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离心（1/2）

江阳树的眼中的光越来越暗淡，看着眼前的罗氏，低头咬着唇喃喃自语：“我知晓了...”

如此可怜巴巴的样子引得村中的妇人们又疼惜起来，纷纷出言安慰：“小树，你莫要把你这个狠心的娘放在心上。”

江阳树对着众人鞠了躬，轻轻拉住江雨桥的手：“姐，为了我不值得，昨晚我发烧，你照顾了我一宿，为了挣钱给我念书，你病还没好就和爷奶起早贪黑去摆摊子...”

随着话音，眼泪也从他的眼角滑下来：“姐，若是我忍得住饿就好了，我就不会半夜跑过来，也不会让爹娘借着我的名义闹上门，逼的爷和姐为了我动了刀子。”

江雨桥诧异的看着他：“小树？”

江阳树上前抱住她：“姐，我跟娘回家，以后再也不能来寻你了，家中也没有银钱给我读书了，你...我若想你...”

话未说完就紧紧抱着江雨桥嚎啕大哭，哭的周围的村民们都咂咂嘴，特别是方才那些觉得江家祖孙心狠手辣的人，琢磨起江阳树的话，心里也泛起了淡淡的愧疚，唉...都是被逼的，但凡日子过得去，谁愿意动刀子呢。

江雨桥抱着怀中的弟弟，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下来，想起今日面对许远时发自内心的恐惧，也发泄一般的放声大哭。

两个孩子哭的天昏地暗的，老江头也拿不住刀了，“咣当”一声刀掉在地上，那罗根儿抓紧时机扭头就跑，他身上带着一股恶臭，见他冲过来人们纷纷避开，愣是让他跑了出去。

罗氏见状也想跑，可是江阳树还在这，她犹豫片刻，还是上前把江阳树从江雨桥怀中撕开：“跟娘回家！”

江阳树哭的更大声：“姐，我走了，你别...别想我。”

江雨桥早就领会了他的意思，紧紧攥住他一只手，一边抽泣一边喊道：“小树...”

那容易感动的妇人们早就抹上眼泪了，“这俩孩子也太苦了。”

“瞧瞧这两个孩子的脸色，这不明摆着都是病着么。”

“我记得小树以前圆乎乎的，现在看着真是瘦了不少啊，这爹娘做的...”

“唉...”

江阳树流着泪用手掰开江雨桥的手指：“姐，我回去了。”

江雨桥见他真的被罗氏倒着拖走，双腿在地上划出深深两道雪印子，心疼的要命，大喊一声：“小树！”

下一刻却扑倒在地上，没了声息，围观的人吓得停住议论，老江头双目圆瞪，急忙蹲下，好容易才稳住手把她抱起来，只见怀中的江雨桥眉眼紧闭，沾了一脸的脏雪，看着分外可怜。

江阳树用力挣脱开罗氏跑了回来，扑倒她身边：“姐！”

老江头急着江雨桥进屋，对还愣着的江老太吼道：“快去烧水！”又低头对江阳树道：“快，去唤你大夫爷爷来。”

江阳树楞了一下，连应都没应一声扭头就跑，罗氏在后面“哎哎”两声，看着村民们不善的目光，心知短时间内儿子不会回去，只能跺跺脚自己先回了家。

江雨桥又病了，这次是劳累过度再加上风寒，张大夫看着眼前的苍白的小脸儿摇摇头：“可不能让她再这么累了，之前的底子还没养好呢，再累就真的要出事儿了。”

江家三口人懊恼万分，特别是江阳树，要不是昨晚为了照顾她，姐姐也不会劳累过度晕倒。

张大夫看着眼前小少年憋的发紫的脸叹口气：“你姐也没有怪过你，你是个男子汉，日后总是要当起家的，多照顾照顾你姐姐吧。”

江阳树重重的点头，使劲憋住在眼眶打转的眼泪，沙哑道：“我会努力读书，日后定要给姐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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