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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馆门外,微风轻掠,凉意撩人。我微微仰头,天空是一片晕染了暖黄的黯色,一颗星星都看不见。我这样站着,仿佛只有这样站着,那些令人发堵的情绪才不会满溢出来。
嘀——
我低下发酸的脖颈,看到一辆车停在我前面,摇下的车窗露出了周少杰的脸,我外头瞅了瞅,驾驶位上坐着的果然是巩良玉。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嗯。”我有些乏,不想再说什么话。
周少杰似乎看出来了,“怎么了董飞?”
我摇摇头,拉开后座的车门,轻巧地上了车。
车在街上不紧不慢地向前,前座的周少杰回头看着我,“很少见你这个样子。”
“你这么关心我,不怕我前夫吃醋?”
周少杰尴笑一下,把头扭了回去。
巩良玉道,“吃什么醋,我们俩当你是家人。”
我笑了一下,没多少真心。
车里的熏香会让人产生一点身在薰衣草花海的错觉,我缓缓闭了眼睛,想象自己身在薰衣草花海里的样子——天一定不要太晴朗,那种半明半昧的感觉最好,风要有一点,一定不要大,薰衣草花株微微颤动就好……
我回头,看见一张笑脸,因为有一些距离,我又没戴眼镜,看不真他是谁,我冲他挥挥手,然后扭回头朝前跑去,长裙至踝,我却跑得轻盈飞快。一个坏笑缓缓浮上我的唇角,我突然停下猛然回身,冲身后的人喊……呃……声音生生卡在我喉头,在我身后是一望无际的薰衣草花海,那个微笑的人却不见踪影!
我猛地醒过来。我还在车上,车已经停了,前面的两个人都在看手机,应该是在等我睡醒。
“嗳。”
他俩同时回头看我,一个说你醒了,一个说以为你会睡到明天早上。
我笑,“你们怎么突然回国了?瑞士下雪了?”
周少杰笑道,“瑞士不下雪我们就不能回来?”
巩良玉则道,“都几年了,瑞士都不知道下过多少次雪了。”
这几年跟他们俩的联系很少,几乎断了联络,只有当某一个他们介绍的人寻上门来当我的客户时,会提到一些他们的消息。却不知道他们一回来就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我懒懒地“切”了一声,“有事快说,我忙得很。”
周少杰道,“大忙人,我们就是想你了特定回国。”
“我怎么这么不信。”
“随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巩良玉利索地接上。
我们都笑了起来。我招呼他们俩下车跟我回家。
我的窝并不小,但是极简,进门是玄关,左侧是并排的洗手间和厨房,过了玄关就是一个集客厅餐厅卧室为一体的大开间,呈“ㄱ”型,另一端是两个独立房间,一个做了书房,一个是客房。
我指指客房,对那两个家伙说,“你们睡那。”莫不是我一直准备着他们俩会突然归来,在装修的时候我就留下了那么一间客房。
自我置办了这套房产,他们还没有来过,看样子他们都好奇的很,光着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一个说居然还有厨房,这厨房开过火吗?一个说这设计够奇葩的啊……
我道,“你们随意。我先去洗澡。”
我的生活注定要因为这两位的突然驾到而发生一些改变,第二天他们便半强迫地邀请我参加他们的聚会,据说是朋友们为了欢迎他们回国举办的。
我们到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虽然绝大部分是男的,但好歹有那么几个女性同胞。人们立刻将周少杰和巩良玉围了起来。我也不多说话,顺着人潮拥挤的力道退了出去,随便找了一个相对清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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