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8（1/2）

鹿忍跟鹿茸到主任办公室的时候, 里边没人。

鹿茸规规矩矩站着，鹿忍站得横不横, 竖不竖, 整个儿一吊儿郎当。

他吓唬鹿茸，“犯纪律把我也连累了。”

鹿茸胆儿小，说话底气一点也不足, “不是的。”

鹿忍看她也忒好骗了，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没忍住手心盖了盖她头顶, 到第二下突然停住, 这举动在他们目前吵架的情况下, 似乎逾矩了。况且，先前他也不曾这样去触她。

幸好鹿茸心思没在他和他的动作上。只是, 进门的主任看到了。

主任眉头皱着, 脸上的沉重跟昨晚上面对那撒泼的家长无异。

鹿茸不敢抬头看，满心满脑都是紧张，揪着食指不敢说话, 除了上次帮吴天真出头被班主任轰出去，她还没有被叫到办公室等候发落过。

主任往沙发上一坐，摸摸后脖颈，摸摸胳膊，显得忧心忡忡。

鹿忍本来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这态度倒把他暴露了, 敛起随性的眉目, 锋利上许多，说：“我们还要上课，老师。”

主任抬头，瞥了他一眼，“先等会儿！”

鹿忍：“一寸光阴一寸金。”

主任站起来，胸脯子涌起，明显是被气着了，“你别给我花说柳说！你这种学生我教学那么多年，就没见到过！学习不好就算了，还一天到晚给我惹是生非。”

这就有点叫人听不懂了。

鹿忍问了句，“什么叫惹是生非？”

主任看鹿茸一眼，着力拂袖，冷哼一声作答。

鹿忍是学生，尊师重道是学生本分，可尊重是相互的，以己思想武断学生思想的行为，在这些‘师长’看来，是在修整这颗叫‘校园’的树，但在学生心里，却是成长过程中的打击。

青春期本就是敏感的阶段，不求老师可以顾到每一个人，但弄清楚真相再定罪不过分吧？

鹿忍不想主任这通莫名其妙影响到鹿茸，她本来就乖觉，凡事容易上心，这时候骂她一顿对她自信心的刺痛比考试成绩下降还严重。他拒绝这种事情的发生。

还没出门，主任站起来，指着他，“你！鹿忍！你你你！你给我站住！谁让你走的？”

鹿忍没回头，“就算是我的问题，你把她叫过来干什么？”

主任往前走两步，试图拦住他们，“谁说是你的问题？谁说跟她没关系？”

鹿忍停住，“那我倒想听听了。”

话毕，敲门声响起，主任走去开门，鹿正道、张惠真走进来。

鹿忍皱起眉。

鹿茸心抖了下。

主任迎二位落座，脸上挂起主任式标准微笑，“鹿忍、鹿茸的家长，你们好。”

张惠真瞪一眼鹿忍，“您直接说吧，鹿忍又犯什么错误了？”

主任笑笑，才说：“那我就先不说他们的学习。是这样的，有人跟我反映，鹿同学早恋。”

张惠真眉心拢成一个川字，硬币都可以夹在中间了，他看向鹿茸，“鹿鹿？”

鹿茸摆手摇头，显得手忙脚乱的，“我没有啊。”

说完，她意识到，是她喜欢鹿忍的事儿瞒不住了吗？不会啊，没有人知道啊。

张惠真适才放下心来，“那就没问题了。”

鹿正道也说：“主任以后叫我们来之前，还是先说清楚我们哪个孩子的问题。”

主任：“？”

从业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心宽的父母，重女轻男的属性要不要这么强烈。

张惠真话说完才有空看一眼鹿忍，“我们儿子从小就不让我操心，除了调皮捣蛋，也不出大圈儿，所以我跟他爸爸对他的教育态度从来是随他。”

这意思就是如果早恋的是鹿忍，那他们也无能为力。

主任：“？？”

所以他把两位家长叫来有什么用呢？他酝酿了一下，才缓缓说出口，“二位家长可否告知，鹿忍同学和鹿茸同学，是不是亲兄妹呢？”

鹿正道皱眉，“这在我们谈话的内容当中吗？”

主任扶了扶眼镜，说：“是这样的，有同学向我反映，鹿忍同学和鹿茸同学关系密切，已经超出正常同学之间该有的距离。”

张惠真冷笑一声，“所以呢？”

主任说：“所以他们有早恋的倾向。”

张惠真眯眼，“依据呢？空手说白话谁不会。主任，不是我们家长不配合工作，像这种没有证据指向，胡说道的话，恕我们不能跟你一起荒唐，我们很忙，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话，人已经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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