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女鬼芸娘(1/2)
每月十五都是月亮最圆的时候,月光属阴,灵鬼精怪平日里都吸收月光修炼,尤其以十五的月光为盛。
大吉国的正月十五有赏花灯,赛诗,赛舞的习俗。栖霞城里,云锦河穿城而过,河边最大的场地上搭着一米多高的木头台子,台子用毯子铺了,上面放着二十一张小几,小几上整齐的摆放着笔墨纸研,这是文人用来赛诗的地方,也是文人之间博美名的好场所。
赛诗会刚办起来的时候,会上总能涌现出一两个的文雅之士,在文人之间颇负盛名。久而久之,赛诗会就成了文人博名声的地方,每年赛诗会上都能涌现出一批“才学惊人”的学子。
场上一次只能上二十人,两两相对跪坐在小几前,正中间的桌上放着一支竹筒,竹筒里全部都是做诗的题目,二十人准备好之后,随机抽取两人摇动竹筒,直到筒里掉落出一支竹签,竹签所书的内容,就是此次赛诗的内容。
谢桁和秋逸竹看着场上赛诗赛的热闹,便停下来看了看,谢桁对赛诗没什么兴趣,一帮子酸巴巴的文人面带假笑或无病呻吟或伤春悲秋,或故作清高或强作豪爽,反正大多都是沽名钓誉来的。
真正有才学的人或许也会参加,但大多数都像秋逸竹一样在台下观赏,把注意力放在诗词而不是某个人身上。
见秋逸竹看的专注,谢桁不由得问道:“要不上去试试?”
谢桁虽然不喜欢别人在台上装腔作势,可如果上去的是自家媳妇,那就是有真才实学了,怎么看都不厌。
秋逸竹回过头没说话,拉着谢桁往外走去。渐渐离开赛诗会的场地后才小声说道:“我不上去,这些人做的诗不大好,感觉太过匠气,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没有自己的感情。”
谢桁牵着自家媳妇的手十指相扣,忍不住出口调笑道:“可我觉着还行,对仗工整,感情丰富,尤其是那个悼亡妻的,写的很是情深。”
河边小路上偶尔有小石子出没,秋逸竹把一个石子拨到路边,石子滚动发出“咕噜”的声音消失不见。秋逸竹这才“嘁”了一声说道:
“大哥莫要被骗了,那人家里姬妾无数风流成性,他原配的妻子就是不同意他娶第七房小妾而活生生被他气死的。”
“哦?只是为了取第七房妾室么?前面已经有六房按理来说他妻子应当习惯了才对。”谢桁心不在焉的说着,手指轻轻抚上秋逸竹的脖后颈,不停的轻轻揉捏着。
秋逸竹缩了缩脖子,圆圆的眼睛看着谢桁小声道:“大哥……”
谢桁手底下依旧逗弄着自家媳妇,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嗯,你说,我听着呢!”
“大哥……”秋逸竹红了脸,这周围虽然人不多,可万一碰到一个眼尖的被人发现怎么办?
“嗯?”谢桁挑了挑眉看着自家媳妇。
“没……事”秋逸竹不敢躲开,只好和谢桁靠的更近,两人的姿势从看起来就像谢桁把手撘在秋逸竹肩上,两人关系很好的样子。
秋逸竹轻轻吸了口气然后小声道:“那第七房小妾出身不好,是,是花柳街里出来的,还,还挺有名。”
谢桁了然,神识扫过见周围没有人便猛地抱着自家媳妇走到一旁的树影里,将秋逸竹放在树干和自己的中间牢牢圈起来。
这个动作让两人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谢桁盯着自家媳妇目光炯炯,仿佛饿狼看到猎物。秋逸竹有些不自然的轻轻摇了摇头喃喃道:“大哥来、来这里做什么?”
