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1/2）

物理是秦翎整个高中的噩梦。

认识的学长告诉他，物理就是“看也看不会，听也听不懂”的科目。

要不你就学的很好，要不你就一窍不通。

在秦翎这是成立的，他是后者，同桌韩聿桢是前者。

那阵刚分科不久，秦翎看着韩聿桢那张脸，脑子一热选了理科。班主任欲言又止，念在他一整年都在进步的份上，还是什么都没说。

秦翎挤进班级的中等水平，却学得愈发吃力。他以为是瓶颈，心如止水地学了一阵后发现，不是瓶颈是智商。

韩聿桢依旧该玩玩该睡睡，成绩好得不行。秦翎看着心情复杂，渐渐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跟初中那会如出一辙，也就是想超过大哥那阵。

可他这次并不想超越韩聿桢，他只想追上他。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如果追随秦皓是登山，那韩聿桢是指引灯。

那会物理作业按组收，他们组的组长下课赶着去食堂吃夜宵，很不走运遇上了秦翎这个组员。

后来组长谈恋爱了，有次组长急着去见女友，语气便冲了些，

“秦翎，你怎么还没写完啊？”

秦翎抿嘴，心底不服输的劲一下上来了。

可你介意又有什么用呢，你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不是你较劲能解决的。

“急什么，”韩聿桢在一边道，“我也没交呢。”

那之后，韩聿桢自愿成了组长，每晚等到晚修结束才去办公室。

秦翎自尊心强，那会只觉对方是在同情他，亦或是变相嘲讽。

更何况对方凑过来看他摊开的作业本，总会惊讶地啊一声，“你怎么一个字没写？”

秦翎按着圆珠笔的按钮，没有出声。

韩聿桢像之前那样，伸手想拿过对方的笔，却不料被男生一把甩开。

再一看，男生的表情是极度阴沉的。

韩聿桢哪见过这人这副表情，当即也怔住了。

第二天下课秦翎趴在桌上假寐，听见韩聿桢的声音：“我很讨人厌吗？”

后桌的段思敬不假思索道：“你才知道啊。”

韩聿桢不出声了。

段思敬看出不对，放低声音：“你俩吵架了？”

韩聿桢依旧没说话。

“你是不是说什么话惹他生气了，”段思敬啧啧道，“你嘴欠着呢。”

韩聿桢叹了口气，还是不出声。之后传来翻页的声音，和沙沙的书写声。

秦翎趴在胳膊里，眨了眨眼。

两人一天没说话，秦翎内心纠结，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大题小做和任性了。

还未等他开口，对方塞了张纸条过来。

纸条是空的，秦翎不明所以，表情有些发愣。

“噗，”韩聿桢笑出声，“想了想还是当面说。”

秦翎看向他，犹豫着说什么。

韩聿桢似是看穿他心里所想，“你不用说，我先道歉。”

“对不起啊我嘴上没个准的，老惹你生气。”

秦翎忍不住道：“什么叫‘老’？”

韩聿桢故作惊讶地啊一声，“你不老沉着个脸吗，还每次都在我说完你蠢之后。”

秦翎耳朵有些发烫，嘴硬道：“我那是思考问题！”

“那你可真深沉啊，思想家。” 韩聿桢眨眨眼。

秦翎：“…………”

“好了，”韩聿桢把秦翎桌上的纸团拿回来，“你只要知道以后我怼你都不是真怼就好了。”

“我那么聪明，按理来说应该近……近什么来着……”

“近朱者赤。” 秦翎表情无奈。

“对对对，”韩聿桢点头，“所以你也别老傻傻的，分不清玩笑。”

秦翎没说话，许久才徐徐道，“近朱者赤，还有近墨者黑呢。”

韩聿桢听了片刻，才意识过来秦翎的意思，当即伸手去弹对方的额头。

“谢了。” 秦翎把他手推开，小声道。

韩聿桢知道他指的是物理作业的事，故意道：“那你怎么回报我啊？”

秦翎问：“这是玩笑吗？”

韩聿桢的确是随口一说，见状不禁想逗逗这男生，憋笑道：“不是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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