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事有蹊跷(1/2)
“常兄,方才真是凶险,得以一见常兄英姿,真乃子慕之幸也。”
常守柱正骑马在队伍中央,沉思着行进,忽听得旁边车上传来一声清澈悦耳的呼唤,便打断心思转头看过去。
一张不染风尘的俊脸从车窗中探出,继而两只洁白如玉的手对他抱拳施礼,那副貌似恭敬却有深不可测的痞气隐藏其中的模样,正是许久不见踪影的方子慕。
“子慕,让你受惊了。”
常守柱笑笑,并不多言语。
方才他问手下清点人数,到处都见不着这位万花密使,心里还正有些担忧,没想到他却又悄无声息坐在客车之中了,真不知是何时钻回来的。
“还好,还好。我见识不多,头一次看到山匪打劫,还觉得有些新鲜呢。”
他人辛辛苦苦迎敌,商队的人也有不少受伤颇重,方子慕却开口便说觉得新鲜,如此不知他人疾苦的言论,就连常守柱也禁不住皱皱眉头。
“莫要胡说。山匪不是儿戏,怎能当成玩耍嬉闹,若是管得不好,要出人命的。”
方子慕哈哈一笑:“那不是常大哥管得好吗?大家都放心,小弟看无人受重伤,还将那伙盗匪击伤不少,真是大快人心。”
他说笑几句,不打算缩回车内,还就靠在窗棂上掀着帘子和常守柱聊起来。
“抬举我了,当今盛世,天下太平,我竟忘了山匪也曾像这样难缠过,来来回回走动都无大事便提防疏漏,今日被打得措手不及,叫你见笑了。我也觉得十分蹊跷,山匪往日与我打交道时,行事风格全然不同,难道是年关将至,想给我们提个醒,逞个威风稳稳脚跟?幸好没闹得不可收拾,我便不与他们太过纠缠,赶路要紧。”
方子慕点点头,却淡淡笑一声,那笑声听来怪异,似有言外之意。
常守柱不由转头看他一眼,又眺望前路,也淡淡出声:“方才我说的,子慕有何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方子慕抬起一臂,闲适地撑着头,全然没有沾染上方才白刃相接的血腥气,神情也是平淡轻松。
“不敢,不敢。子慕对商队之事一无所知,虽是感到些许异样,倒不至于恬不知耻胡言乱语,给大哥增添烦恼。”
“哦?”知道他在卖关子,常守柱便给他面子,表现得颇有兴致,“愿闻其详。子慕你旁观者清,或许是发现什么我不曾注意到的事?”
“不敢当,不过是有些疑惑,想要常兄解答罢了。”
方子慕抬起眼来,眉眼含笑,撑脸的手指背敲敲窗框,不像是在讨教,倒像要嘲笑什么。
“疑惑?”
“正是。要说这劫道拦路,大冬天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集结几百人手来抢商,为的无非是财或名。可听常兄说,这一路山匪,都是打交道惯了的,过路价钱早已谈妥,再来这么一出戏,折损我方人马,他们损失更大,岂不是很不划算?”
本以为他要问出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没想到这句疑问合情合理,倒也是常守柱所疑惑之事。
“恐怕,不是做戏啊!”
常守柱不快感叹。感到主人心情不佳,连马儿都从鼻子里喷出气来。
方子慕眯起眼,目光锐利几分:“常兄是说,这次劫车,是当真计划好了,要与你撕毁之前立好的规矩?”
“江湖道义,既然讲的是道义二字,那自然就有背信弃义的小人,虽然山匪是邪道,却也盗亦有道,十多年来相安无事,我便大意了。”
回头看看各车都有损伤,兄弟们衣裳沾血,还有些车上留着未来得及清理的箭枝暗器,常守柱深觉颜面受损,经商多年来的名声恐怕不保,不由再次深深叹息。
“也是,区区一介山匪,其中竟有懂得排兵布阵之人,想必是不会甘于寂寞。若是常兄觉着吃力,不如回禀官府,让官兵来铲除干净,不然下次生意岂不难做?”
方子慕说得无心,可常守柱却眉头一皱,伸手打断。
“且慢,你方才说什么?”
“此等乱匪若是不收敛,大哥还是报官为好。”
“不,另一句,”常守柱不由提高声音,“你说,懂得排兵布阵,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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