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苏容卿在小塌上醒来，感觉头晕沉沉的，浑身无力。小塌实在是太小了，尽管他较一般男子而言要娇小许多，但在这小塌上仍然睡得不甚安稳，更不用说这大冷冬天，小塌上仅一条薄被，他不得不缩成一团，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冷。

他该醒过来了，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他若不醒过来，去厨房拿点吃食，白日里不免又要挨饿。

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意识也昏昏沉沉的。

门忽然被撞开，苏容卿看到姜睿衡从外面大步走进来，看到他的时候脸上是一种异样的失而复得的喜悦。

“卿卿……”姜睿衡不敢相信，面前躺在小塌上的，是活着的苏容卿。

苏容卿死后，有好几天他都不愿让他下葬，只日日将自己锁在房里，与苏容卿赔罪。

直到姜睿哲看不下去，亲自来了一趟劝说他，他才吩咐下去筹备苏容卿的后事。

在狱中对苏容卿行刑的人，姜睿哲已全部交给了他。他把那些人都关起来，找了个太医给他们诊治，务必让他们在十倍受完苏容卿所受的刑罚之前不死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失去苏容卿以后浑浑噩噩过了多久，只记得他看到他的皇兄最后也为情所困，将最深爱的人亲手推入死亡深渊。

这夜他入宫陪皇帝喝酒。

姜睿哲在林相死后给他封了皇后，为他遣散了后宫。可这有什么用呢，人都已经不在了，再做这些深情，已经没有人可以看见了。

姜睿衡记得他与姜睿哲都喝了很多酒，最后两人都醉死过去。等到再恢复意识，他发现自己站在大殿上，林相正跪着请皇帝不要收下敌国献来的皇子，恐有阴谋。

上辈子，姜睿哲没有听谏，将敌国那位据说不受宠的皇子收入后宫，最后让林相因挑拨而代君出征，死于乱箭之下。

姜睿衡本以为这次也一样，却听见座上皇帝颤着声音说：“朕不收，林相，朕不收！”

林相愣了愣，不知皇帝为何如此激动。姜睿衡却是震惊地抬起头，看到姜睿哲看着林相，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两人视线交接，几乎是这一刹，就达成了共识。

是哪路神明听到了他们的愿望，给了他们再来一次的机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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