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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荣伟的梦魇.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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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不吃呢?”

“早上那事吃不下啊。”

“王工,你说早晨那是咋回事啊?昨晚也没看见有人过来啊。”

“谁知道啊,好端端的混凝土会变成红的,够瘆人的了。”

“要不是小李子发现了一小块手指头,还以为谁恶作剧呢,谁能想到是死人啊?”

“也不知道事有多大的仇,能把人剁碎了扔混凝土搅拌机里去。警察不是把车都拉走了么。就算咱们几个刚去派出所问完话回来了,车还没回来呢。看这样今天下午也不能开工了。别说了,快吃饭。”

“你还能吃下去?”

……

那几个工人就在陆葭他们吃饭那张桌子后面,他们几个人的话全都被陆葭三人听在耳里。几个人看了一下彼此,都低着头谁也没说话,至于这饭菜吃下去什么味道,可能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七七和陆葭看着碗里的漂浮着白的、黄的、红的西红柿鸡蛋汤直恶心,再也吃不下去一口。三个人一刻也不愿意多留,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不详之地。出门时候一阵冷分掀起,周默嘟囔了一句:“阴气重,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看这远处拉着警戒线的那个路口,往来的人们依旧川流不息。命案自然有警察来处理后续,三个人就算觉得死者可怜也无能为力。

出来的路上,三个人就好像都吃了哑药,默契的都不说话。发动机响了半天还没打着火,周默抬起头看了一眼倒车镜说了一句:“诶小师傅,你旁边那人是谁啊?”七七回头看了一眼陆家旁边空空的后座,吓得一哆嗦:“周默,你别吓我啊……”

听了七七的话,周默立马换上招牌式的笑容,笑嘻嘻的对七七说:“七宝酱,我和小师傅开玩笑呢。那什么都没有,别怕哈,哈哈……”周默最后这两句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停在七七耳朵里就好像掩耳盗铃一般。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没看到什么。

七七上次能看见阿姐,是因为那个斗篷人用法术强行给她开启关于阿姐的记忆,但也是上次以后,七七整个人都异常紧张,一听见灵异事件就心惊肉跳的,尤其是夜晚更是连灯都不敢关。

可是奇怪的是今天周默能看见……陆葭坐在那一动不动, 不敢动。心里想着周默说的没错,她旁边的确坐着个“人”。在他们上车的时候,那个刚开始看这还很正常的“人”就跟在陆葭身后进来了,陆葭还没来得及问“您有事?”话没出口就觉得不对。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是冷,阴冷的冷。

这“人”在她旁边刚坐好车就启动了,因为怕吓到七七,陆葭一个字都不敢说。一直以来她知道周默会解签,但一直不知道周默能看见那东西,但是七七看不见,所以他们俩心有灵犀的谁也没提。不过有那位坐在陆葭身边,着实不舒服。陆葭也奇了怪,这阿飘姐姐不是都晚上出来么……

但是接连见鬼多次的陆葭小姐姐,这次看见个血人一样的大姐姐还是不舒服,大姐姐开始和正常一样没什么区别,在周默说完“那个人是谁呀?”之后,就看见她的衣服像被一把看不见的刀割破了一样裂开,浑身都是伤口,还在冒血,陆葭也不想看,可是她的眼睛就像被固定住了一样,盯着那个女人的身体怎么也转不开。

陆葭看到那脖颈处喷涌而出的鲜血,想到了那个碾盘。只见鲜血从她的脖颈处、身体的伤口处、源源不断的涌出流到座椅上,座椅流到地垫上……她披散着的头发下盖着的头颅,不像长在脖颈上,更像安上去的,被脖颈处流出来的血托着的。

血在车内室漫溢的越来越多,顺着后座椅那里直立的升起来,前排座椅背就好像一道屏障将鲜血个离开,一如之前梦里的碾盘那般,不同的是这次陆

葭和女人同坐在后排座椅上,面对着面。而坐在前排的周默和七七还在聊着天,好像对她这边毫不知情。

红色的粘稠液体一直上升至浸没到她的脖颈,也浸没了那个女人,她想呼喊,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想挣扎,全身的肢体都无法动。当陆葭觉得自己快淹死这红色的空间里,她忽然能动了。

“小师傅,面对这一路高楼大厦,你一直盯着看是发现什么好东西了?”周默这个声音炸雷一样把陆葭惊醒,她回过神来眼前什么都没有。

“小师傅,小师傅?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啊?喔,我刚才……”

“神游哪去了?还以为你又有什么创作灵感来了。”周默一边开着车一边从镜子里看着脸色飒白的陆葭,坐在副驾驶上的七七旁边仍然有些失神。自从阿姐鼓事件之后,七七就经常这样。

