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倒v(1/2)
贾故看着贾贵把头摇成拨浪鼓, 心想是谁啊, 这么大的谱。
“我猜猜, 林家的表故奶奶,也不是, 她都是直接进门的,不用你来通报了。”
贾故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心急的贾贵已经扶着他站起来了。“侯爷,来者是贵客, 怠慢不得。”
贾故跟着他出了正堂,看到一个陌生的侍卫守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那小身影还背着手装大人, 对着门上的对联不住的点头,贾故心想着小子认字吗?不用再问了,来者是九皇子昭。来的目的, 自然是代表了他父皇, 他的年纪太小, 还不到独立出宫的年龄, 想要出宫,还是需要批准的。
虽然对方是个孩子,贾故也要大礼参拜,九皇子赶快上前扶着, 贾故坚持着把礼节做完, 才引着他往正堂走。
这小子的嘴巴也甜, 很会说话, “今日昭来,是奉命来看望表哥的。咱们只叙家礼。”
贾故就学着老学究们强调了一句“礼不可废。”
这个时候,贾故养着的幕僚们供奉们家将们都在隐蔽的观察着九皇子,对于他们来说,帮助家主甄别未来主人也属于分内之事。但是对于这些人来说,主人的主人不是我的主人,他们发誓效忠的第一是贾故,第二是贾珹,第三是贾楠,以此类推,和九皇子没任何的关系。
这些人是贾故从北地收拢来的,有的是自己曾经的亲卫,成了如今的家将。有的是当年的谋士成了如今的幕僚,有的是当年收付的绿林草莽成了如今的供奉。北地保留着一些古老的习俗,和京城比起来吗,他们更多的是保留着春秋时期的门客习俗,并且主奴关系密切,作为贾故这个家主,要礼贤下士,作为门客供奉家将们,要事之以忠诚,这其中包含付出性命。
这就是很长时间以来,贾珹看不上史太君那种“伺候过祖宗的奴才比小主子有脸面”的论调,他觉得,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除非是主子昏庸,否则奴才绝对不能以下犯上。
请九皇子到了客厅,先是奉茶,接着说着九皇子读书的事儿。整个过程平平淡淡,贾故也没有去考较九皇子的读书水平,表现的谨小慎微,尴尬的坐了半天,后院传话,说是大爷已经换了衣服了,贾故就陪着九皇子去看望贾珹。
一通折腾,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贾故亲自送九皇子回宫,看着九皇子的马车在宫内消失才拨转马头回家。
侯府上房,连带着屁股上有伤的贾珹在内,坐了一屋子的人,等贾故回来,都停止说话,看着贾故坐在位置上,一个老头先问“侯爷觉得这位殿下如何?”
贾故对自己的本事门清,看人就不是他的专长,他转头问一个坐在身边的中年人,中年人端着茶盏,一只手有六根手指,他是幕僚的头头,当年也是贾故的谋士头头。“先生以为呢?”
六指把茶盏放下“中上之姿,全看后天养成了。”
其他人不说话,贾故沉吟了一下“先生以为,咱们能以性命相托吗?”
六指微小的看着贾故“侯爷早就有了腹案,今日又何必再问,远的不说,今日我等暗处观察还不是因为侯爷早有决定,侯爷自少年起就在军中拼命,半生就在与人斗,如今京都里面虽然有风浪,但是远不如在沙场那般痛快。说到底,侯爷眷恋着沙场,念着那股子命悬一线的味道,如今把身家性命投入到夺嫡大戏里面,何尝不是命悬一线呢?不止侯爷如此,我等亦是如此。”
六指把茶盏再端起来,“至于侯爷选的那人,成与不成在于咱们,他还小,能教养的地方还多。”
其他人纷纷点头,有个头发发白的老头一抱拳“侯爷,某家的二小子在是宫里讲文课师傅的弟子,听说那师傅能带弟子入宫,某知道侯爷有一卷吴道子的名画,请给某,让某家的小子转送师傅,好赢的他欢心,跟随着师傅早晚入宫,接近殿下。”
贾故对着贾贵一点头,贾贵出去取画,屋子里面气氛开始热烈,大家纷纷出谋划策,让贾故觉得就如同回到了当年一样,一个个棋子提前埋下,把京都中各种势力提前标出阵营,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儿,讨论起来谁都不想回去睡觉,直到贾贵安排人送来了一次宵夜,堂上的人才惊觉已经到了四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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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回宫先去御书房交差,皇帝的御书房里面,早就换上了牛油蜡烛,皇帝从奏折里面抬起头,揉着眼眶问九皇子“中午吃了什么?”
