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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晋行6(我回来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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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道友且留步!”李静训御着剑, 气喘吁吁地追上前方的两个同来的甄选者,“等会儿关于试灵塔被窃一事的会议,诸位可否抽出时间参与?只耽误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这个…….”其中一个甄选者迟疑着正要开口,袖子就被同伴扯了扯, 只听对方直接摇头,“子时到卯时原是我等的修炼时间,如今已经耽误不少, 今夜实在是抱歉了。”

说完拉着他的同伴,匆匆便离去了。

“不就是一个会议吗?干嘛这样跟躲洪水猛兽似的……”再次失败,李静训不免有些丧眉耷眼。

似乎大多数人对这场临时会议兴致缺缺,推辞告假的理由千奇百怪。六大堂里出来的基本上含糊一句自己“有事要忙”;此外还有诸如引经据典说《素问》有云‘夜卧早起’, 要求她不要耽误他们宝贵睡眠时间的医峰修士;给自己算了一卦表示接下来半个时辰里他不宜随意走动否则恐有血光之灾的卜峰半吊子元婴;最神奇的是相峰, 集体非说南晋王宫的宅相不佳,他们拒绝入住,现在他们一整个峰的甄选者还死活赖在仙船上不肯下来……

李静训瘪着嘴, 觉得自己简直人生失败, 不过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质询会议都拉不到参加的人。她垂头丧气地通过传讯玉简如实把现状汇报给了容桐,本以为会遭到上司的一阵痛批,却没想到玉简里传来的女子声音十分平静:

“那么你现在告诉我, 愿意来的人里头,多少人出自六大堂, 多少人出自各峰。”

“六大堂有五人, 其余各峰…….就一个步虚真人说她‘指不准回来凑个热闹’, ”在容桐手底下呆了几个月, 她好歹养成了回答领导问话时要尽可能完整地补充信息的习惯,于是接着道出了更加不容乐观的事实:

“而且六大堂里来的五个人里面,有四个都是曹官,只有一个员外郎,还是营造堂的。”也就是说,那些重要部门的高级官员基本全员缺席。

“知道了,你现在不用再拉人了。先回到我身边罢。”容桐的情绪依然没什么起伏,实际上她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在官僚制度发达的地球位面,政府部门里出现这种中央小组成员集体不买项目总负责人账的情况甚至有幸能够在史书里留下一句半句记载。但修真界则又要分情况而定,修为、德望若是不达标,空降领导的难度远远比地球位面要大。说得更露骨点,在修界,你想让一群修士对你……别说心悦诚服了,就是能表面上听凭差遣,统共也只有两种方法——要么用实力碾压对方,要么你能给他们触手可及的利益划分。

而后一种,首先你得让人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而修士的信任——哪怕只有短暂的片刻,都是宝贵的,要得到一群修士的信任就要有相当的德望,而想要在修界中树立德望,说到底还是得靠修为……对于现在在一群各各至少元婴期以上的甄选者来说,容桐的修为基本就算垫底了,所以这看起来简直就是个死循环。

如果真的正面对上天明会,那是全昆仑的头等大事,人人义不容辞,他们自然没有推拒的理由。但仅仅是一座是灵塔的失窃,就算扯到天明会,似乎也不是什么极其要紧的事。

而容桐所做出的那个决定,不是直接去追击偷窃试灵塔的天明会成员,而是选择继续前进,并一上来就要召集分部开会,很大部分的人会认为容桐可能是借此机会打算对昆仑分部发难,虽然他们不能确定容桐究竟只是想对地方立威还是别有所图,但他们心里门清,如果这个会议他们选择参加,就等于无形中站在了容桐的背后,和南晋分部对立。

说实在的,钧洲各大昆仑分部都是外门弟子的去处,内外门等级天差地别,他们实际上也不需要忌惮些什么。但昆仑这几百年来的风气,揉杂了刻板的中庸之道和漠然的清静自守。这个会议狭义上和他们来此的目的并无瓜葛,事不关己,就算是芝麻大点的事情,凡是涉及到站队,他们能不做选择就不做选择。

自然了,以上大多是昆仑各大峰甄选者的想法,六大堂的人对容桐,恐怕更多的是单纯的不服,不服便不想听从安排。只有个别修为较低、品级也低的曹官,或许是试探的想向容桐靠拢,以争取更多的资源。

虽然现实无奈,但还好没有超出他的心理预估。且,此行他们最重要的排面,目前看起来已经是有希望争取的对象了……

“道友道友——”这边,李静训又眼尖地看到了一个脸生的医峰修士,“待会儿我们和南晋分部有一个会议,麻烦你顺便出席一下吗?就一柱香的时间!”

