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真帅（1/2）

下课后，纪黎胆战心惊地跟着英语老师出去了，依旧心怦怦乱跳。

心跳一是因为紧张，二嘛，当然是因为……

上课的时候在桌子底下拉手了！！

太踏马的刺激了！！

啊！！

小心脏炸了！！

“纪黎同学，”年轻的英语老师语重心长地开口，将纪黎那早已飞走的魂拉了回来，“你的英语成绩是怎么回事？你好好告诉老师，老师不批评你。”

“英语不好。”纪黎低着头小声回答道。

“这些重点老师上课都强调过很多次了，你是没有听吗？”

“记不住。”纪黎的声音更小了。

“老师知道你是从B市来的转校生，也知道B市同学成绩不如A市，但你也不能跟其他同学差距这么大呀，高考的时候你要是仅仅英语一科就比人家低了七十分，还怎么考过人家？”

“……”

“唉，”老师叹了一口气，“你瞧瞧你同桌，147分，年级第一，作文扣了两分，还错了一道完形填空，但这道题的语法超纲了，不会也正常；你瞧瞧你，这也错那也错，作文用的语法像小学生用的一样，你们B市教育水平是很落后吗？是高中才教小学生级别的英语吗？”

“……”

“既然你现在在A市上学我就不多说了，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要如何努力才能弥补跟A市同学的差距？说给老师听听，老师帮……”

“有打算。”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

顾惜时几步走入了办公室，站在了纪黎身侧，对老师道：“我帮他。”

“这，”英语老师迟疑了片刻，开口劝阻道，“顾惜时同学，老师觉得你没必要为了纪黎同学浪费你宝贵的时间，有这个时间不如再做些……”

“我的时间没那么宝贵，”顾惜时目光赤诚，看着老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都给他，也不浪费。”

“……”英语老师怎么也没想到从来不怎么说话的顾惜时居然会反驳她，一瞬间有些惊讶，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好，这时候若是再表示同学之间不要互相帮助的话，就是真的有违老师这职业了。

她跟其他很多老师家长的观点很像，认为B市教育水平落后，认为B市的孩子没有A市的孩子聪明，认为劣等生并不应该跟优等生做同桌，认为优等生不应该跟劣等生一起玩，否则劣等生会将优等生带坏。更何况，她出身于A市，家境优越，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一毕业就在A市最好的高中做重点班的英语老师，拿着非常高的工资，自然会产生特殊的优越感。

如今顾惜时这么坚持，她只能强颜欢笑鼓励道：“顾惜时同学可真的是头脑聪明还乐于助人啊，确实可以作为全A市同学的榜样，那纪黎同学……你就跟着顾惜时同学好好学英语，争取下次不拖班级后腿了，让老师看到B市的同学也可以学得很好。”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要伤害纪黎自尊心的意思，只是固有的观念就是那样认为的，说出这些话对她来讲就是说出一个既定的事实，她只是在强调一遍事实来提醒纪黎，从而让他奋起读罢了。

可这些话却字字刺入纪黎的心里。

“谢谢老师。”顾惜时向老师点头致意，抓起纪黎的袖子就往外面拉。

纪黎也小声说了句谢谢老师，虽然他极其不情愿被训了完全没有营养还不能苟同的话后还感激涕零。

走到办公室门口时，顾惜时忽然停下了脚步，对着空气轻轻地说道。

“老师，我也来自B市。”

……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物理课，若是在以前，这个时候大家肯定都是饥肠辘辘的，在课上肚子乱叫，可是今天却并没有人敢饿，因为地狱一般的理综卷子马上就要发下来了。

大家都很紧张，不过幸好物理老师虽然总是讲很多东西讲到拖堂，但并不会像数学老师那么经常批评同学，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这次考试稍微有些难之类的就让同学把卷子发下去了。

趁着发卷子期间的混乱，纪黎戳了戳顾惜时，小声道：“谢……”

“除了谢谢，”顾惜时忽然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就不会说些别么。”

“那应该说什么？”纪黎绞尽脑汁想了想，道“说……你真帅？”

顾惜时：“……”

纪黎见顾惜时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心里觉得莫名其妙，便继续道：“怎么了，我有没说错，你刚才真的很帅呀。唉，说真的，刚才英语老师一直B市B市的烦死了，她是A市人就了不起吗，出生在哪里是我们能决定的吗，脑子聪不聪明是我们能决定的吗？但是我考那么点分也不敢反驳他，幸好有你，最后一句话还狠狠地打了她的脸，估计她现在还在惊讶之中呢吧。”

幸好有你。

顾惜时板着脸道：“今晚考你单词。”

“啊糟了——”纪黎抓耳挠腮，“我今早起来发现我之前背的全都忘了啊啊啊，单词在哪呢，快快快快给我，我抓紧时间背，你是晚饭前考还是晚饭后考？”

顾惜时眼角轻轻弯了弯，眸中露出了不易察觉的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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