方又，“方又，看着我。”

方又用手捂住脸：“不要看我，陆典，不要看现在的我。”

陆典安抚他：“好，我不看你，你乖乖坐着，嗯？”

方又捂着脸点点头。

陆典小心地退到自己位置上，然后提醒方又：“我不看你了，你把手放下来吧。”

方又依言把手放到膝盖上，尽可能低地垂着头，闪烁颤抖的睫毛暴露了他内心的挣扎。

门口的狼藉已经被清理干净，剩余的菜也陆陆续续被送过来，陆典帮他重新要了一个杯子，倒上茶后放到他面前：“先吃饭吧，其他的我们吃完再说。”

方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喝茶的时候偷偷用余光看陆典。

他看起来很平静，坐回去之后果然没有再看他，夹菜喝水时也刻意避开自己这个方向。

陆典其实也在用余光观察方又，他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方又，刚才的一系列行为表明，方又不愿意自己看到这样的他。

方又变成这样是因为自己吗？

※※※※※※※※※※※※※※※※※※※※

长佩更新了，不能app更文，所以等有电脑了才发上来。网页版也更新了，看起来好不习惯呀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