九皇子笑着说“牛肉面。我听说,京都权贵之家,想吃牛肉了,总会给官府报案说自家的牛摔死了,然后把罚金奉上。儿子就想,难道谷四舅舅就没想过吗?京都是一片平原,没有高地,没有沟渠,牛儿怎么会摔死呢?再有就是,耕牛宝贵,我听说权贵之家也是有土地的,并且还有很多,他们自然知道耕牛比人力更加的宝贵,怎么说摔死就摔死了。”
“这就是德行的事情了。在那些高门看来,人是不如牛儿的,但是牛儿呢,又比不上自己的口腹之欲。这么说,他们有大片的土地,就会有没地的人给他们耕种,所以,他们用人来耕种或者是用牛来耕种没有什么可比较的,只要能收租就好。而对于那些贫寒之家来说,牛比人宝贵,因为牛吃草。”说完觉得没意思,叹了一口气“官府法度,管的从来就是百姓,那些权贵们,肆意违法,自然是想要杀牛就能杀牛了。你还小,不懂那么多。”
九皇子就不服气“儿子不小了,母妃说儿子是大孩子了,自该给弟弟妹妹做表率。其实您不说儿子也明白,因为仗着祖上功绩,高门勋贵才肆意妄为,他们德行有亏。只要去其爵位,夺其土地,就能起到警示之用。”
皇帝下了御座,蹲下来抱着儿子,“你想的太简单了,勋贵都是如此,杀了一家,或者夺了一家的爵位远远没有你想到的那种结果,如果杀的人夺了,他们就会造反。任何事讲究一个尺度......你还小呢,父皇跟你说这个太早了,回去吧,回去看看你母妃和妹妹,早点回你的寝宫睡觉,明儿不许迟到了,刘师傅是大儒,不可不敬。”
九皇子揣了一肚子的话没说出来,本来想在父皇面前卖弄一下呢,父皇口口声声说自己小,自己已经不小了。
他踢踢踏踏的下了车,整理了衣冠,恭敬的到和妃跟前请安,他妹妹汝河公主拍着小手要他抱抱,十一皇子也从偏殿跑过来,围着哥哥打转,这个时候是和妃最幸福的时候。
吃完饭,九皇子看着铜漏,时间还早,就围着和妃要和她说话。
能说的也是和妃没出嫁的时候的事儿。三个孩子听得津津有味,但是今天九皇子就问的比较多。“母妃,荣国府有多少的庄子田地?”
和妃哪里知道这个,王夫人把着全家的账本,她一个不受重视的小姐哪儿知道的那么清楚,要是放在普通百姓家里,当娘的糊弄一下没关系,但是在这个宫里,和妃不敢在任何一件事上糊弄他们父子。想了想,认真的回答“和妃在家是个庶女,管家的是隔壁房里的婶婶,从没看过账本,也只是在过年的时候听说过,金陵有两个庄子,京城有三个庄子,北边有一个庄子。至于这个北边是哪儿就不知道了。”
九皇子有点失望,母亲知道的也许是其中一小部分,别的不说,家财放在面上的都是能见人的,听说,还有许多不能见人的浮财是不会到处乱说的。
他又问“贾珹表哥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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