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2（1/2）
疼。
浑身是伤的少年醒来的时候, 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只是这种疼痛尚且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了。想起昨天晚上一边给自己包扎一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云雀抬起了胳膊，看着上面包扎的歪歪扭扭的绷带，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侧目看了一眼, 发现小姑娘就坐在椅子上, 趴在自己的床头还在熟睡。微微卷曲的粉紫色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云雀伸手撩开她的头发, 发现她白嫩的小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 好像生怕自己会跑了一样。
云雀试图将自己的衣服拽出来, 但是失败了。他皱了皱眉，开口叫了一声：“沙梨？”
“唔……”小姑娘嘴里发出了一声呓语, 然后坐了起来。她揉着眼睛, 声音含糊不清地问道，“云雀你醒啦？”
“嗯。”云雀应了一声, 然后准备起床吗, 却被小沙梨摁住了，“你不要动！”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 她已经清醒过来了。
“哇哦, ”云雀挑眉, “你命令我？”
小沙梨板着小脸，用手推着云雀身上没有受伤地方, 振振有词地对云雀说道：“迪诺先生说让我看着你好好养伤的, 让你不可以乱动。”
“你是我的宠物, 还是他的宠物？”这么听跳马的话？云雀觉得有点不太高兴。
“可是你不好好养伤的话，我也会担心的，”小沙梨扁了扁嘴，眼眶也变得湿湿的，“你吓死我了！”
小沙梨绷着脸，表情坚决而固执，然而那双粉紫色的眸子里却满满的都是担心和害怕。云雀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妥协了：“知道了。”他伸手揉了揉小沙梨的脑袋，“我不乱动，你也去休息吧。”
听了云雀的话，小沙梨没吭声，只是起身哒哒地跑了出去。云雀还以为她回自己房间去了，谁知道没过一会儿她又回来了，手上还捧着个碗，等到她走过来之后云雀才发现，碗里盛的是白米粥。小沙梨一脸认真地对云雀说道：“吃饭。”
看到她打算喂自己吃，云雀伸出了手，面色冷淡地说道：“我自己来。”
“不用我喂你吗？”
“不用。”
这次小沙梨没有坚持，将碗递给了云雀，等到他吃了一口之后，她满怀期待地问道：“好吃吗？”
云雀反问了一句：“你煮的？”
“嗯！”小沙梨用力点了点头，“奈奈阿姨教我煮的，但是白粥没有味道，所以我加了一点糖。”她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云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了句“还可以”之后就继续喝粥了。
太甜了。
等到云雀吃完之后，小沙梨拿着碗跑出了他的房间，过了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她把放在地上的医药箱搬起来放到了床上，一边打开一边对云雀说道：“迪诺先生说，要我今天在你醒了之后再帮你换一次绷带。”
“嗯。”
“那你先把衣服脱掉吧。”
比起昨晚笨手笨脚的样子，小沙梨今天上药换绷带的手法要熟练仔细多了。云雀回想了一下，昨晚回来给他包扎好伤口之后，小沙梨哭累了就睡着了。在那之后六道骸用幻术出现了一次，她还没醒，后来迪诺也来了，那个时候她醒了。迪诺还单独跟她说了些什么，大概就是她刚刚一直说的“迪诺先生说”的那些内容吧。
看着小沙梨一脸认真的表情，云雀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刚开始答应收留她的时候，她还说等六道骸回来她就去找他了，但是昨晚六道骸告诉他，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复仇者监狱出来，所以以后照顾小沙梨的任务就交给他了。
还是先别告诉她了，说不定哪天她自己找到更好的饲主，会主动离开吧。
云雀回过神来的时候，小沙梨已经给他包扎好了。她低着头，手里拿着支笔，在他的绷带上涂涂画画。
“……你在画什么？”
“肥啾！”小沙梨仰起小脸，笑的眉眼弯弯，“是我哦！”回答完云雀的问题，她又低头在上面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指着绷带上的几个涂鸦一本正经地对云雀说道，“是小兔几和小脑斧。”
……除了那对翅膀能看出来是个肥啾，剩下两个哪里能看出兔子和老虎？
云雀一时间有些无语，但是看小沙梨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也就没说什么。他不紧不慢地系好了睡衣的扣子，就看到小沙梨“嘭”的一下变成了肥啾的形态，然后飞到了他的头上，舒舒服服地窝了下来。
“云雀——”云雀！
“怎么了？”
“云雀云雀——”你会不会觉得无聊呀？
“不会。”
“叽咕叽咕叽咕！”迪诺先生买了书给我，我给你念故事好不好？这样就不会无聊了！
都说不无聊了。
“对了，跳马呢？”云雀突然想起来，昨晚迪诺来的时候好像没说自己要回意大利，但是至今为止也没再出现过。
“云雀——”不知道，他说有事要处理。
