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你才是傻子（1/2）

“生死由天，各不相欠。”谢桁喃喃的念了一句，然后不再说话。他知道今天这场闹剧秋逸竹能解决，等过了今天，秋逸竹便是没有束缚的狼，天高海阔，任他奔跑。

绣台底下的人都是普普通通的平头百姓，常日里见血也不过是杀猪宰驴，哪里见过这么大阵仗？自己给自个儿几刀子，肉都割下那么大一块儿了手都不抖一下，真狠。

最狠的还不是这个，秋逸竹割完肉转身看着秋家人问道：“够了吗？不够的话还有，只要今天肉割不尽血流不完，我不死，这个亲我就断定了！”秋逸竹手里拿着带血的刀子对着秋老爷，他说话的声音不大，甚至透着些微温柔，就像是给自己的娘亲说话，但话里的意思却令人不寒而栗。

秋家老爷一辈子好吃好喝精细伺候着长大的，连杀鸡都没见过，更别说活割人肉了，这会儿看见刀子冲着自己还在滴血立马就吓破了胆子，勉强保持镇定坐在椅子上，仔细看手都在发抖：“够了，够，够了，你走吧，走了就和、和我没关系了，亲就断了。去吧！”

如果忽略了他颤抖的身体，他的样子还是很威严很有气势的。

比起秋老爷，秋家主母的样子就淡定多了，三角形的眼睛闪着精光，高高的颧骨透着尖酸刻薄。

谢桁知道这女人烂嘴一张就准没好话，果然，秋家主母说话了：“你啊，在家就气性大，如今去了别人家里可得好好收收你那小孩性子了，出了门可不像家里这么惯着你。”

谢桁张口就要骂人，秋逸竹却制止了他嘲讽似的说道：“秋夫人这话说的是，我在家的确被惯坏了，我那奶娘和我相依为命这么十几年，除了我再没别人，不惯我惯谁？

至于秋夫人说的秋家，今天是我第三次上门，第一次我还不记事，听奶娘说我刚生下来，在秋家住了三天。第二次是我五岁入学的时候，奶娘带我来问夫人要束修用的银子，夫人给了三两银子就打发了，今天是第三次上门，夫人就要把我嫁出去。所以夫人的这句‘家里’，逸竹我受不起。”

秋夫人明显不满，还要说话，秋逸竹又打断了她说道：“行了，夫人不必多费口舌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中，这是断亲书，劳烦秋老爷画个押。”

谢桁从秋逸竹手里拿过断亲书恶狠狠的放在秋老爷面前：“画押！”

秋老爷抬头看着高大的谢桁，瞅了瞅他胳膊上的肌肉又瞅了瞅自己长满肥肉的“小”胳膊，最终乖乖的压下心思乖乖画押，但是：“没印泥，怎么画，不如……”

“废话真多，”谢桁掏出匕首轻轻一划，秋老爷只觉得指尖凉凉的，低头一看血就流出来了。

然后，秋老爷终于挺不住晕了！

“啧~”谢桁翻了个白眼：“晕的挺快嘛，得嘞！”压着秋老爷的手摁了手印，谢桁的任务圆满完成乐颠颠的跑到秋逸竹跟前却没递给他，反而装进自己的衣服夹层里，又从袖子上扯了块干净的布给秋逸竹包上。

秋逸竹不说话，低头看着谢桁忙活。

“好了，媳妇儿。嘿嘿，我们回家。”谢桁拉着秋逸竹的手把傻子演的很到位。

秋逸竹看着他傻乐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笑：或许，和这个傻子过一辈子也不错。

“走吧，回家！”

等谢桁和秋逸竹都走了，秋家人也撤了，底下的人才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仔细听他们的话也不过是：“秋家人真不是东西，小少爷太可怜了。”

“就是，小小年纪就割自己的肉，那小脸白的，真招人疼。”

“哎，这小少爷也是个心狠的，断亲还割自己的肉，心狠手辣，也不想想父母养育之恩，断了也不怕折寿。”

“呸，会不会说话，你儿子被人逼着嫁了，恐怕你恨不得连人全家都要砍咯。黑心肝的就爱瞎歪歪，也不怕老天爷折你的寿。”

众人的议论声谢桁和秋逸竹听不到，他二人正在赶往医馆的路上，秋逸竹终于挺不住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小伙子，你弟弟的身体亏的很了，得补，还不能大补，大补就虚了。得精细着，吃好喝好少想那些劳心事儿，年轻人底子好，补上一两年就补回来了。”

胡子一大把的大夫絮絮叨叨的说着：“你也是，虽然你养回来了，但我瞧着养的马马虎虎，不行，现在养不好老了有你受的。回去的时候把那五文钱一斤的骨头称上些，再加几把米熬的烂烂的，吃了暖身子，安脏腑。也花不了几个钱。”

人老了话也多了起来，老大夫又看这两个年轻人身边没个年长的人照看，就知道家里不是宽裕的，所以嘱咐的话就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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