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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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获自由之后, 保安捂着脖子,剧烈的喘气。
保安捂着被掐出五道指痕的脖子, 只觉心有余悸。
这人……刚才是真的想掐死他!
保安惊恐的想着, 一只手偷偷地摸进了口袋, 准备打110报警。
就在这个时候,别墅内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声。
保安一怔,下意识回头朝别墅的方向看了过去。
司降同样跟着顺势看去。
廖鸣则不由自主的往自家师父的身后缩了缩, 更躲里了一点。
虽然还并未见到鬼, 但是这个别墅,不知为何处处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令人心下发毛。
保安回头看了眼别墅,然后又扭头瞧了身后的司降一眼, 最终,他咬了咬牙, 将报警的事先搁在了一旁, 转身跑进了别墅内, 决定还是先去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至于这个江湖骗子,之后再说。
另一边。
没了保安,一人一鬼自然也就跟着畅通无阻了。
保安一走,司降便毫不犹豫的踏进了别墅内, 廖鸣自然是想当然的跟在了自家师父的身后。
进入别墅之后,别墅那阴森而又诡谲的气息一时间更为的浓重了。
跟在自家师父身后的廖鸣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别墅, 只觉得心下发毛, 鸡皮疙瘩一地。
廖鸣摸了摸手臂, 往自家师父的身后缩了缩。
躲在自家师父的身后,廖鸣这才觉得安全了点。
接着,廖鸣突然想起了什么,疑惑不解的问道:“……师父,我有些不太明白,之前我们打车的时候,不是有司机说自己的同行不过就是因为送了客人到这个地方来,回去就倒了大霉吗?但是刚才那个人怎么看起来好像一点事也没有啊?”
司降眼也不抬,简言概之:“他阳气重。”
保安曾当过兵,身上的阳气自然绝对不是一般的寻常人所能比拟的。
只要阳气重到一定的地步,鬼物就无法近身。
廖鸣闻言,这才恍悟。
廖鸣:“原来是这样啊……”
说完,廖鸣语调一转。
廖鸣又问:“为什么他身上的阳气会那么重啊?”
司降脚步一顿,回头。
他幽幽的看了廖鸣一眼。
廖鸣噤声,合上嘴。
廖鸣有些委屈。
他……他好奇嘛。
……
从别墅门口到别墅主宅有一小段距离。
虽不远,但也不近。
司降不疾不徐的主宅的方向走着,那模样,好像是一点也不急的样子。
就好像是完全没听到刚才的尖叫声一样。
保安都已经进了主宅有好一会了,可他们还在半路上不紧不慢的走着。
廖鸣看着自家师父一点也不急的样子,忍不住问:“……师父,你不先过去看看吗?”
司降凉凉的反问:“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在走过去吗。”
廖鸣小声说:“可……可是,师父,我们这走的太慢了,要是到那的时候,已经出事了怎么办?”
说着说着,廖鸣的声音越来越低。
然而,却只见司降眼也不抬道:“和我有何关系。”
廖鸣瞬间语结,然后想起来了。
对哦,他忘了,自家师父是鬼。
……鬼怎么可能会把人命放在眼里呢?
不过随即,廖鸣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廖鸣想了想,说:“可是师父,要是雇主死掉了,那我们不是就赚不到那两百万了?刚才的几十块钱的车费也一起白花了……”
司降脚步一顿。
司降慢慢的回头,看了廖鸣一眼。
廖鸣无辜的眨了眨眼。
司降沉默。
司降静默片刻,收回了视线。
他脚步加快,朝主宅走去。
很快,一人一鬼走到了主宅前。
而就在廖鸣准备想也不想的走进去的时候,走在他前面的司降突然停下了脚步。
司降蓦地停下,看了大门一眼。
跟在自家师父身后提心吊胆了一路的廖鸣小声问:“……师父怎么了?”
司降挑了挑眉,没动。
司降站在原地,静默不语的凝视了大门片刻,而后缓缓地收回了视线。
然后,他就站在门口不动了。
廖鸣站在自家师父的身后,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自家师父再继续向前一步,于是疑惑不解的问道:“……师父?你不进去吗?”