陆葭很讨厌做梦。她以为自己刚才又是在做梦,可周默说自己是在“神游”,那应该就是出现幻觉了,只是刚才的幻觉真实的让她仍旧心有余悸。她开始思索自己这幻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上车以后?胡思乱想之际,已经到画室楼下了。几个人往楼上搬着东西,或许是由于过度紧张,陆葭瞥见过往的行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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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三人画室

陆葭七七周默三个人合开的画室名字也是极简——“三人画室”便是这般命名了。这个三人画室开在798艺术区,在这条巷子里很显眼,做旧的风格、未华丽装修的简陋灰色调毛坯,室外粗糙的水泥墙皮极尽简约;室内的钢筋骨架顶棚并没有天花板去遮盖,屋顶上深灰色内部管道都清晰可见。这一切无不散发出来的野蛮粗暴工业味道。

画室的格局比较随意,总共不到一百五十平的房子,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推开门进来,相对稍微宽敞一些的空间里有一张正对着门实木工作台;再看门两侧也的架子上面面摆放一些小手工制品。

墙壁上挂着一些油画,靠着墙壁的架子上陈列着很多东西:石膏像、颜料;厅内左半部分区域摆放的一些深棕色实木油画架、架子上的画有的是七七和陆葭的作品,也有学员的;至于周默,不能算个艺术家,顶多算半个。

右边是敞开式的休息区,虽说敞开也有简约的黑白书架隔离开来,看上去水泥的工业味道与浓厚的书卷气融合到一起,竟然毫不违和。

里面依旧有一排整齐排列的实木书架、桌椅。书架上关于人文、艺术的书籍比较多;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花瓶,瓶中的鲜花一直都是新鲜而美丽的。这样安静悠闲的环境供学员累了的时候坐下来品尝咖啡和茶点。

再往里走有台阶连接着一个开放式小跃层,上面国画区和雕塑区分别各占一间屋子,国画区的那面墙壁上挂了几幅字和水墨丹青的国画区和整个三人画室的风格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平时这间屋子不是给学员用的,而是他们几个人平日里创作累了休息用的,所以拉上玄关之后这点不协调显得无关紧要了。

三人把东西都搬进一楼画室尽头的库房用,并整理完毕之后备各回各家。锁门关灯前陆葭习惯性的看一眼屋子内,免得遗落什么东西,这一看她发现大卫的石膏像底下多了个黑色椭球形东西,那东西不是别的,是在异宝阁看见那只被称为镇店之宝的陶埙。

“周默,你怎么把这东西拿回来了?那不是异宝阁的镇店之宝么?”陆葭故意把“镇店之宝”四个字咬的很重长期睡眠不好导致她的神经事绷紧的,整天疑神疑鬼。

这也不能全怪她,任谁只是空有天眼,却分不清人和鬼的区别,经常不知道自己看见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都会崩溃。她可

是记得,看见过陶埙理里面散发出如蜘蛛网般的透明白丝随着吹奏者的呼吸进入到哪个人的身体里的瞬间。虽然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幻觉,如果是幻觉,这些天的幻觉也太多了。

“这个啊?异宝阁的老板本来还不愿意转让给我呢,混熟了发现原来跟我一样姓周,后来我翻出来祖宗十八代一算,原来八百年前我们是一家子,祖籍都是湘楚人,……那老板也是个爽快人,混熟了以后聊的高兴就这么低价转让给我了。”

周默又开始口水翻飞的讲起来他怎么从异宝阁老板那里把陶埙忽悠过来的,陆葭听着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有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就这么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卡在胸口里憋的难受。

周默差点把这个镇店之宝落在画室里,好像小孩子刚到手的玩具一样新鲜,赶紧揣进兜里跟七七陆葭一起出了门。关灯的时候,陆葭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放陶埙的位置,她老感觉那里有什么东西,可是仔细看还真没有。

陆葭不知道的是,在她们三个人刚里去的地方,一个女人的人影就出现在她们刚才在门口的位置,随后迅速消失。

自从丹东回来以后江浩的话越来越少,也经常好几天不见人影。今天晚上家里就剩下陆葭和老猫墨雪。

陆葭刚打开门进屋,就见站在门口的墨雪眼睛圆瞪瞳孔缩小,龇着牙盯紧她,尾巴竖直立起来,然后慢慢放平左右扫来扫去。从妃子笑的事件她就发现了,一旦遇到危险墨雪会进入防御或进攻状态,也就是现在这样子。

