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重生死一重关（1/2）

一阵剧痛传来，乔羽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一只脚踩着自己的脚尖。

阳光穿过窗外的枝叶，几经周折洒在他的脸上。

身边的人又磕了磕他的胳膊，一只手沿着桌边往前指指点点，似在提醒他注意那个方向。

乔羽愕然，向前看去。

“啵！”

一颗粉笔正中额头，发出清脆的响声，击中他之后，落在地上。

面前弥漫着粉灰的味道，乔羽感觉脑袋昏昏沉沉，似乎还没从漫长的黑暗中苏醒过来。

坐在身边的人看起来很面熟，却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

乔羽只记得，在那个无比煎熬的冬夜里，他独自走在路上，手里紧紧攥着姚姐半偷半抢给他弄来的药，寻思着今晚又该住在哪里，明天的药又能不能赊出来。

大概是太累了，他靠在墙角，打算歇一会儿，这几年的吸毒经历，不止掏空了他的腰包，还掏空了身体。

他记得那一夜好像很长，也很冷，他蜷缩着身体，却不能从身上感受到一丝温暖。

他意识迷糊，想要站起来寻找一处卧榻之所，身上却没有力量支撑他完成这样的动作。

终于，在之后的某一刻，他感觉血液上涌，世界变成了红色，再后来，仿佛上帝帮他关上了灯，一切便重归黑暗了。

“乔羽！这是你睡觉的地方吗？”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自己正身处在略显陈旧的教室里，正前方的屋顶上还挂着一小块即将脱落的墙皮，下面是一块黑板，黑板前的女人，正气势汹汹地盯着自己。

“陈…陈老师？”乔羽惊愕道。

面前的人，正是他高中时候的语文老师，素有“小辫子”之称的陈默。因为她总爱抓着每个人的小毛病不停嘲讽，才赢得了这个外号。

曾经听说过人在临死前，梦里会重现自己的一生，难道，这就是梦的开始？

又或者说，莫非自己重生了？

“发什么愣，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讲台上的老陈咄咄逼人，打定主意要让这个上课睡觉的家伙无地自容。

乔羽低头看了看同桌翻开的笔记，坦然抬头问道：“老师，什么问题？”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自己想！”陈默洋洋得意：“郭志豪，别提醒他，让他自己想，想不起来不准坐！”

对，同桌的名字叫郭志豪。

乔羽缩了缩脖子，悻悻然低下了头，站着就站着吧，这里不再寒冷，自己又有了站起来的力量，对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恩赐了。

陈老师拿他撒了气，看样子也没打算再追究，继续低头翻起了教案。

乔羽又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大多已经忘记了名字，众人都在低着头作笔记，不时向着他偷瞄一眼，教室里落针可闻，他静下心来，准备安静地享受这温暖的阳光。

“老师！”

郭志豪忽然举起了手，又抬头看了看他。

“又怎么了？”陈老师有些不耐烦。

“老师，您让乔羽坐下吧，我可以证明他不是有意上课睡觉的，他昨天通宵都在和我打游戏。”

乔羽：“？？？”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同桌：你特么脑子瓦特了吧？因为打游戏上课睡觉，还好意思说出来？

郭志豪却没在意他的反应，继续道：“老师，乔羽游戏感应度调得太高，才会导致精神过度疲倦，您就让他坐下吧。”

“哦，原来如此。”讲台上的陈老师点了点头，看向了乔羽：“那你坐下吧。”

什么鬼？

这个老师是假的吧？

为什么会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这不是梦吧？

我怎么会有这么扯淡的梦？

难道，真的是重生了？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出来，乔羽感觉自己有点懵。

“让你坐下！”陈老师的声音再次传来。

乔羽扑通一声坐在椅子上，屁股下面殷实的感觉仿佛在提醒他：这的确不是一场梦。

他悄然坐定，捋了捋思绪。

如果眼前正在发生的事都是真的，那么昨夜的刺骨寒风，还有父母家人因他而死的事情呢？

难道那些才是梦？

难道自己只是在高中的课堂上，做了一个巨长无比的噩梦？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也不再重要了，姑且称其为“前世”吧。

既然自己能在教室中重新醒过来，那么不管之前的事情有多真实，有多荒唐，他都不会让那些悲剧再次发生。

乔羽攥紧了拳头，暗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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