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护体（2/2）

董菀初打开精神力屏障挡住殿门：“有虫潮。”

一号一剑刺透如意的右肩，还来不及再补上一剑，就因为“虫潮”连个字硬生生的停下动作。“抓住她。”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一句，便转身往殿门口跑。

只要参加过北疆战役的人都知道“虫潮”的可怕，铺天盖地的虫子即使没有毒，也能瞬间将人吞没，如果有毒……不待一号多想，就听见身后传来的提醒：“地上有蛇，没有没毒不知道，但天上的蝙蝠和马蜂有毒。让大家小心。”

董菀初暂时只发现这些，但据她估计肯定不止。视线移向跪在地上被侍卫抓着肩膀的叶歆妍，如果她没猜错，招来“虫潮”的人不是如意，而是叶歆妍，不，应该说是被如意控制了魂魄的叶歆妍，用的正是她手腕上的“幽铃”。

一号向着天空连发了三个信号弹，锦衣卫、城防军，以及大换血后的西郊大营。只是不等锦衣卫赶来，大殿里的人已经能听见“虫潮”逼近的声音，在黑夜里听来尤为瘆人。此刻，除了六名暗鹰卫，只有二十几个侍卫。包括从慎刑司追着过来的侍卫首领。

在众人都被外面的声音吸引的时候，董菀初无声无息地射出两道精神力，正对叶歆妍的大脑。被控魂的人即使解除了控制，也会变成一个傻子。既然如此，早傻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

如意没想打皇后会突然对叶歆妍出手，等她想阻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大脑神经受损，叶歆妍在一阵剧痛后，瞬间陷入昏迷。

没了叶歆妍这个傀儡，如意必须自己操控“虫潮”，但董菀初又怎么会给她拿到“幽铃”的机会。在她发出精神力攻击的同一时间，嘉恒帝已经迅速地走到叶歆妍身边，取下了她手腕上的“幽铃”。

眼看着如意的精神力就要打到萧景珩身上，董菀初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正准备用精神力阻挡，就见如意的精神力攻击在碰到萧景珩的一霎那被反弹了回去。如意被精神力反噬，喷出一口血，捂着胸口，眼睛充血地瞪着无好无损的萧景珩。

董菀初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终于明白为什么如意有这么强大的精神力，却迟迟不对萧景珩出手的原因了。萧景珩体内的封印被解开，即使只是一部分，体内被激活的血脉力量也足够用来护体。

董菀初想的没错，保护萧景珩不被精神力攻击的正是身为神兽的血脉力量，根本不是如意以为的龙气护体。龙气如果真的能护体，萧景珩之前在北疆也就不会被偷袭受伤了。

如意嘴角流血，通红的双眼凶狠地瞪着嘉恒帝，脸上的伪装慢慢地退去，露出了她原本的面容。深陷的眼窝，高挺的鼻梁，即使满布血丝依然灵动的双眼，和画像上的赛亚琳公主一模一样。

“果然不行……为什么？为什么？”如意，哦不，应该叫赛亚琳公主满目仇恨，西斯底里地对着嘉恒帝喊道：“你杀了我父母兄长，杀了我无数族人，你个刽子手，你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不是你北戎屡犯我边境，烧杀抢掠我边境百姓，朕不会出兵灭北戎，国亡家破都是你们自找的，怨不得他人。”嘉恒帝对她的指控丝毫不见动怒，声音冷冽，没有一丝起伏。

“我们北戎天气恶劣、土地贫瘠，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而你们天齐朝土地肥沃，百姓富足，为什么不可以接济我们北戎一些？我们的要求不高，只想在冬季能吃饱穿暖。”说到这里，赛亚琳公主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嘉恒帝不为所动，不以为然地道：“你们北戎虽然种不了粮食，但有广阔的草原，有数不尽的牛羊马，你们完全可以用这些和我们天齐朝交易，以换取过冬的粮食。”

“没有，没有人愿意来……”赛亚琳公主哭着摇头。

“没有商人愿意和你们交易，完全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两国曾开放通商贸易，但你们是怎么做的？抢劫我们天齐朝的商队，不但抢走财物，更杀人灭口。你们以为杀人灭口，把事情推到土匪强盗身上就没人知道是你们所为？你们把我们天齐朝百姓都当傻子不成？”

天齐朝的历史上和北戎曾签订过两次开放边境贸易的通商条约，但都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当然，其中有多方面的原因，比如天齐朝的商人以次充好，企图用劣质的货物换取北戎的牛羊马匹。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北戎的军队乔装成土匪强盗抢劫杀害过路商队。商队走一趟北疆，确实很好攒，但也要有命花。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愿意去北疆走商。

“小心！”董菀初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