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2/2）
起立着呢。
林既明整个一个哑口无言：“你...这么直白啊？”
张前一副理所当然：“跟自己男朋友，为什么不直白？”
林既明：“......”
张前这逻辑真是完美，无比正确。
“那你.....”林既明抬眼看着张前的脸。
“嗯。”张前微微闭着眼睛，靠近林既明，同时他的手解开了林既明的腰带。
在张前的舌尖挤进林既明的唇齿时，他微凉的指尖也触碰到了某个关键部位......
微微发凉的指尖，鲜明对比的是张前温暖有力又宽厚的手掌......带着张前手心的纹络，周身是张前的气息。
林既明年纪轻轻血气方刚。起立，不过是一瞬间......
俩人在厕所呆了能有半个多小时了....
林既明头靠在墙上，平复着呼吸。
张前在他身侧洗手，水流哗哗响，至于清澈干净的流水冲下来的东西.....
林既明看了第一眼，就没好意思再看。
“你不用么？”林既明侧过头，看着张前的侧脸。
“不用。”张前说。
“........”
明明是张前起了反应，才把自己带到厕所里来的...结果...张前的没解决，倒是....
“可是你...”林既明有点儿不太好说，“真的不用？”
张前：“不用。我老干部嘛，比较禁欲。”
“禁.......”林既明瞪着他，“神经病啊。”
“来不及了。”张前说，“这都多长时间了，再来一次，外面的同学该以为我便秘呢。”
“.........”
“而且万一进来找咱俩，发现桌子上吃的还没动，你也在厕所。这得多尴尬，怎么寻思啊，一起便秘？”
林既明：“.....你还是别说话了。”
张前把水龙头关了。
林既明：“.....其实你....你可以不用.....”
他想说，张前可以先让自己给他.....
张前乐了，他走到林既明身边，伸出带着水的食指在林既明光亮饱满的脑门儿上画了一颗心。大大的，占了整个脑门儿。
张前：“真不用。”
他扬起头在林既明脑门上画过心的中央吻了一下：“出去吃东西，我要上厕所。”
林既明：“........”
操，竟折腾了，张前厕所还没上呢....
额头上顶着一个水画的心，一滴水珠子从脑门儿上滑下来，挂上了林既明的眼睫毛。
“睫毛还挺长。”张前说，然后非常自然的伸出舌尖把林既明睫毛上的水珠给舔了。
林既明：“.........”
“我.....”林既明嘴好像有点不听使唤，张前温软的舌尖舔这么一下，他好像有点晕。
“.....跑厕所来谈情说爱......”林既明小声嘀咕了一句，开门就走了。
他没回头，没注意到身后的张前皱了一下眉头。
张前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林既明嘴里正吃着一个小白菜包子。
“来一个？”林既明又拿了一个递给张前，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低头看了眼张前的裤裆....
还行，没再站立了。
张前接过包子：“我想跟你谈谈。”
“.....啊？”林既明愣了。
这一本正经的是闹哪样。
“就刚才。”张前叹了口气，“咱俩吧，虽然我觉得两个男人没什么，但是客观上，还是不容易被接受。你懂我意思么。”
“......啊？”
“所以。”张前看着林既明的眼睛，“就不能像高远旭和周雯那样，郭晗羽和宫兆鑫那样.....”
张前：“并不是避讳。我也不是怕人知道，我们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
林既明静静地看着张前，心尖子的软肉好像被掐了一下，不轻不重，却是又疼又痒。
张前继续说：“我主要是不希望我们会被人议论，而且那些眼光，不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都......”
“是因为我说在厕所里谈情说爱么。”林既明轻声打断他，说的很轻很轻。
张前默了默，才说：“嗯。我怕你不开心。”
林既明继续吃着手里的包子，吃完了又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这才说：“我...那就是随口一说..就是一句话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他说：“去厕所很正常啊，万一进来人看见了不好办的。我真的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张前摇摇头：“不是多想。该想的真的要想。对不起，是不是委屈你了？”
“.....真没有....”林既明笑了，他盯着张前胸口的位置：“你这心思得有多深啊......”
“你有多高，就有多深。”张前立刻说，不假思索。
林既明的心脏不受控制得钝了半拍子：“...那是一米八二 ......”
“那就是一米八二的心脏。”张前咬了一口林既明给他的包子：“你是最重要的，我不愿意你有一点不舒服。”
林既明伸手在张前鼓起来的腮帮子上弹了一下：“谢谢你的周全，我的男朋友。”
平生难遇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的一句话，一个表情，他都会去琢磨潜在的心绪，再幽微的心思在他那里，都是重中之重。所有的喜怒哀乐，他都不愿意错过，更不允许忽视。
一个将恋爱捧在掌心，供在心头的人。
纯粹，又真挚。
“林既明。”张前嚼着包子，说话有些含糊，语气确是一本正经，“我不能跟你承诺什么。”
张前：“什么我多多喜欢你，海枯石烂，永远什么玩意儿的，我觉得那些话都不靠谱。我只能说，我这一刻特别特别喜欢你，也愿意让这一刻变成我人生中的每一刻，起码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同性恋这条路，客观上看，并不是一条阳光大道。我也不会说让你相信我什么的。但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和你在一起，每分每秒你都可以掰开了尝尝。”张前看着他，“我会尽我所能，让你都尝到甜的。”
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在这儿陈情表意。
实在是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但是林既明知道，对于张前来说，这段话他并不需要什么仪式感。张前定是从心眼里觉得，这只是一段认真而来的心里话而已。
什么时间，什么场合，什么方式，说的时候什么样子，穿什么，干什么，什么环境。
这些，都无关紧要。
林既明深吸一口气，好容易压下鼻子里神经质一般的酸气儿。
他轻声道：“好。”
他曾经一度以为，张前是他生命里最暖最亮的阳光，其实他错了。
张前不是阳光。
他是大地，是天空，是让林既明接触到阳光的承接。
张前是根引信，有了他，林既明才能遇了火，感到热。
才能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