谢桁不说话,手指轻轻按在秋逸竹的唇上,来回磨着,感受到手底下的热度,不由得加了点力气。
“大哥……嗌”秋逸竹启唇。
谢桁不说话,在他唇瓣张开的时候将手指按的深了些,沾到了秋逸竹说话的舌尖,也打断了他将要说出的话。
周围寂静无人,远处隐约传来歌舞的声音,那是塞舞的场地,丝竹声幽幽远远,仿佛遥不可及又似乎缠绕在两人耳边。
“呵……”谢桁勾唇笑了笑,满意的看着自家媳妇的模样,然后低下头噙住秋逸竹的唇,由浅到深,由轻柔逗弄到猛烈攻击,掠夺着身~下之人的气息。
两人唇齿相缠,直到许久之后谢桁才慢慢放开,将喘不过气的媳妇拢在怀里,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好在秋逸竹也是修道之人,身体素质比常人好了不少,缓了一会儿便平复下来抬头看着自家大哥,两只眼睛水蒙蒙的仿佛带了雾气。
谢桁看着这双眼睛差点忍不住又来了一次,可顾及到这是在外面且夜色已深,便勉强忍住顺着秋逸竹的长发哑声说道:“抱歉,是我孟浪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外面亲热,谢桁怕吓到秋逸竹。可他又忍不住,看着自家媳妇絮絮叨叨的说着别人的风流韵事,脸上是平时少见的嘲讽和不屑,那生动有趣的模样让谢桁起了暗火,只想把人抱在怀里狠狠亲上一通,所以忘记了自家媳妇脸皮薄的事实。
秋逸竹眨了眨眼睛,长睫毛像慢动作似的,谢桁看的心痒痒。
“大哥莫要道歉。”秋逸竹有些害羞,却依然勇敢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也,我也喜欢的。”
“呵,”谢桁似乎看到自己被这句话打败的模样:满脸傻笑,目光直愣,整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二傻子。
好在谢桁只乱想了一秒,便回过神看了看天色说:“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
两人在栖霞城里有房子,但始终不如家里舒服,便坐着马车往家里走去。
月色明亮,行人走在路上还能看到自己的影子,落凤村荒弃的磨坊里,等待许久的女子终于等来一丝机会,她趁着月光大盛,用尽全力冲开禁锢,终于逃离开囚禁了自己十几年的磨盘。
但她身体里的力量已经没法支撑她完成心愿,只能把希望放在那两个人身上,孤注一掷不过如此。
两人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下人,所以这会儿谢桁赶着马车,秋逸竹坐在旁边陪着,两人不时低声轻语。
马车走到落凤村的时候,谢桁脸色沉了下来,冷冷的看了远处一眼。
秋逸竹修为不如谢桁,直觉却很敏锐,他清楚的感觉到有东西在靠近,速度很快。
谢桁把秋逸竹抱在怀里,一手勒着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大哥?”秋逸竹有些不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谢桁亲了亲他的发顶轻声说:“别怕,只是一只鬼魅而已。”话音未落,他手里的马鞭便渡上一层若隐若现的白色火焰。
“啪”马鞭扬起又落下,精准的在马车前方两米的地方划了一道长痕,那鬼魅才落在痕迹的另一边,刚显出身形便五体投地,行了一个大礼:“栖霞城罗氏芸娘在此拜见两位先生,求两位先生慈悲,救小女一救,小女感激不尽,愿永世为奴,报答两位先生大恩。”
这个叫芸娘的鬼魅态度不错,谢桁手里掐着的手决又缓缓收了起来。只是如果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一团白色的火焰紧紧停在谢桁前方,火焰温驯而安静,几乎融化在月光里。
“你要做什么?”谢桁沉声问道。
罗芸娘跪在地上哀声道:“妾身本是栖霞城罗家酒坊的独女,十六年前嫁于落凤村赵家为妇,岂料那赵家狼心狗肺,见我父亲落难便要羞辱于我,更在大年初一将我活活勒死在磨坊里。我不甘心,心中怨气难以消散,便硬生生断了轮回路,滞留人间。”
谢桁打断道:“你就是村里人常说的赵家媳妇?”前些日子吴老三他们才说过。
“是。”罗芸娘伏首道:“两位先生明察,救小女一救。”
谢桁道:“你有何心愿未了?是想杀了赵家人报仇雪恨吗??”
罗芸娘泣声道:“赵家不仁不义,我早已与他们恩断义绝。我如今放心不下的,是我那孤苦一人的娘亲,父亲离世突然,娘亲又体弱,这些日子不知她是如何熬过来的,又受了多少委屈。”
罗芸娘哭的哀伤,谢桁却依旧不动声色道:“你既能离开磨坊,为何不自己去寻你娘亲,反而在这里堵我们两个?”
罗芸娘道:“妾身力量低弱,又被磨盘所困,一直沉睡在磨坊里,只有初一祭祀的时候才能醒过来,可我资质愚钝修炼缓慢,身上的力量不足以让我离开这里,只能沉睡。这一睡就是十几年,直到今年初一我又醒过来。
我醒过来就发现两位先生的特殊之处,只是我身上的力量依旧不够,只能等到今晚借月之精华离开磨坊寻求两位。妾身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先生明鉴。”
谢桁神识迅速压在罗芸娘身上,练气九层的实力让罗芸娘瑟瑟发抖,跪都跪不稳。
“很好。”威压过后,谢桁难得夸了一句道:“你没说假话。我们可以帮你寻你娘。只是你找到你娘以后要如何?你已经是鬼魅,人鬼殊途的道理你可知?”
罗芸娘战战兢兢的起身跪好道:“先生放心,我今日去最多呆一刻钟,将我的年礼送给,娘亲。”
“娘亲”两个字说的很轻,带着万般不舍,罗芸娘低下头,从心口引出一滴艳红的血。
鬼魅是特殊的魂魄,没有真正的鲜血,罗芸娘引出来的是她魂魄之核,全身力量所在。
“大人助我,妾身、不,”罗芸娘凄笑道:“小女无能,愿为大人奴仆报答大人大恩。”
出嫁女自称“妾身”,待嫁女自称“小女子”或“小女”,罗芸娘以“小女”自称,说明她真是与赵家断的一干二净。
谢桁才要和罗芸娘结契,却听玉团传音说道:“主人,这女子是难得的木灵鬼体,交给小仙女契约最好。”
谢桁面上不显,轻声说道:“阿佑,我已有妖仆,你身边还缺个助力,便收她做鬼仆如何?”
秋逸竹没想到谢桁会让自己收了罗芸娘,心里没准备有些紧张道:“可是我不,不会。”
谢桁笑道:“没事,我会,我教你。”说着,两手结印将结契的咒法交给秋逸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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