算了，不管他了，不来烦他最好。云雀打了个哈欠，语气有些懒散地说道：“我要睡觉，你自己去玩吧。”
圆滚滚的小肥啾眨巴了一下黑豆一样的小眼睛，然后飞了下来，又变回了小女孩的形态。她乖巧地说道：“那我不吵你了，你睡觉吧。”等到云雀躺下之后，她还很贴心地给他盖好了被子，然后才踮着脚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小沙梨把小脑袋探进去，眼睛直直地盯着云雀。
“还有事吗？”云雀疑惑地问道。
小沙梨摇了摇头，小小声地回答道：“没有了。”她小心翼翼地给云雀关上了门，回到自己房间里抱着小熊出神。
昨晚六道骸和云雀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她清晰地认识到，她应该等不到骸回来了。雾守争夺战那天她看到城岛和柿本带着一个紫色头发的女孩子，应该是他们的新同伴吧？她去找他们的时候，城岛还说，让她以后不要去找他们了，乖乖跟着云雀就行了。
云雀……他会一直收留她吗？会不会有一天也不要她了？小沙梨抿着唇，伸手揉了揉眼睛。总之，只要她乖乖听话，云雀应该不会赶她走吧？不过，就算云雀也不要她了，她也绝对不会回福利院，不会回原先的家的。
绝对不会回去的。
云雀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家里异常的安静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对声音很敏感，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虽然睡着的时候已经不会再被小沙梨制造出来的细微声响吵醒，但是这些天来这么安静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不在家吗？
下床走出了房间，云雀发现门口正对着的墙上贴了张纸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我去买菜了。
这个字写的还真是丑啊。云雀撇了撇嘴角，带着几分微妙的嫌弃。不过想想，她一直跟着六道骸他们，连固定的住处都没有，应该也没上过学念过书吧？去买菜了吗？云雀皱了皱眉。
她哪来的钱？还是说跟他一样买东西不给钱？
抱着这样的疑问，云雀回房间换了衣服，然后走出了家门。
云雀找到小沙梨的时候，她正在跟纲吉和奈奈还有里包恩说话。纲吉脸上还贴着OK绷，像个跟班一样帮奈奈提了不少东西。
里包恩在纲吉屁股上踹了一脚：“打起精神来，阿纲，让云豆看到你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以后怎么信服你！”
纲吉捂着屁股冲里包恩抗议：“不要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啦！”天知道他那个总有些奇思妙想的妈妈会想歪到哪里去。
奈奈有些纳闷地问道：“怎么了吗？”
纲吉急忙摇头：“不不不没什么！”他半弯着腰，语气关切地问小沙梨，“云豆，你买这些够吗？要不要再买点？我可以帮你送回去。”
小沙梨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哲跟我说，买太多吃不完会坏掉的。”
草壁前辈……意外的是个很有生活经验的人呢。纲吉忍不住掩面。草壁那钢铁男儿的形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纲吉心里倒塌。
居然在群聚。云雀眯了眯眼眸，站在不远处叫了一声：“沙梨。”
听到云雀的声音，小沙梨迅速看了过去，见到云雀，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喜：“云雀！”她快步跑过去，仰着脑袋问他，“你怎么出来了呀？”
云雀没有回答，只是朝她伸出了手：“给我吧。”
“我可以拿。”
“给我。”
云雀前辈……对云豆真好啊。纲吉愣了一会儿，被里包恩又踹了一脚才回过神来。他跟奈奈说了一声，然后跑到了云雀面前：“那个，云雀前辈，你的伤没事了吗？”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云雀一番，感觉他好像真的没什么事了。反观自己，虽然伤口没那么疼了，但是战斗后遗症让他的肌肉有些酸痛，走路都费劲。
云雀前辈，是神吧？明明昨天才战斗过还受了伤，今天已经恢复了跟以往一样的冷冽高傲了。
然而纲吉不知道的是，有些人表面上威风凛凛，其实衣服底下藏着的绷带上，还画着萌萌哒的肥啾兔叽和小脑斧。
云雀跟里包恩打了个招呼，然后弯起唇角，似笑非笑地对纲吉说道：“等你伤好了，我会咬杀你的。”
“云雀，”小沙梨绷着小脸一本正经地对云雀说道，“不可以欺负纲吉哥哥。”
“……”他的宠物为什么胳膊肘总是往外拐？
纲吉抹了把眼泪。
云豆，是天使。
云雀面无表情地对小沙梨说道：“回家了。”
“好——”
“等一下，云雀前辈！”纲吉急忙叫住了云雀，“那个，我们今天晚上要在山本家开庆功宴——”
云雀挑眉：“你这是在邀请我去群聚？”
“我没有想要邀请你我只是觉得云豆说不定会想去所以想问一下云豆要不要去顺便征得一下你这个宠物主人的同意。”纲吉战战兢兢地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本意。
“顺便？”
“万分抱歉！”
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拽了一下，云雀微微低头，就见小沙梨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云雀，我想去。”她轻轻晃着云雀的胳膊，眼巴巴地问他，“我可以去吗？我会早点回家的。”
