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1/2)
夏目兰拨弄着垂在身侧的长发,绕在手指上卷成一个个小圈圈:“为什么是惊吓耶?那个,我是说那把刀,不是一直很安静?”
她侧着脸感慨:“你要是也能这样就给我省很多事了。”
银发的太刀听后,“呀咧呀咧,小小姐,你是真的不知道,三日月——诶——。”
他作出一脸怕怕的表情。
少女不解:“有这么吓人的?”
一向调皮的鹤思索了下,慎重地点头。
“这样嘛。”兰用胳膊支着自己的脑袋。
“虽然不懂什么刀剑啦,不过那个。”她指着安放太刀的方向,“不是听说那是什么,哦——天下最美的之刃?”
“是啊,化作人类的外表的话,是个绝对吸引眼球的家伙呢。”鹤丸在一边附和。
“那为什么?不说出不出来这种事情啦,好看的大美人的话,也让人害怕吗?”兰疑惑。
“是因为暗堕。”
鹤丸难得板正了神情,金色的眼睛透露出一股严肃的感觉。
“绝代美人化成的恶鬼,那是能够吃人性命的啊。”他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说道。
“噫?是说那些不详的黑色气息嘛?爷爷给我的时候,早就处理好了啊。”少女回忆起她的爷爷递给自己刀剑时采取的措施。
“谁能够知道三日月的内心在想些什么呢,被净化的家伙,却始终不愿意出来什么的。”鹤丸也不确定,含糊说着。
幽静的室内,漆黑的木质刀架上,被他们讨论着的那把太刀静静安放在那里,黑金色的刀拵包裹着刀身,谁也看不见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
“不愿意出来的话,也无所谓啦。”夏目兰最后用这句话作为收尾,结束了她和鹤关于天下五剑之一的谈话。
“不过还是很好奇诶,和你一对比的话。”她指着鹤丸开口。
“嗯?小小姐在好奇些什么?”这是听完夏目兰的话后一脸懵比的太刀。
夜风吹过他的白色羽织,上面缀着的金色细链子晃动起来,双手撑在两边的鹤丸,支起的一条腿搁在木质的地板上,还有另一条,则是空空荡荡地垂在没有护栏的走廊边缘。
这时候他,像极了一只展翅欲飞,飞入水之乡浩瀚天空中的鹤。
长大了依旧颜控的夏目兰此刻看着这样养眼的一幕,对这个爷爷给的便宜护卫也多了一份耐心似的。
“当然是好奇为什么你这么跳,另一个却这么安静。”她回答。
“三日月的话,他可不是什么安静的美男子!”鹤丸表示小小姐对自己的评价很不真实,“我才是安安静静的仙鹤啊。”
夏目兰毫不留情,出言打击:“如果你不说话,这副皮囊还有可能像一点。”
“被这样说,伤心了啊鹤。”
无视这种表演欲爆发的存在就好了,少女默默转头。
翌日。
浪了这么多天的兰终于收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在爷爷得知自己受伤后,吃不好,睡不安稳的这些天,海爷爷实在忍不住了,让猫咪老师带着水鸟传来的信息。
——她要回去八原一次。
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次的回归,嗯,受伤后的自己当然是希望爷爷能够陪伴在身边啦。
不过从海爷爷的水鸟带来的信息里面感觉,回去后,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凄惨遭遇啊。
一定要土下座认错叭,肯定!
夏目兰得知消息后,愁得连蜕到一半的鳞片,也更加暗淡无光了。
说实在,她有点虚的。
那时候自己伤重,好不容易挣扎着穿过重重世界,跌落回水之乡,听猫咪老师说,后来海爷爷不顾没有固定的坐标,和很容易被世界的乱流扯得粉碎的危险,亲自来了一次。
是在斑找到她的不久后。
胖猫表示,看到湖底那条身上带着一道道巨大割裂伤口的蓝龙后,这几年脾气越发和缓的爷爷,难得发了次大火。
水之乡的湖面卷起狂风暴雨,下了整整七天才停止。
后来也是身为三贵子的神明爷爷,给自己输送了好多的神力,那些大伤口才好得很快,她也从控制不住的龙形化成人形,被抱到床上修养。
顺带,那时候因为不认识自己的小伙伴,爷爷还差点和斑打了一架。
听到这里的夏目兰,忧郁抚额。
她是知道自己小伙伴的性格的,对自己还算好啦,热情又元气。如果碰上一点都不认识的陌生人,那必然会摆出那种很装比的高傲姿态。
嗯,是看着就想揍他的,轻蔑又不屑的态度。
想象了一下肃穆的海爷爷,遇上同样冷着脸的斑,他们所能碰撞出来的巨大火花。
生无可恋。
少女一边悲伤地拿着小刷子,从质朴的黑色陶碗里蘸了点草药碾碎后做成的糊糊,涂在自己身上的各个地方,一边脑补出那辣眼睛的一幕。
“不过他们也没真打起来。”胖猫在一边,用自己粗短的前肢捂住鼻子,他觉得自己也受不了这种奇怪的味道。
“总觉得就算没打起来,也会有那种看谁谁死的眼神交锋呢。”兰继续忧郁。
她甚至有点庆幸自己当时昏迷得和一只小猪猪一样,外界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像刷调料一样,给自己涂上厚厚一层草药糊糊,旁边的胖猫叼起一卷粗粗的绷带递给她。
兰接过,熟练地给自己绑上去——这是为了防止刚刚刷上去的草药从皮肤表面脱落。
自己要被这样腌至少一个小时,才能入味。
夏目兰瞄着在一边监工的娘口三三,带着玩笑意味想着。
欸,真像是要被送上烤架的小蓝龙。
就这样,少女一边脑补着烤熟后龙肉的口感,绑着绷带又沉沉陷入黑甜梦。
化成三花猫样子的操心大妖怪,又叼起藤椅上搁着的毯子,拖到少女身上,接着,他敦厚又暖和的身体,就压在毯子上。
胖猫同样眯起眼,和兰一样,像是睡着了一般。
下午,贴近逢魔时刻,嗜睡的兰惬意地从梦中醒来。
啧,更痒了。
她忍不住滚在榻榻米上蹭着身下的垫子。
“撕拉!”没几下,垫子就被蹭破掉,露出里面填充的棉絮。
——哪怕是蜕皮换鳞期间,那些看着老旧的甲片,也是很有杀伤力的存在。
假寐的猫咪老师睁开眼睛:“准备下,兰,现在回去的话还赶得上晚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