正巧路过的张伟抬眼看她,“哦?确定这次参加会议的,你们这边都有谁呢?”

李静训以为他是想知道参加会议的人中是否有他的同伴,从而确定自己是否要去。她的脸色更加沮丧了,可到底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了他。

“……这样啊,”张伟屈指点着下巴,听到某个名字的时候,他忽然点头,“可以,那么我也去看看吧。”

——————

卞安城北郊,是连绵数里的难民棚。朽木搭成的棚屋年久失修,御寒能力薄弱,今夜突如其来一场大雪,北风卷走了屋顶大半的茅草,落白在屋内四处堆积,气温寒冷如同在冰泉底下行走。即使这些遮蔽物形同虚设,如今拥挤在此处的”难民”们依然无数,白天的时候,他们还是从各地赶来都城参加选拔的参选者。

而现在遍地哀鸿。地球位面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大型的踩踏事故一向是很可怕的事。在成千上万人的推搡挤压中,伤患者的身体受到强烈的外力。头颅和脏器是受到损害的重灾区,如果脑部的呼吸心跳中枢脑干受损较严重的,马上会因为呼吸衰竭死亡;另一种严重的后果是机械性损伤,肋骨骨折骨折戳伤心肺、气胸、腹腔脏器脾脏破裂、颈椎及骨损伤……

一场群众情绪崩溃引起的暴动,怒火却最终反噬了他们当中大部分的无辜生命。事发时很多人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一声声吐字不清而又激愤的呼喊,人群疯狂的涌动,有人挥舞着拳头拼命往前挤,而且面不明真相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动,就被波涛汹涌的人流碾压而过。

死去的人已经被官府强行抬走,任凭他们的亲友哭干了嗓子;活下来的伤者是幸运,也是不幸的,因为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他们很可能扛不过寒冬。

黑暗与肮脏,在这一夜的南晋达到了顶点。能够经常排在昆仑分部山门前的参选者们,大多都是身世清白的南晋良民,他们、他们的父母和祖辈,年复一年向这个国家交纳粮食、布匹,为昆仑的“神仙"们服徭役,采灵矿,面对达官显贵和豪强地主必须卑躬屈膝,同时还要忍受着越来越剧烈的土地兼并。

贫穷与疾病如影随形,看不见光亮的方向。他们向国家祈求安定,向修士祈求信仰,可是如今,“安定”和“信仰”正在联手绞杀他们。

现实的黑暗令人绝望,就在这时,有人携光而来。

“仙姑来了!仙姑往我们这边的棚子来了!”一个男孩顶风冒雪,激动地从外面跑进来。

顿时整个草棚里沸腾了起来,有的家人的握住了自家伤患的手,红着眼嘴里喃喃的说老天保佑你有救了;更多健全的难民和还能爬得起来的伤患,早已一窝蜂向门口涌去,所有人热切和祈盼的眼神中,那个高挑明艳的女子款款而来,外头鹅毛大雪纷飞,可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立领长衫,背后跟着两个小童,一个手里提着一只红漆木盒,另外一个背后背了一只看似轻飘飘的锦缎包袱。

“仙姑!求您先救救我儿子吧,他的骨头让人给踩断了,白天到现在一直在吐血,才十二岁呀!!”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冲到女子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砰砰砰地磕头。

“仙姑,求您先救救我妹妹吧!她快不行了——”角落里一个悲戚的女孩抱着她弥留的妹妹高呼。

“仙姑您先来看看这边,我的三个孩子都快不行了!”

“仙姑先看看我吧——”

“不!先救救我——”

“……”

“好了好了,只要有一口气在,吾等都会救的。”女子轻轻的拍了拍手,声音柔和,遥遥递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底,奇迹般的将他们躁动惶恐的心安抚了下来。

那身后提着木盒的小童随即上前打开盒子,取出一粒泛着灵光的“仙药”,另一个小童愣生生从干瘪的包袱里取出了有半人高的木桶,里头早已蓄满了清水。

女子亲手取过那粒仙药,于食指拇指指腹间轻轻揉搓片刻,倏而弹向木桶,仙药便在木桶上方化作洋洋洒洒的闪着光的粉末,那木桶里的清水顿时沸腾起来,朝外散发着温暖的白色水雾。

她接过小童奉来的木瓢,一瓢一瓢的盛到从包袱里取出的陶碗里,和两个小童一道,亲自给伤患们挨个送了过去,遇上个别伤势严重,难以自行吞咽的伤患,女子不嫌脏乱地跪坐在地上,让他们枕着自己的大腿,拖着他们的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喂,末了拿袖子轻轻擦拭着他们嘴角,雪色里她眉目低垂,眼中只有伤者的痛苦,仿佛降世为解救众生疾苦而来的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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