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雪夜痴乌兰冒雪别志端，懿贵妃寒夜遇……（1/2）

窗外雨雪纷飞，窗内人影依依，文馨坐困愁城，顿时一筹莫展。

如意用火钳拨弄着云白铜火盆里的炭，不时瞄几眼文馨，半响，还是忍不住开口：\"眼下，该怎么办？\"

这真的是一句废话，文馨也不知如何作答：\"你问我，我问谁？\"

\"哎，早知道有这么一天。\"

文馨瞪了她一眼，怪其不能分忧，反倒添扰。八音钟打了五下，从下午回来到现在，她已经不言不语地在屋内徘徊了三个钟头。突然，她转身拉住如意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明天就和他把身份挑明了。\"

\"这……这行吗？\"

\"我想过了，自古华山一条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同善的为人，我是有把握的，他不会弃我不顾。\"

\"即便他不会，王爷也不答应啊！\"

突然，门帘掀动，主仆二人警觉地停止交流：\"谁在外面？\"

乌兰走了进来，请了个安：\"惠亲王来了，送来了关外的冰鸡和宝圻的银鱼，王爷让人传话说让大格格一起用膳，银鱼火锅，格格一定爱吃。\"

文馨点点头：\"老五太爷？好，这就来。\"

乌兰却没有挪动步子，如意纳闷地看着她欲语还休的样子：\"有事？\"

\"哦，不是大事。\"乌兰怯怯地。

文馨也觉得奇怪：\"怎么了？有事说嘛。\"

乌兰走近几步：\"明日志端少爷就要走了，格格要去送吗？\"

文馨此刻哪有心思去管志端，只是摇摇头，淡淡道：\"表哥说了不用，而且，你也知道，我现在哪有那份心思。\"

乌兰沉吟了一会儿，方大着胆子请求：\"那……奴才可以去为表少爷送行吗？\"

文馨和如意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她：\"你去？\"

\"哦，上次澄贝勒在花园……轻薄奴才，是表少爷出手解围，一直未能报答。奴才准备了几样点心，想让表少爷路上带着。\"

文馨不意有它，还只当乌兰是存着投桃报李的心思。她赞同地点点头：\"好，去吧，多穿件衣服，别受寒了。\"

乌兰喜出望外：\"是，奴才谢格格。\"乌兰转身掀帘出去，如意别有深意地朝门外看了一眼。

文馨见她神态反常，忙问：\"怎么了？\"

\"哦，没……没事。\"如意动手替文馨梳妆起来，\"得快点了，别让老五太爷等着急了。\"

文馨咬着嘴唇，心神不宁地叹着气：\"可我……罢了罢了，还是先不说了。反正要等回銮，这些日子，我再仔细斟酌计较。\"·

整个筵席间，被宗室称为\"老五太爷\"的惠亲王和奕除了闲话家常，谈论最多的就是肃党气焰如何嚣张，肃党如何揽权，听得文馨愈发心慌意乱，如坐针毡。

奕说到激动之处却没有丝毫察觉文馨的反常，依旧对着他称为\"五叔\"的惠亲王凯凯而谈：\"我奏请皇上早日回銮，皇上不允。他不回，我去；再不然，也该让文祥赴行在叩请圣安。\"

惠亲王捻须问道：\"哦？文祥也上了折子？\"

奕摇摇手：\"不，写了个\'夹片\'在我的请安折子里，可是皇上朱笔亲批：该王大臣不必前来，文祥亦不必前来。五叔，四哥对我……\"

惠亲王也知他们兄弟猜忌，由来已久，加上肃顺夹在中间，要让皇帝对恭王尽释前嫌，实属不易，他咬牙切齿地叹了口气：\"哎，都是肃六！\"

惠亲王一针见血，文馨不由悚然心惊，既然恭党对肃顺已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想要设法化解这份咎戾，简直难如登天。这样一想，手心一松，镶金象牙筷掉落在地。众人的视线立刻移到了她的身上。

\"怎么啦？\"恭王福晋边问边回头嘱咐如意，\"快给大格格换双筷子。\"

文馨头重脚轻地站了起来，对着惠亲王屈膝行礼：\"老五太爷恕罪，文馨禁不住寒风，有些受凉。辜负了您的银鱼火锅，实在抱歉。\"

恭王福晋摸了摸文馨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烫，忙命孙嬷嬷和丫头一起伺候她回房休息。心事重重的文馨真的病倒了，缠绵不愈，半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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