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望月（1/2）

牛素素自从离家后就十分浅眠，睁开眼清醒了一会，借着月光看到杨婵还在睡，杨戬却不见了，赶紧摸出去找。

今夜一轮红月，格外明亮，杨戬倚在门口呆呆的看着月亮，少年身形消瘦，沐浴着月光，看上去十分孤独。牛素素想起他以前纨绔小公子的样子来，很是心疼，轻轻将庙门关好，走到他身边坐下。

杨戬没看她。

牛素素却看见他在哭。

“我娘，”杨戬突然开口:“我娘以前经常给我们讲嫦娥奔月的故事，我看见月亮，就想起我娘。”

牛素素摘下颈上金锁塞进他手里，杨戬茫然的看着他。

“这是杨夫人给我的，你拿着。”

杨戬摩挲着那块金锁，上面一笔一划刻着平安二字，隐隐能感受到法力的流动，应该是母亲赋予的，人死如灯灭，如今这法力残留是不是说明母亲还活着？

抬手把金锁在牛素素脖子上挂好:“这是我娘给她儿媳妇的，你收好，别丢了。”牛素素一阵脸红。杨戬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玉镯子，也给她带上，说是三妹给的，之前不小心摔破的那个其实是从三妹那里偷的，三妹虽然跟娘告了状，却又给了他一个。牛素素看着他，笑的眉眼弯弯道:“三妹和你一样好。”

杨戬看着她笑，不知不觉也笑了。

他一直不知道该把牛素素放在自己心里的什么位置，开始只知道自己有门亲事，对她十分好奇，见了面以后好奇心没有了，却又莫名升起一股责任心，平日里看着爹对娘有多好，就觉得自己也该对她有多好，这就像天经地义的任务。于是便想方设法去看她，给她带点什么。后来就觉得她活的好像一只笼子里的鸟，被困在那方宅院里，飞不出去，眼里满是落寞，只有看到自己时，眼里才会有一丝喜悦，于是更多出了几分同情心。

后来家里出了事，自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向牛家，向她求救，那时她站在小院里，喊他杨二公子，字字诛心，杨戬近乎绝望了，开始为自己之前对她的好感到不值。可她没让他绝望太久，拎着小包，出现在自己面前，不介意他的臭脸，就那么跟着。

杨戬还远远不到爱一个人的年纪，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她挺好的，性子好，肯吃苦，明知道前途未卜也愿意跟着自己，于是暗暗发誓以后待她一定像待三妹一样好，不让她和三妹受半点委屈。

牛素素也跟着他抬头看月亮，上说，嫦娥是世界上对爱情最忠贞的神，她在月亮上，每天看着地下生灵，注视着后羿的每一次转世轮回，一年复一年。一起看过月亮的有情人，都受到她的祝福。

牛素素不知道自己和杨戬算不算有情人，但此刻和他一起看着月光，觉得很幸福，尽管长路漫漫，未来渺茫，也十分心安。

“二哥！”

屋里突然传来的哭喊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原来是杨婵半夜醒了，见四下无人，吓坏了，杨戬忙起身冲进屋里，牛素素也利落的跟着跑进去，和杨戬一起抱着杨婵，轻声安慰，三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就这么渐渐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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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素素说那天带他来华山的神仙曾说过自己是玉泉山金霞洞的修炼之人，于是三个人决定去玉泉山碰碰运气。杨戬和杨婵的法力时有时无很不稳定，不敢驾云赶路，牛素素说这样也好，拜神仙嘛，这样显得心诚。不过当下比去玉泉山更重要的就是先找到下山的路，填饱肚子，再找人打听如何去玉泉山。

荒山野岭有什么，有妖怪啊，三个看起来十分可口又极其容易下手的孩子可遇不可求，山精野怪早就就盯上了他们。拜了新山头的五哥狐妹跟着刚刚认的结拜大哥下山抓人，一看见是杨戬三人便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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