“想去就去吧。”说完之后，云雀就转身走了。
小沙梨朝纲吉奈奈还有里包恩挥了挥手，然后蹦蹦跳跳地跟在了云雀身后回家去了。
松了口气，纲吉拍着胸口无比庆幸地说道：“啊得救了得救了，还以为会被咬杀掉呢。”云豆真好，云豆是天使。
“嘿，”里包恩翘起嘴角，“你这不是已经让她接受你了吗，做的不错，阿纲，你果然用你的个人魅力征服了这个天真的少女。”
“我求求你别说这种话了，真的，要是被云雀前辈听到了一定会咬杀我的。”纲吉忍不住掩面，“话说回来，云雀前辈对云豆还真好啊，果然因为她既是小孩子又会变成小动物吗？”他摸了摸下巴，“但是云豆原来是骸的肥啾吧？等骸回来了，会不会跟云雀前辈打架抢云豆啊？”
“说不定会。”里包恩耷拉着眉毛一脸无辜地对纲吉说道，“到时候就需要你这个家族首领出面协调了。”
“都说了我不是什么家族首领，我也不想当黑手党！”
“指环争夺战都打赢了还在说这种话，你还是缺乏历练啊，阿纲。”
“纲君，里包恩，我们要回家了哦？”
“知道了妈妈——”
回去的路上，云雀问小沙梨：“你买菜的时候，付钱了吗？”
“付了，”小沙梨用力点头，“我最开始买的时候没给钱，就说是云雀让我来买的，卖菜的大叔就不要我钱了。但是奈奈阿姨说，不给钱是不对的，小孩子不可以这样做，所以我后来都有好好给钱，之前没给的钱也都补上了。”
云雀疑惑地问道：“你哪来的钱？”小沙梨从来没开口跟自己要过钱，那她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小沙梨掰着指头数：“有哲给我的零花钱，有迪诺先生给我的零花钱，还有我帮奈奈阿姨做事情，她给我的零花钱。我还帮菜店的大叔卖菜，帮炸肉店的大婶包食物，他们都会给我钱，还会送吃的给我，”她眨巴着眼睛，一脸骄傲地对云雀说道，“我有好多钱啦！”
所以，他找不到她的时候，她都在做这些事？
小沙梨伸手拉着云雀的袖子，低着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头：“我会尽量不给你添麻烦的，所以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我不会赶你走。”云雀语气淡然地说道，“你也不用做那么多。”
“没关系，我以前也做过这些事，我跟着骸的时候，也是这样去帮忙来换食物的。”小沙梨有些焦急地说道，“我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我说了，你不用做那么多，”云雀敛眸，“宠物不需要做那么多事。”
“嗯那好吧……”小沙梨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小小声地说道，“不过我还是会努力学做饭的，你做的真的很难吃。”
云雀脸一黑，但是看到小沙梨眨巴着眼睛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算了，小孩子童言无忌，不跟她计较了。
“走了。”
“好——”
小沙梨蹦蹦跳跳地跟在云雀身后，可以听到她很有节奏感的踏步声。走了一会儿之后，云雀突然发现身后的脚步声不见了，但是也没看到她变成肥啾飞过来。有些纳闷地停住脚步转身，就见她停在一个橱窗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里面展示的商品。云雀看了一眼，发现是条小裙子。他回想了一下，感觉好像每次路过这里的时候，她都会看一眼那条裙子。
那么喜欢吗？
“沙梨。”
“嗯？”
听到云雀叫自己，小沙梨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条裙子，然后跑回到了云雀身边。这时，商场里走出了一对母女，女儿拉着妈妈的手一脸天真地问道：“妈妈真的会买那双鞋子给我做生日礼物吗？”
“当然啦，等你生日的时候妈妈会买给你做生日礼物的。”
云雀突然问道：“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小沙梨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云雀微微睁大了眼睛，看起来有些诧异：“骸没有给你过过生日吗？”
“没有，”小沙梨摇了摇头，“因为我不记得了。但是骸和犬还有千种生日的时候，会让我来许愿，就当给我过生日了，所以我每年都会过三次生日。有钱的时候，骸会买小蛋糕给我们吃，没有钱的时候，点支蜡烛就算过生日了。”
云雀定定地看着小沙梨，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疼她。明明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却吃了不少苦的样子。不知道她以前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庭里，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她这么懂事可爱，也应该是被爸妈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吧？
云雀拉起小沙梨的手，语气也轻柔了不少：“回家吧。”
“嗯！”
晚上在山本家的庆功宴结束之后，小沙梨就准备回家了。迪诺没有回意大利，也出席了这次的庆功宴。见小沙梨要回去，迪诺便说道：“我送你回家吧，沙梨？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孩子走在外面不安全的。”他笑眯眯地说道，“正好我也去看看恭弥。”
