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占卜（第二更求推荐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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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坐回椅子，直到远处教堂的钟声当当再响，连续七下，周明瑞才慢悠悠站起，来到橱柜前，拿出衣物。dizhu.org手机端 m.
黑‘色’马甲，同‘色’正装，脚踝略紧的‘裤’子，一顶半高礼帽，配淡淡的卷气息，让周明瑞望到镜的自己时，仿佛在看讲述维多利亚时期故事的英剧。
“我不是去面试，只是买个菜，准备转运仪式的材料而已……”忽然，他低声嘟囔，摇头失笑。
克莱恩是如此记挂即将到来的面试，以至于化成了身体的本能，当自己注意力不够集时，习惯‘性’穿了这唯一一套体面的衣物。
呼了口气，周明瑞脱掉正装、马甲，换棕黄陈旧的外套，头顶也改成了同‘色’圆边的毡帽。
收拾好自身，他踱步至那架高低‘床’边，抬起方垫子，将手从底部不显眼的破‘洞’处伸了进去，一阵‘摸’索，找到了夹层。
当他的右手缩回来时，掌已多了一卷钞票，大概七张，‘色’泽墨绿泛白。
这是班森目前所有的积蓄，甚至包含这三天的生活费，其只得两张五苏勒的纸币，其余都是一苏勒的。
在鲁恩王国的货币体系里，苏勒位于第二层，来源于古代的银币，一苏勒等于十二铜便士，有一和五两种面值。
位于货币顶端的是金镑，同样属于纸币，但以黄金作保障，并直接挂钩，一金镑等于二十苏勒，有一、五、十这三种面值。
周明瑞展开钞票，闻到了很浅很淡的特殊油墨香。
这是钱的味道。
或许是来源于克莱恩的记忆碎片影响，或许是因为本身对金钱从未改变的渴求，这一瞬间，周明瑞觉得自己爱了这些小家伙。
瞧，它们的图案是如此的‘精’美，让留着两撇小胡子、严肃古板的乔治三世都显得那样可爱……
瞧，透过阳光看到的水印是如此的‘诱’人，那‘精’心设计的防伪标签让它与假冒的妖‘艳’贱货截然不同！
欣赏了几十秒，周明瑞‘抽’出两张一苏勒的纸币，将剩下重新卷好，塞回了垫子内部的夹层。
抚平破‘洞’附近的布条，周明瑞将取出的两张纸币整整齐齐折好，放进棕黄外套左侧的口袋，与‘裤’兜里的几枚便士分开放置。
做好这一切，他将钥匙揣入右侧口袋，拿深棕‘色’大纸袋，快步走向了‘门’边。
哒哒，哒，脚步声由快到慢，最终停了下来。dizhu.org
周明瑞立在‘门’边，眉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皱了起来。
克莱恩的自杀事件有不少疑团，这样出去，会不会遭遇什么“意外”？
沉思片刻，周明瑞返回桌旁，拉开‘抽’屉，拿出了那把闪烁黄铜光泽的左轮手枪。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防身武器，也是足够强力的武器！
虽然他从未练过‘射’击，但光是掏出这把手枪，肯定也能吓唬住人！
摩挲了一下冰冷的金属转轮，周明瑞将手枪塞入纸币所在的口袋，掌心攥紧钞票，手指紧紧按住枪把，完美隐藏。
安全感油然而生，什么都懂一点的他霍然冒出了一个担忧：
“会不会误击发？”
想法纷至沓来，周明瑞很快找到了思路，他‘抽’出手枪，向左摆甩出转轮，将因“自杀”而空出的那个弹巢转至待击发位，然后啪地合拢。
这样一来，哪怕走火，也只是“空弹”！
重新塞好手枪，周明瑞的左手那样‘插’在了口袋里，不再拿出。
他用右手按了按帽子，拉开大‘门’，哐当而出。
白天的走廊依旧昏暗，尽头窗户能透入的阳光相当有限，周明瑞快步下了楼梯，离开公寓，才感受到灿烂与温暖。
此时虽然临近七月，属于盛夏，但廷根位于鲁恩王国北方，有着独特的气候特征，一年最高温度也才地球30摄氏度不到，清晨更是凉爽，而街道有些地方脏水横流，杂物‘乱’丢，在克莱恩的记忆里，低收入阶层居住的地方，哪怕拥有下水道，类似的场景也绝不罕见，因为人多，因为生活。
“来来来，好吃的香煎‘肉’鱼！”
“又热又鲜的牡蛎汤，早喝一碗，‘精’神一整天！”
“港口送来的新鲜鱼，只要5便士一条！”
“小松饼、鳗鱼汤配姜啤！”
“海螺，海螺，海螺！”
“城外农庄刚采集的蔬菜，又便宜又新鲜！”
……
卖蔬菜，卖水果，卖熟食的流动街贩大声嚷嚷，招呼着行‘色’匆匆的路人们，这里面，有的会停下来，仔细较购买，有的则不耐烦挥手，因为今天的工作还没有着落。
周明瑞闻着恶臭和香味此起彼伏的空气，左手牢牢握着枪把，攥紧纸币，右手则按住圆边毡帽，略微弯腰，低头穿过这片纷闹的街道。
人多的地方有小偷，尤其这街区有不少半失业做临时工作的贫民和被人驱使的饥饿孩童。
一路前行，当周围人群密度恢复正常后，周明瑞重新‘挺’直腰背，抬高脑袋，看向街头。
那里有位流‘浪’的手风琴乐师在演奏，旋律时而悠扬，时而热烈。
在他的旁边，围了不少衣着褴褛，面‘色’因营养不良而蜡黄的孩子们。
他们听着音乐，跟着节拍，按照本能扭动着身体，跳着自创的舞蹈，脸充满了快乐，像自己是个小王子，是个小天使。
一位表情麻木的‘妇’‘女’经过，裙摆肮脏，肌肤黯淡。
她的眼神木讷而呆滞，只有看向那群小孩时，才有些微光芒闪过，似乎看到了三十年前的自己。
周明瑞超过了她，拐向另一条街道，停在“斯林面包房”前。
面包房的店主是位七十来岁的老‘奶’‘奶’，叫做温蒂?斯林，头发已经全部灰白，脸总是洋溢温和的笑容，自克莱恩有记忆开始，她在这里卖面包和糕点了。
嗯，她自己烘焙的廷根饼、柠檬蛋糕非常好吃……周明瑞吞了口唾沫，微笑道：
“斯林太太，8磅黑麦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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