陆葭觉得背后一阵寒冷袭来,一瞬间整个人跟冰冻了似的一动也不敢动。墨雪“呜呜”的低鸣着,良久之后那种寒冷感觉才慢慢散去。

松了口气赶紧关上门锁好。然后她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全打开,确保每一个角落都是亮的,接着把家里所有的辟邪之物全都拿过来。什么胡叔送的罗盘、吴形借给她的匕首、还有当年封印杨贵妃残念的那个铃铛、又从师傅房间里里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一堆巴掌大的桃木剑,放上衣兜里、书包里、衣柜里、想想白天出现的幻觉,她还是觉得不安全。

于是又学着师傅的样子在门口撒了糯米,还从师傅的柜子里翻出一沓子黄符,一连贴在额头上好几张,都这样了还是觉得不够踏实,又把墨雪紧紧搂在怀里,墨雪趴在她怀里的一堆法器上面硌的不太舒服,挣扎了几下之后,虽然不情愿也没反抗到底,呼噜了几声算是默认了。

坐在床上半天平安无事,她认为已经安全了,就给七七和周默两人发了个信息:“看看你们俩都在干嘛呢。”她发这个消息的意思,的确是想问问对方在干嘛,一个是想让自己转移一下紧张的情绪,还有是想看看,因为墨雪刚才发出警告,担心她们那里有没有异常。

七七回了一句:“我睡了。”

周默没回复。因为周默现在,也有些麻烦。

周默本来正在他租的房子里把玩着那个陶埙,研究着这个“镇店之宝”有什么不同,但是这埙始终没什么反应,和普通的器物一样。

说起这周默,也是个神奇的人。

因为周默真的是陆葭在路边捡来的,一直到现在,陆葭个别人说起周默的梗,都说这是路边捡来的一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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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 路边捡来的周默

人们有捡到钱有捡东西的,陆葭却好像继承了师傅的捡人习惯。有一年秋季去香山写生,刚选好一个风景不错的地儿,颜料画布都拿出来了就准备开工,蘸满颜料的笔还没点下去,眼前就出现一张脸,脏兮兮的脸,要多脏就有多脏。

这张脸的主人就这么大剌剌的坐在陆葭面前都地上:“小姐姐我看你骨骼清

奇,面目不俗,给您算一卦如何?”

陆葭看着他黏在一起的胡子打着结,头发乱成草像鸟窝一样扣在自己脑袋上就想笑,瞅着他除了鼻梁子上的墨镜是干净的之外,全省上下都根在草丛里睡了三天一样。

衣服、裤子、头上都沾着草叶、树叶、还有带刺儿的苍耳,一件早已分不清本来颜色的短袖t恤外面套着个不知道从那个垃圾桶里捡出来的牛仔马甲,但是若仔细看上去t恤做工质地应该还很精良的,油污和土屑什么的混合在一起黏在牛仔裤上,脚上的一双露着几根脚趾头的灰色破洞运动鞋,鞋上画着不知道是真假的阿迪标识。

陆葭想笑,但是终究没有笑。

她见过弯下腰去捡一根卡在马路牙子边上地漏缝隙里露出半分火腿肠的民工;也见过地铁里拉二胡的瞎眼老人,在没人的时候摸索着旁边袋子里的食物;还见过瘸腿的孩子们在乞讨;六十多岁的老人推着独轮车在工地上干活;也见过年轻的女人独自拖着几十斤重的大行李袋子挤火车,背上的孩子还在拥挤推搡的人群中,安静的在妈妈背上熟睡着………

这世上永远都有活的比我们更辛苦的人,很多人都可能会遇到难处,想到这里她收回念头,看着眼前的人认真的说:“好,按规矩算吧。”

算卦的摸了摸下巴上打着结的胡子,”小姐姐你面色发暗,体质虚脱,时常噩梦不断,还运气不佳,我说的可对?”

陆葭眨了眨杏核眼微笑了一下,心理说:“我这熊猫眼谁都能看出来我睡眠不佳吧?”算卦的下一句:“偶有鬼神等困扰。”将眼镜往下压了呀,露出一双清澈又明亮的眼。眼神透过墨镜框在瞟着陆葭,表情神秘小声地说:“姑娘,抽一签吧,不准不要钱。”

陆葭看着他从怀里拿出个签筒,终于忍不住乐了,学着他的语气说:“大师,我观您骨骼清奇、根骨奇佳,更是解签的好苗子。本来我有三不占原则:无故不占、无异不占、无问不占。但是今天看到大师您也算异数了,我就破例抽一签。”

说完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枚铜钱弹它了一下让在手心里转了几圈。“香山,西方,兑金。年轻男子,乾。占人。”等铜钱停下来之后,又弹起来,反复几次之后把铜钱藏在手心放回上衣口袋,这才从算卦人怀里抱着的那个签筒中抽了 一支竹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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