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选（1/2）

“按照族规，白钟响起，全族的人都要往小会场集合。”

大姐一边领着林弋找路，一边给他解释。

“这次钟声响了五下，三长两短，意思是上面来人了，而且这个规格，很可能是皇都来的贵人。”大姐的声音刻意压低了些，想故意渲染一些神秘感。那个地方的人物像是在天边上，这次来这种边陲小镇，非同寻常，也不知是福是祸。

然而林弋有一搭没一搭听着，注意力却在路边风景，啧啧称奇。这个地方还真是“质朴”，从建筑到衣物，都是最简单的结构和设计，满足最基本的功能之外，没有什么额外的修饰，却反而显示出一种简洁而原始的生命力。

“上次白钟响，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记得当时还是因为打仗，要在这里先布防……喂，小心脚下，别老顾着看两边儿。”女人见他好奇地不住张望，像是根本没听自己说什么，说道的兴致便减却几分。

林弋险险躲过一个水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老老实实跟在她身后，边看边问：“这里还打过仗啊？那打仗之前也是这样吗？”

女人见他虽然左顾右盼的，但一直听着自己说话，心中有些高兴，便又答道：“后来没打到这里，就在不远处的山水涧议和了。就是现在的那个‘山水和约’，小兄弟，这个你总该听说过吧，就云老将军一手促成的那个。”

林弋：“嗯……”

实不相瞒，这个也是真不知道。

这个地方还有自己的战争史，且自己完全没有听说过。他大概能确定，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自己确实是遇上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了。

所谓的小会场，其实就是一大块空旷开阔的空地，中间用石头垒出了一个不规则形状的站台，上有一口象牙白的大钟。两人到小会场时，族中大多数人已经到了。皆是身穿着泛白的粗麻衣，脚踩着藤编鞋。族中主事的人还没露面，大家多少有些无聊，见到女人领着林弋这个生面孔，有些熟一点儿的便凑过来打趣：“姊大姐，哪里找来这么个细皮嫩肉的男娃娃…”见大姐瞪他一眼，便改口道：“唔…你家大柱呢？”

大姐有些不耐烦，回到：“别提他了。”

那人一听便笑了：“哦，是不是你为了这个俊俏的小哥，把大柱给休啦？哈哈哈哈。”

“瞎说什么呢！这…这是我表弟，刚从山水涧那边过来，顺路来看看我。”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新找的相好呢。不过年龄看着是小了点。哈哈，毕竟大柱只是个……”

“哐——哐——”

两声刺耳的敲锣声正好盖住了林弋想听的部分。这是今天第二次了，林弋又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

锣声渐消，敲锣的人发话了：“大家安静一下，静一下，啊。”

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颤巍巍撑在一把手杖上。他说话声音并不太，然而他一开口，场下的众人便立时安静下来，想来是很有威望的人物。

“圣殿，派人来寻，圣灵子，啊。大家，配合一下。”老人说话几个字一停顿，语气词像是口头禅，林弋听着着实费劲儿。被人挤着往边上挪了几步换了位置，这才注意到站台边上有一支二十来人的队伍，穿着不显眼的灰衣服，戴着笠帽盖住眉眼，像是不想让人看清面目，引起注意。然而这一行个个猿背蜂腰孔武有力，站在一起相当吸睛，想低调也低调不下来。

林弋心中好奇，小声问大姐：“圣灵子是什么？”

大姐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但想来他是外乡人，便也还是给他解释道：”圣殿圣者的继任者呀，每逢圣年要根据神谕在各地共寻找出三位，接到圣殿中跟着圣者修行，等圣者死后，选出一位最有灵性的圣灵子，接手圣者的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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