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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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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池在上马前,暗想:真该庆幸他前世陪同事领导度假时, 学会了骑马, 否则这‘状元游街‘环节就要尴尬了。

不过黎池的担心是多余的, 因为新科进士中绝大多数都不会骑马。毕竟对于中原地区的大燕来说, 马匹是军备物资,寻常人家根本见不着马匹,就连拉车都多是用牛和驴, 新科进士们又还都是读书人, 很少有会骑马的。

礼部官员们对此早已以习为常, 早就安排了专门牵马的人,就是刚刚牵马来的三百名士兵。之后他们会在新科进士们游街时帮忙牵马,顺便也是保护他们。

前朝时有‘榜下捉婿‘的习俗, 大燕朝虽不盛行, 却也有在游街时拦路抢亲的。若是新科进士实在不情愿, 或已有婚约和妻室, 可又拿拦路抢亲的人无法时,就需要士兵出面护住新科进士们不被抢去。

因为黎池自己就会骑马,就没用士兵帮忙牵马, 只让他在马旁步行跟随。

在黎池前面开路的,是跨着高头大马、身披金黄铠甲的御林军。三百名御林军,骑在高头大马上, 上身挺直、目光如电直视前方,旌旗‘飒飒‘作响,这阵势真是威风赫赫!

跟在黎池后面的, 就是榜单和探花。回头看的话,还能勉强看得见后面的钟离书和明晟。

不过他们之间,此时想交谈说话却是不可能的。

因为道路两旁、两旁二楼打开的窗户里,都凑满了看热闹的人,欢呼声不断,还有敲锣打鼓和吹呼哨的,实在太热闹!隔着一匹马身的距离,不大声喊话的话,很难听得清说话内容。

于是进士们只得骑在马上,面带微笑,向两边欢呼的人群点头示意,或挥手打招呼。

而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每每也能引起一阵尖叫!一身大红的新科进士们,此时此刻是人群目光追随的所在,被万众簇拥的中心,这样的场景很容易就让人心潮澎湃。

黎池本就长得肤白俊美,今天在一身大红进士服的衬托下,更是将他衬得愈加白皙俊美了几分……

于是冲着黎池尖叫欢呼的,往黎池身上扔花的、扔香囊的人,就格外的多!

甚至还有朝他扔瓜果的,猝不及防被一个冻梨砸到肩膀时,黎池还以为是谁想扔他泄愤呢。

结果黎池顺着冻梨扔来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扔他冻梨的是一个十四五的姑娘,那姑娘见他看过来就兴奋地尖叫:“啊啊!状元郎看过来了!他看我了!”

黎池赶紧将视线收回来,对于这样热情洒脱的姑娘,他有心理阴影了。之后扔过来的瓜果香囊,黎池就开始非常注意躲避。

实在惹不起,若不避着点,到时被瓜果砸出个好歹来,他都找不到人讨要医药费!

游街队伍行到了街道更加宽阔的路段,围观路人也相对少了些,黎池于是拉住缰绳让马停下,等后面的榜眼和探花他们。

黎池与榜眼和探花以前并不认识,今天这样的场合正好搭个话,为以后结识相熟做个铺垫。

“孙兄!李兄!”

黎池笑容满面地招呼着上前来的孙玉林和李乾桉,伸手指指示意他们头上簪的花,“哈哈!孙兄和李兄头上的花……真是好看,两位戴着是人比花娇啊!”

此时的黎池春风满面,端的是一意气风发的俊美小郎君,打趣调侃的话由他说出来,都更多了几分俏皮,让人不会觉得被冒犯。

孙玉林和李乾桉都是三十来岁的年纪了,长得也只能说是周正,一身大红衣服,头上簪一大朵大红牡丹……嗯,看着实在有些别扭。

“哈哈哈哈,黎老弟你啊……”榜眼孙玉林笑容无奈地摇摇头,包容了黎池的调皮打趣。

探花李乾桉则隔空点了点黎池,“李某我实在没想到,写出那样老成文章的状元黎池,就是你这么个……”

“嗯?李兄倒是说说老弟我怎么?”黎池表现出一副‘自己年龄小就是能调皮‘的无赖样,可他即便耍赖也很风度翩翩。

等孙玉林和李乾桉上前来之后,黎池就轻摇缰绳,驾着马慢步向前。后面的孙玉林和李乾桉,也保持着和黎池看似并驾齐驱、实则稍稍落后的行进速度,这样三人就能在马上交谈。

“没想到我们的六元及第状元……竟然是这么一个俊美漂亮的小郎君!照李某看啊,我们黎六元最适合戴花了!哈哈哈!”

