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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琴怨十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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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整整七年,这把凶器一直封在鞘中,从没有拔出过。

道义每从屠狗辈,哪怕身为亡灵、心怀怨恨,可发现那嗜血魔物当着他的面屠戮无辜的牺牲品时,依然下意识地选择了阻止。

他的一念之仁让应氏总裁在懵懂不明中高枕无忧了七年,也保住了应氏祖宅七年的安稳。

直到七年后,古琴的一根琴弦……断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座房宅周围布下了聚魂阵,阴气只能进、不能出,日积月累,助长了那血池里魔物的气焰。而古琴虽然通灵,毕竟是凡木雕刻,我滞留人世日久,灵力逐渐消退,以致无力压制。”

高渐离叹了口气:“之后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魏离和闻止互相看了眼,不约而同地想起从应氏祖宅地下室里挖出的那七具面目依稀可辨的骸骨。

酒吧里突然沉默下来,每个人都揣着自己的心事,谁也没心思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闻止最先反应过来,从怀里摸出一张草稿纸和一支笔,认真涂画起来。丁允行打眼一瞟,发现那纸还是魏小姐那天随手涂鸦的祖宅构造图,表情突然带上几分不可言说的诡异。

闻止写完寥寥几笔,摊开在吧台上,几个人探头看来,发现那纸上画了三道斜线,末端交汇在同一点上。

“在应氏这桩案件里,这个日本阴阳师统共出现了三次,”他用笔杆点着三条斜线,依次解释道,“按时间轴来看,首先是三十年前,应唯源病危,经过‘高人’指点才化险为夷;然后是七年前,应唯源的独子应铮同样在‘高人’的指点下得到古琴,镇住祖宅里的魔物。”

丁允行掰着手指数了好几遍:“可这才两次啊?”

闻止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忘了丽贝卡酒店吗?”

丁总登时悟了。

紧接着,他一双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飞出来,用两只手捂住嘴,才把那声到了嘴边的惊叫强摁回去:“你、你是说在酒店里对你耍流氓那家伙,和闹得应氏鸡飞狗跳、家宅不宁的罪魁祸首是同一个人?”

其实闻止就是这个意思,可他一听见“耍流氓”三个字就禁不住地牙疼,无论如何也点不下头。

关键时刻,还得魏小姐出马打破僵局,只见这姑娘五指摊开,对着吧台灯看了半天,似乎是满意了,这才慢条斯理地收起小刀,不高不低地说了句:“你漏了一点。”

所有人的目光又整齐划一地转移到魏鬼差身上。

魏离屈起手指,轻敲了敲吧台台面,扭头看向丁允行:“你还记得那个胭脂盒底下画了什么吗?”

虽说过去了三个多月,“胭脂盒”三个字却已经成了丁允行的噩梦,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当然,是一个用血画的阴阳鱼……”

话音戛然而止,丁总瞪圆眼睛看着魏离,只觉得后背上的寒毛全都跳了出来,排成“细思恐极”的形状。

他能想到的,闻止当然不会遗漏,然而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吧台边缘,长眉夹出一道深深的褶皱,半天才低声问:“可是……为什么?”

虽然不明白“胭脂盒”是什么典故,荆子舆还是努力把脑回路和前上司并轨到一处:“你是觉得,这个阴阳什么师没必要对普通人下手?”

闻止摇了摇头:“阴阳师自安倍晴明一脉之后,少有得大成者,我不认为短短百年间就能涌现出这么多天赋异禀的人才——他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把百年前的‘八牛’和百年后的应氏都算计进来,绝不会是一时心血来潮,可这张‘网’收口的‘网眼’又在哪?”

丁允行和荆子舆顶着一脸如出一辙的茫然,高渐离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说:“我也许知道。”

于是高公子毫不意外地再次受到聚光灯的洗礼。

魏离把丁允行探得太靠前的脑袋往后拨拉了下,回头看向高渐离:“我同意阿止说的,他花了这么大手笔,必定有所图谋——是‘人’,还是‘物’?”

聪明人不必把话说透,只是寥寥片语,高渐离已经心领神会,飞快地答道:“是‘物’。”

他顿了顿,又添了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文史白痴的丁总再次一头雾水,魏离和闻止却不约而同地郑重了神色,彼此交换了一阵惊疑不定的目光。

丁允行急得抓耳挠腮,眼看魏鬼差和闻警官一时半会儿没有解释的意思,实在忍不住,于是偷偷摸出手机,把这神神叨叨的八个字输入搜索引擎。

下一秒,“和氏璧”和“传国玉玺”两个名词大剌剌地跳进眼里,差点把丁总撞一屁股蹲。

“不、不是吧……”丁允行再怎么“见识浅薄”,“围魏救赵”的典故总还知道,当下整个人都不好了,捧着手机喃喃自语,“不是说和氏璧早八百年前就不见踪影了吗,应氏是从哪得来的?还有……那个什么阴阳师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就为了这么块石头?至于吗?”

魏离眼不见心不烦地别开头,不打算跟这小子探讨“和氏璧的价值”这个学术问题。

“其实这些都不是关键,”她低声说,“你们有没有发现,到现在为止,我们的每一步都落入别人算计中,就像被人牵着鼻子走?”

丁允行和荆子舆阴沉着脸,显然颇有同感。

从封印厉鬼的胭脂盒重见天日开始,他们就像掉进一张无所不在的大网,藏身幕后的主谋人冷眼旁观、从容布局,而他们困在重重迷雾里,连脚下的路也看不清,只能被动地见招拆招,按照人家预先设置好的步调往前走,不知哪一步就跌入陷阱。

这感觉真是太特么的憋屈了!

丁总习惯了把人指使得团团转,头一回被人当驴拉,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魏离摇了摇头。

“那人一直隐身幕后,除了‘阴阳师’这个身份,其余的我们一无所知,也就没法对症下药。为今之计,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一边暗地里搜集线索,一边等他出招,也许能逮住破绽。”

酒吧里一片安静,时钟的走针声清晰可闻。

“我有预感,这一切不过是个前奏,重头戏还在后面,”魏小姐扭过头,吧台柔和的灯光洒在她虹膜,这女孩的眼睛里光线变幻,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风起云涌。

她喃喃地说:“快到五月底了……我总觉得这两天会有大风雨。”

闻止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犹豫地伸出手,觑着没人注意,借着吧台遮掩,轻轻覆在了魏离手背上。

第三卷瑶琴怨完

作者闲话:

传国玉玺简称“传国玺”,是秦代丞相李斯奉始皇帝之命,用和氏璧镌刻而成,为中国历代正统皇帝的证凭。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天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敬请期待第四卷青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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