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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簪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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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们认识的第三年,”他轻声说,“当时,我恰好接手一起醉酒斗殴事件,在现场证物上意外地发现一个指纹,通过比对,发现是属于某个通缉多年的在逃嫌疑犯。”

“一开始,我以为时隔多年,这个通缉犯终于按捺不住思乡之情,偷摸潜回老家。可随着调查深入,我发现这人并不是单纯逃亡,他背后有一股十分隐蔽的力量,几次三番庇护他逃过警方的追捕。”

魏离突然打断他:“这股力量……难不成又和应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闻止点了点头。

魏离又问:“所以你早在三年前就开始秘密调查应氏,而不是最近几个月才发现了蛛丝马迹?”

闻止抿了下唇,似乎在考虑怎么说才更为恰当。

“其实三年前,我并不清楚背后这股力量是何方神圣,更不知道和应氏有没有关系——我追查了三年,直到今年年初才查到中远总裁头上,可惜还没问出进一步的证词,他就为人所害。”

魏同学干咳一声,想到自己也从中推了把手,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好在闻止很快转开话头:“虽然不清楚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兽是什么来头,但至少有一点能确定,这股势力能量极大,关系网盘根错节,一不留神就会打草惊蛇,甚至被反咬一口。”

魏离脑海里忽然闪过某些浮光掠影似的片段,隐约明白了什么。

“这些人……这些隐藏在暗中的怪物,他们并不是迫于生计才触犯法律,恰恰相反,他们思维敏锐、头脑精明,占据了难以想象的资源和财富,却犹不满足。与他们为敌,就像走在被长夜笼罩的冰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脚踩空,就会跌入深渊。”

闻止低声说:“我自己赔上身家性命就算了,但我不能拉着你一起坠入深渊。”

魏离:“所以你干脆将我一把推开?”

闻止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不堪重负似地颤了颤:“……对不起。”

魏离定定看了他半天,忽然一点头:“行,就当你是因为这个才甩了我,可照你的说法,螳臂当车的是你,以卵击石的也是你,怎么最后反倒是我闹了个粉身碎骨?”

闻止的表情活像被人往要害处捅了两刀。

“根据线人的通风报信,我查到那个通缉犯藏身在本市最大的酒店之一——那里还兼经营高档娱乐会所,每天人来人往、龙蛇混杂,出入都不引人注目。最重要的是,那家酒店的股东之一就是应氏。”

闻止停顿片刻,轻声补充一句:“就是丽贝卡酒店的前身。”

魏鬼差一团浆糊的脑袋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愣是劈出一条缝来,油然生出醍醐灌顶之感。

自从在丽贝卡酒店撞上阴阳术师,还干了一架后,魏离就上了心,暗地里也查了些资料。丽贝卡酒店原名“香舍丽四号”,当初也曾名嘈一时,可惜三年前,酒店发生了一场爆炸,据说是由于液化气泄露,整个地下室都被炸毁,酒店塌陷,建筑整体往下沉了一层,随后又引发大火,造成伤亡无数。

“我原本打算在线人的配合下,趁夜潜入香舍丽四号,寻机拿到证据,再向上级部门提出搜查申请。”闻止说,“可行动一个小时前,我的线人忽然打来电话,说他暴露了,现在正被人追杀,哭着求我帮忙转移家人。人命关天,我不能坐视不理,只得去了他家,却发现他的家人早已不见踪影。”

魏离了然地点点头:“调虎离山。”

闻止苦笑了笑。

他没把实情全部说出来,这已经是紧贴魏小姐已知的事实,最契合逻辑的说法。至于为什么不坦白从宽……也许是因为他不想魏离在这滩浑水里越陷越深,也或许是因为他隐约意识到,自己眼下正岌岌可危地吊在悬崖边,无处落足也没法借力,唯独手上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而坦白实情,无异于亲手将这根救命稻草斩断了。

闻止虽然生死不畏,可只要有一线机会,也不想懵头懵脑地自己找死。

“等我赶到香舍丽四号时,整个酒店已经炸成一片废墟,伤亡近百人,被媒体称为本市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恶性事故。”闻止闭上眼,每说出一个字都微微咬了下牙,好像那些无形的文字平白生出尖锐的棱角,一路刮出里突外进的血痕,“随后,警方介入调查,在爆炸中心点附近发现一部手机残骸,经过修复和数据读取,发现机主收到的最后一条信息是一条求助短信,大意是说自己夜探香舍丽四号时遇险,请她赶往救援,而那条短信的手机号是……”

魏离语气平静地打断他:“那手机是我的,而发来求救短信的手机号是你的,对吗?”

闻止艰难地点了点头。

“后来呢?”魏离问道,“你既然被牵扯进去,那例行公事也好,被当成潜在嫌疑人也罢,怎么都得隔离审查几天吧?”

事实证明,魏小姐对警方的办案程序十分了解,那么多警匪片没白看。

“我被隔离审查了一个星期,”闻止无意识地抠着饭桌边缘,“因为案发时,我人在不同的城区,和酒店相距至少半小时车程,附近的监控录像也拍到我的行迹,加上子舆查出,我手机曾被盗号,结合种种迹象,警方很快证明了我的清白,把我放了出来。”

他用简单的三言两语将当年一连串变故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至于审查期间遭遇的种种质疑与刁难,调查结束后被记的大过和处分,还有得知女友在爆炸中粉身碎骨、尸骨无存时的痛苦与悲愤,都被他秘而不宣地埋在心底,好像那只是暴风雨带下的几片枯叶,无足轻重,也就不值一提。

“所以,当年有人盗了你的手机号码,用你的名义把我引到香舍丽四号,然后一锅端了?”魏鬼差将零零碎碎的线索拼凑在一起,尝试着推论被炸得分崩离析的真相,“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的意思是,咬着他们不放的人是你,他们要对付也该冲着你来,为什么算计我?”

闻止摘下眼镜,揉了揉发涩的眼角。

“我猜,那应该是警告,”他把镜片架回鼻梁,低声说,“他们察觉了我查案的动作,又不方便直接对刑警下手,所以用这种方式对我发出警告。”

魏离直觉这说法有问题,因为很显然,闻警官非但没及时收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咬住应氏不放,可见这“警告”的效果不怎么样。

何况,要真是为了警告,找人半路截道,蒙上麻袋痛打一顿不是效果更好?花那么大力气,不仅惹来警方和外界舆论的关注,还赔上一处销金窝,脑子里有坑才会做这种赔本买买吧?

然而魏离心思缜密,无凭无据的,不会轻易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是点了点下巴,将来龙去脉总结成精简的几句话:“也就是说,你惹上不能惹的仇家,因为担心连累我,所以把我甩了,没想到事与愿违,最终我还是被牵扯进来,死无葬身之地,而你也枉作小人,赔了夫人又折兵,对吗?”

闻止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魏离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旋即,她摘下那副近似装饰品的黑框眼镜,一眨不眨地盯紧闻先生:“亲,请问你那脑袋里装的是榆木疙瘩吗?”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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