司降声音冷淡:“不。”
廖鸣虽不解,却还是乖乖的听了话,跟着师父一块站在原地不动。
一人一鬼透过大敞的大门注视着别墅一楼客厅的场景。
一楼的客厅里有六人,一个是他们刚才见过的保安,另一个则是金志国之前见过的那个天师。
对。
就是金志国学着人家往保安的脑门上贴符的。
再然后,就是那个天师的十岁小徒弟。
再紧接着,就是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女人,以及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和青年。
中年男人的模样和青年有些相像,约莫可能有些血缘关系。
而在最后,也便是这个别墅里的主角。
那只附身在一个中年男人上的恶鬼。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被绑在客厅大理石餐桌上,赤身裸/体不停挣扎的男人,应当就是金志国还没被附身之前,那个老顾客对他说过的那个‘被鬼附了身的有钱大老板’了。
司降将平躺在大理石桌上面色青黑的大老板看了眼,继而慢悠悠的收回了视线。
他将目光转至安静的站在大理石桌旁的青年。
只见那个身形拔高的青年站在餐桌旁一动不动,青年安静的站在一旁,面色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
在司降的视线里,青年的双目分明直勾勾的瞧着大理石桌上的中年男人,可双眼的目光却并未聚焦在中年男人的身上。
青年的眼底漆黑一片,黯淡无光,压根就没有中年男人的影子。这个注视的动作,就好像并不是好奇,而是刻意伪装出来的一般。
好似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似的。
……掩饰?
司降眯眼凝视了青年少顷,眉心微动。
司降神色微妙的打量了青年半响,然后将目光转至大理石桌前。
只见大理石桌前摆了一个简陋的祭台,祭台上放了几样物品。有糯米、鸡血、檀香、符水、空碗、以及写了生辰字的红纸。
司降轻飘飘的扫了眼祭台上的这些东西,瞬间了然。
这些东西司降再熟悉不过。
在他还没被关进墓前,不知有多少牛鼻子老道用这种玩意来对付他。
当然,也没用就是了。
看完这些,司降最后这才终于看向站在一楼客厅正中央的天师。
只见那位真·天师身穿着一袭素色道袍,手拿着一把桃木剑,此时正对着大理石餐桌上不停挣扎撕咬的恶鬼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念着口诀。
真·天师身后站了一名约莫十岁的小弟子,小弟子同样身穿着一袭小小的道袍,看着分外的可爱。
但在司降的眼中……只有嫌恶。
司降注视着一大一小二人,瞬间露出了嫌恶至极的神情。
看着就叫他恶心。
不管过了多少年,只要一见到天师这种玩意,他就不由觉得膈应。
司降在心中不动声色的估算了下。
当时金志国离开这里前往青城山的时候,是20号。
——但现在已经23号了。
所以,也就是说……足足三天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天师大人,竟还没将这只鬼给搞定。
啧,废物。
就在司降对着客厅内的天师心下冷笑嘲讽间,这个时候,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的中年女人突然发现了什么。
女人余光瞥见站在门口不动的‘两人’,怔愣道:“请问,两位是……”
女人话还没说完,站在大理石桌旁拼命按着帮忙恶鬼双脚的保安这才终于想起了两一人一鬼的存在。
于是,只听保安想也不想道:“夫人您不用理,这俩人就是上门来骗钱的江湖骗子!刚才被我戳穿了,还掐着我的脖子,想要威胁我!”
听到是江湖骗子,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孙榕瞬间露出了失落的眼神。
……又是骗子吗。
大概是骗子已经见得太多了,孙榕已经没心情生气了。
而且现在也不是和外人置气的时候。
想罢,孙榕冲一人一鬼摆了摆手,柔声道:“两位既然没法帮忙驱鬼的话,就还是请回吧,免得沾上了不必要的麻烦。”
孙榕话落,司降倒没什么反应。
因为他本来就不是来驱鬼的。
而是杀鬼。
但站在自家师父身后的廖鸣听了之后,却是不由极为生气的反驳道:“我师父才不是什么江湖骗子呢!”
廖鸣话落,只听保安想也不想的冷笑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师父刚才自己亲口否认自己不是天师的!”
