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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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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翔枫幼时也常常生病,年纪大时便好些,翔枫病时,众人随侍左右,听着这个小祖宗随意哭闹,众人皆溺爱他,便纵得踏一点苦痛也忍不得,因着双生蛊的缘故,彼时,他偶尔也会想着,那个瘦弱男人艰难生下的孩子,是否也病着?是否也难以忍受地大哭着?翔枫痛着,他是否也痛着?可直至心中所想血淋淋地放在眼前时,他才发现,翎枫病时的隐忍,完全都像极了那个人。

林则仕咬紧牙关,替他擦去身上不断冒出的汗珠,唯恐他放言后自己应允了,便真的了无牵挂,只好严厉道,「你们父子倒是相似,都喜欢关头紧要乱说些胡话!我要怪谁便怪谁,哪由得你来置喙!你新哥还未回来,你得等他回来,这些话,你说给他听去,我不爱听!」

像是掩饰着心中的恐慌,嘴里蹦出来的字字句句如锥心之言。明明只是误食了酒物,怎会病的如此厉害,令所有大夫都如临大敌,明明翔枫也食过,一点事都无……

也不知小翎枫是听见还是未听见,不多时,他便喃喃着再次陷入了昏迷,房中又多了几位束手无策大夫,林则仕忍无可忍,胡乱地发了一通怒,「掌柜,如若今日我儿命丧此处,你也脱不得干系,我要你整个客栈的人都给他陪葬!」

掌柜吓得两眼泪汪汪,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是,是,林老爷,小二,都快去,快去找大夫,甭管多少钱都赶紧去找。」

小二们也没见过如此阵仗,一声令下,他们兵荒马乱地四处找寻大夫,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大夫除了会摇头,便是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无人能说清,这位脉象清奇的小少爷现下是怎么回事。

林则仕往日的沉稳不再,只见他怒极一把推倒桌椅,边骂道,「庸医,全都是庸医,全都给我滚!」灵光一闪,抓起一个家仆,家仆其实心里也害怕,老爷一直温煦和风,从未见过老爷动如此大怒,只听他狠道,「你!快马加鞭,去德春堂将薛久加给我请过来!」

家仆颤颤巍巍应道,「是……」

灌了自己一大壶茶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越求心静,则越难新景,他焦急难忍,吩咐家仆将小翎枫照顾好,自己要去寻王一新。

他怕,他真的怕。

怕王一新连小翎枫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他是在客栈外头寻到王一新的,只见他蹲在阴暗的角落里,手里拿着三四株连根拔掉的草药,在那个黝黑的角落里缩成了一团阴影,篝火晚会的欢声笑语在不远处,哪里晓得这里的肝肠寸断。

林则仕哀伤地了然,要是王一新能在此时狠狠责怪他,嘴巴再狠毒一些,他都明白小翎枫会无事康复,可他偏偏将自己藏在这,既不敢进去,又不敢离开,只怕是陷入两难的情境,惹得林则仕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慰藉他。

王一新扶着墙站起来时,恰好望见林则仕在跟前背着手,一筹莫展,他凄凉地笑了笑,眉眼弯弯,曾几何时,对着人命,他林则仕也只能束手无策了。只听他缓缓开口,「这个药方,我仅在书上见过,用量不好,便一命呜呼。」王一新低沉道,「我怕……我的儿子,死在我手上。」

他缓缓开口,「兴许是逆天孕子,兴许是如你所言,你我之事不为世事所容,是我偏执,才酿得今日苦果。小柿子,你说得对,这孩子无人逼迫我生下,这苦果便该由我一人承担。」他苦涩道,「可你如若还有良心,我与翎枫死后,便劳烦你将我们烧成灰,葬在碧落山。好歹在那处山头,你也曾温柔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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