“我也一起去吧，”山本像个大哥哥一样揉了揉沙梨的脑袋，“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他对纲吉说道，“云豆就交给我和迪诺先生吧，阿纲你就不用担心了。”
纲吉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他用温柔的语气对小沙梨说道，“回去之后早点休息，云雀前辈就拜托你照顾啦，云豆。”
“嗯！”小沙梨重重地点头，还拍了拍小胸脯，“交给我啦！”
迪诺和山本要送小沙梨回家的时候，不远处的黑暗中却走出了一个人影，等他走到灯光下的时候，几个人才看清楚，原来是云雀。
“恭弥，”迪诺朝云雀招了招手，在他走近一点之后才关切地问道，“你的伤没事了吧？”
云雀面色冷淡地回答道：“没什么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哎呀，”迪诺挠了挠头，“彭格列那边的事情我帮忙处理了一下，本来打算回去了，结果听到阿纲他们要开庆功宴，我就来凑热闹了。”
山本也爽朗地笑了起来：“今晚就只有云雀你不在了，哈哈哈，不过你的小宠物替你出席了。你是来接云豆的吧？我们正打算送她回家呢。”
“不用了。”云雀的语气依旧很冷淡，但是熟知他的性格，迪诺和山本都没说什么。他们看着小沙梨跑到了云雀面前，而云雀的眼神在小沙梨跑过去之后也柔和了不少。
“玩的很开心？”
“嗯！”小沙梨开心地笑了起来，“吃到了很好吃的东西，”她举起了手里拎着的袋子，“我帮你也带了哦。”
云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等到她跟迪诺还有山本挥挥手说了再见之后才带着她离开了。
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迪诺叹了口气，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不知道为什么好羡慕沙梨啊，恭弥对她这么温柔，看到我就想打我。咦，等等，”迪诺伸手捏着下巴，“为什么这次他看到我的时候没有想咬杀我？是因为罗马里欧不在吗？”
山本双手反剪在脑后笑嘻嘻地说道：“也可能是，如果他在这里咬杀你，云豆会跟他说，不可以欺负迪诺先生，哈哈哈！阿纲说今天上午她就跟云雀说了不可以欺负纲吉哥哥这种话，阿纲感动得都要哭了。”
“……我觉得恭弥会听她的话这件事就很诡异。”
“……我觉得你说得对。”
云雀觉得小沙梨今晚有点不太对劲，非要说的话就是过于兴奋了。她一直在自己身边跑来跑去，时不时地去踩地上的影子玩。
“你怎么这么兴奋？”云雀不解地问道，“在山本家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呀，”小沙梨蹦跶回了云雀身边，“因为你来接我了，所以很开心！”
面色清冷的少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弯起了唇角，小沙梨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整齐的小白牙，模样可爱极了。
“走吧。”
“嗯嗯！”
回家的路走到一半，小沙梨就开始困了。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然后变成了肥啾的形态飞到了云雀的脑袋上。
“云雀——”我好困哦。
“你倒是会省事。”
“叽咕……”我跑累了嘛。
云雀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到家了。”
云雀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并没有得到小沙梨的回应，她甚至在他头顶上蠕动了一下，让自己趴得更舒服一点。云雀伸手把她抓了下来，在她叽咕叽咕乱叫的时候面无表情地对她说道：“回你自己房间睡觉。”
“咬杀——”
“哇哦。”
在云雀手心里扑簌簌地抖了抖翅膀，小沙梨飞到了地上变回了人的形态。她揉着眼睛困顿不堪地对云雀道了声“晚安”之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准备睡觉，云雀却没急着离开。他倚在小沙梨房间外面的走廊上等了一会儿，过了没多久，他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惊叫声，紧接着小沙梨又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条小裙子。她把裙子展开，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这个是给我的吗，云雀？”
就是那条每次路过她都要多看几眼的小裙子。
“嗯。”云雀点了点头，“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生日，所以现在就买回来了。你不是喜欢吗？”
“喜欢，”小沙梨把裙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明明一脸向往，却又带着几分忐忑，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收吗？真的可以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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