“李兄这话说的在理!依孙某来说啊,黎老弟头上簪花才真是人比花娇!”孙玉林也跟着打趣道。

新科进士们在游街时,在人群扔来的花中选一朵或几朵戴在头上,这也算是一种习俗。但一个大男人头上戴大朵大朵的鲜花,黎池实在有些接受不能,因此他头上还没有鲜花。

“唉,也不知那些姑娘们是怎么的,扔给黎某的不是香囊就是瓜果,差点将老弟我给砸出个好歹来!就是有扔花的,也都是我不喜欢的。”

队伍两旁有路人欢呼,二楼窗户里有香帕挥舞,气氛正好。

此种场合和气氛之下,孙玉林和李乾桉也很捧场,“哈哈哈,黎老弟说话实在是风趣!”

“不但风趣还很挑剔,否则扔过来的那么多鲜花,就都没有你喜欢的?”

此时一枝红梅被扔向黎池,他眼疾手快地接住,好险才没让红梅枝戳在他脸上!

“看,扔给你的这支红梅,就很好看嘛!”

现在二月末的天气,相比孙玉林和李乾桉头上的,需要特殊照护才能在这个时节盛开的大朵牡丹,红梅要更加容易得到一些。

不过比起牡丹,还是花朵细碎的红梅枝更加符合黎池的审美。“这枝红梅确实好看,我很喜欢,就这枝了!”

黎池将红梅枝从中折断,整理成比发簪稍长些的长短,然后簪入头顶发髻。

“好看!好看!”

“果然黎老弟的眼光就是好!这枝红梅很衬你!红梅枝头红,也不及黎老弟半分艳啊……”

对于李乾桉以‘艳‘字形容他,黎池倒没觉得被冒犯。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说话比较浪漫主义,而且这时的很多字词,都还没有后世的那些特殊含义。

……

街上的一甲三人有说有笑,此时的云生酒楼内,也是一派有说有笑的情景。

“今科这状元可厉害了,六元及第呢!”

“当然厉害!出门前我家老爷子追着我训的时候,说圣上还赏赐了这黎六元一套文房四宝、黄金六百两和一座六元及第状元府呢!”

“嘁!我们这些人家里,谁还没有几件御赐的物件了?黄金六百两,不过也就够我们一夜消遣的,而且谁还没几座宅子了?”

这一桌坐的正是与狐朋狗友一起吃喝的黎温一伙人,都是些纨绔官二代。

“黎温你就可劲儿酸吧!家里御赐的物件是你的?黄金六百两确实不过一笔小钱,可那状元府邸能和我们平常宅子一样?那可是要挂‘六元及第‘牌匾的状元府!”被黎温反驳的纨绔,立刻就怼了回去。

忽然桌上的另一个人惊讶到:“黎六元本名黎池,籍贯临淮浯阳的。你叫黎温,听说你们祖籍也是临淮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这么一说,桌上的其他人也很是惊讶,纷纷追问黎温。

“黎池啊……”在这二月天里,黎温手中摇着一把折扇,神色倨傲轻蔑中又带着炫耀自喜。

“黎池啊,我堂弟,从乡下来的,现在还寄住在我呢。”黎温说这话时的语气和神情显得很不屑。但他却没说明,黎池是他的远房堂弟,出了五服的那种。

好像黎温通过说明黎池在他家寄人篱下,就能贬低黎池、拔高他自己一样。

“我可不信!你的堂弟不是只有那个假书生黎浪吗?”

“我们在这好吃好喝的,做什么扫兴地说那狗屁假书生!”黎温将酒杯往桌上一掷,脸色就不好看了。

“我可从来没承认过那假书生是我堂弟!可是不管你们信不信,那黎池黎六元是真要恭敬地喊我一句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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