廖鸣闻声,声音登时不由得弱了许多。
廖鸣小声嘟囔:“就算不是天师,那也不代表就是江湖骗子啊……”
保安嗤笑,觉得廖鸣这话简直可笑至极。
过来驱鬼,既然不是天师,那不是江湖骗子还能是什么?
廖鸣看着心下不忍,只得默然不语的别开了视线。
廖鸣虽的确想帮一把,但他心有余力而不足。
而就在保安向司降求救的同时,恶鬼也追了上来。
恶鬼两眼翻白,眼底青黑,浑身上下带着一股阴冷的湿气。
它悄然无息的靠近了保安,伸出了爪子。
锋利的指甲在一瞬间划破了他的制服外套,好在保安反应及时,就在恶鬼即将要对他来上第二下的时候,他迅速在地上一个翻滚,眼疾手快的躲过了这一下。
如果刚才没躲过去,保安自己可以确定,他现在早就已经没了命。
念及此,保安背后满是冷汗,双腿发软。
恶鬼见指甲落了空,不由得轻轻的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情。
不过下一秒,它便就又很快的笑了起来。
“嘻嘻——”
阴冷又惊悚的笑声在客厅内回荡,仿佛在客厅内的每个人的耳边萦绕。
眼下分明是艳阳天,可是屋子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客厅内的几人浑身发凉,如置冰窖。
廖鸣胆战心惊的看着客厅内的情景,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看现场版的鬼片。
恶鬼嘻嘻的阴笑,追赶在客厅内几人的身后,好似在玩捉猫猫。
客厅内的几个大活人慌成一团,在客厅里打转。
好在客厅的地方足够大,要是再小一点,恐怕这几人早就成了恶鬼爪下的亡魂。
但奇怪的是……
恶鬼几乎将客厅内的所有人都追了一圈,却唯独的无视了那个青年。
而青年也依旧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
左茗卓处。
左茗卓身为修道之人,从年幼到至今,修习的一直都是符篆和阵法,几乎未曾锻炼过身体过。
因为捉鬼靠的是复杂的阵法和符篆,所以并不怎么需要锻炼身体。
而也因为不曾怎么锻炼过身体的原因,左茗卓在跑了两步之后,很快就跑不动了。
这会,他躲在厨房的大门后,瘫坐在地上,艰难的喘气。
他满头大汗,模样很是狼狈。
他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简直和刚才站在大理石桌边做法的时候,形成了两极化的反比。
左茗卓悄悄的往客厅的方向瞧了眼,背后满是冷汗。
他以为,这次附身的鬼,不过只是一只没什么威胁力的小鬼罢了,如何也没想到竟会如此的厉害。
但他绝不会就此认输。
左茗卓咬了咬牙,从胸襟前又掏出了一张符篆。
这张符篆和之前拿出来的那些符篆不同,这张是天戮请神符,乃是中品符篆,他全身上下,笼统也不过就三张罢了。
不到危急关头,他是绝不会轻易地将这天戮请神符给拿出来的。
虽然舍不得,但眼下不得不用了。
比起这三张中品符篆,还是小命更为要紧。
不过这符篆有一点,就是必须得以新鲜的鸡血相辅。
就是人血都不行。
只有新鲜的鸡血,才能让这张天戮请神符发挥最大的作用。
好在的是,这里就有一碗新鲜的鸡血。
但倒霉的是……
这碗鸡血,在客厅。
左茗卓瞅着摆在客厅祭台上的那碗鸡血,再次咬了咬牙,长长的深吸了口气。
他自己现在已经没了力气,要是就这么冲出去,肯定会被鬼给杀掉。
所以,不如让其他人来。
想罢,他将目光转至客厅内疯狂逃窜的保安,然后想也不想的说道:“你去把祭台上的那碗鸡血拿给我!”
但保安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哪还顾得上左茗卓。
保安在客厅内疯狂的闪躲逃窜,生怕被鬼给挠到,对于左茗卓的话,丁点也没听见。
但左茗卓的那个小徒弟听见了。
小徒弟闻声,毫不犹豫道:“师父我来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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