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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泪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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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剧痛的来与去只在兔起鹄跃之间,丁允行的反射神经没跟上,一时怔怔地盯着自己手臂发呆,就见小臂处浮起一道柔和的金光,光里赫然有一个文字样的印记。

这一回,尽管依旧是曲里拐弯的鬼画符,丁允行还是凭本能辨认出,那是一个“离”字。

他茫然地看向魏离:“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在你身上加的封印,”魏离说,“有了这个封印,我能随时随地感知到你的境况,而你的灵魂也和肉体封在一起,不用担心被别的恶鬼趁机夺舍。”

丁允行听得半懂不懂,只知道对自己没啥坏处,他甩了甩胳膊,觉得不痛不痒,也就没怎么往心里去。

魏离伸手一拂,金色的封印像是得到了某种指示,迅速消失。

丁允行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又拍了拍胸口,只觉得像是刚睡醒一觉,精力焕发、神清气爽,连前胸被挖心的伤口都没了知觉,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丁总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斗志昂扬地一撸袖子:“行吧,那接下来该干什么?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厉鬼算账了?”

魏离:“……”

她突然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和冥王据理力争半天,签订了种种不平等条约,就为捡回来这么一个货,这笔买卖好像有点吃亏。

“首先,我们得设法弄清那个厉鬼的来历,以及她为什么要害你。”

一提起“厉鬼”,丁允行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也可以理解,换谁死过一回,都不会对害死自己的凶手有好脸色:“我怎么知道她有什么毛病?厉鬼害人还需要理由吗,不就是看谁不顺眼咬谁一口?”

“话不能这么说,”相比丁总的意气用事,魏鬼差要冷静得多,“一般来说,厉鬼害人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生前因果没来得及了结,只能死后算账。”

丁允行眨眨眼,表示自己见识浅薄,没听懂。

魏离于是换了种简单直白的方式:“就是俗称的‘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丁允行恍然大悟,懂了。

“应该不至于吧,”他努力回忆着自己前三十年的人生轨迹,边边角角都琢磨过一遍,也没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虽然平时也有些摩擦纠纷,可怎么也到不了要命的程度,再说这些人现在也活得好好的,没听说有谁遭遇不测啊。”

魏离并没怀疑他的说法,以她对这货的了解,虽说此人时不时犯个贱、撩个骚,可真要他杀人放火,借丁允行三个胆也不敢。

然后,就听技能点为撩骚的丁总喃喃自语:“再说,像我这么善良正直的人,不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也不可能结下不死不休的仇家吧?”

魏离:“……”

魏鬼差再一次怀疑自己救回这小子的决定是否明智。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情况,”她揭过这一页,自顾自地往下说,“那就是厉鬼没有明确的杀人目标,只要触发一定的条件,都有可能成为她的猎物。”

丁总监一脸好奇宝宝地追问道:“什么条件?”

魏离:“不一定,可能是你动过什么东西、吃过某种食物,又或者到过某个特定的地方——像《午夜凶铃》和《咒怨》都属于这种。”

丁允行觉得自己长知识了。

就听魏离问:“你还记得那厉鬼长什么样吗?”

不是谁都乐意回忆杀死自己凶手的模样,可也许是丁总监死而复生后已经四大皆空,也或许是他天赋异禀,属于正常人中的“奇葩”,总之,丁允行非但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任何为难之处,还相当配合地冥思苦想了一阵:“当时太突然了,那厉鬼又靠我太近,都没怎么仔细看过她的长相……只知道是个女的,眼睛是血红色,还不停往下淌血一样的眼泪。”

他蓦地一顿,似乎觉得自己说法有些不妥,犹豫了一下纠正道:“那血泪的颜色有点特别,很鲜艳,乍眼一看像是用胭脂画出来的。”

“胭脂”两个字脱口而出,一人一鬼差都愣住了。他俩面面相觑片刻,还是魏离先打破沉默:“……之前那个胭脂盒,你还记得是在哪儿买的吗?”

两个小时后,天光刚从夜幕背后探出头,旭日还没来得及换装上岗,一辆墨蓝色的雪佛兰已经借着稀薄的晨雾遮掩驶出城区,悄然开上了通往城郊的高速。

驾驶座上的魏离换了一身精干的短风衣,鼻梁依然架着那副几乎遮住大半张脸的黑框眼镜——不知是手欠还是有强迫症,过去一个多月,丁允行曾使出种种伎俩,各种坑蒙拐骗地想让魏离摘下眼镜,趁机围观她镜片后的庐山真面目,可惜没能得逞。

一回生二回熟的丁允行坐在副驾位上,一边从后视镜里观察后车车距,一边摆弄着手机导航:“淘宝上给的地址是D市滨海县东二条街14号,看导航似乎位置挺偏的,你说该不会是什么黑社会的据点吧?”

“不会,”魏离断然否认,“那就是一个小商品批发市场,都是贩售小首饰小饰品的,还有几家古董文玩店,虽说以假货居多,但也不至于扯上黑社会。”

丁允行越听越不对劲,不由狐疑地看向她:“你怎么这么清楚?你去过那儿啊?”

魏离推了下镜片,十分淡定:“去接过几个滞留阳间的亡魂,那里虽说是滨海市地界,可地理上还是更靠近魔都,也算我的辖区。”

丁允行登时腾起一股八卦之心:“怎么,鬼差也分辖区吗?是怎么划分的?你还有其他同事吗?国外的鬼你们管不管?”

都说两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鸭子,可魏鬼差觉得自己身边这位性别为男,一张嘴却抵得过五千只鸭子,从上车到现在呱唧个不停,连稳坐钓鱼台的魏离都有些忍耐无能,恨不得拿针线将那两片嘚啵个不停的嘴皮子缝在一起。

就在丁总监不遗余力的背景音中,轿车拐下高速,经过了前往滨海县的收费站。

丁允行原本以为,有个高阶鬼差掠阵,找到个把小饰品店不说探囊取物,也该易如反掌。可事实证明他想多了,两个小时后,他俩开车在县城里兜了几圈,路边的中国银行第N次隔着车窗冲他们招手示意,依旧没找到那条传说中的东二条街。

眼看日上中天,五脏庙开始沸反盈天地闹革命,丁允行终于坐不住了:“我说,你不是很熟悉这一带吗?怎么连条街也找不到?”

相比丁允行的吱哇乱叫,魏离显然淡定得多,甚至还能有理有据地反驳他:“我只来过几次,没说对这里很熟……滨海县又不是什么大都市,一开始就没做好规划,街道跟迷宫似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找不到也很正常。”

丁允行不想跟她探讨县城规划问题,他早饭就没好好吃,随便啃了两块面包糊弄过去,现在已经前胸贴后背,只想找个餐馆解决“内部矛盾”:“已经是吃午饭的点了,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再接着找?”

魏离总算get到他的点:“你饿了?”

丁总十分沉痛肃穆地点了点头。

魏鬼差不在五行中,对口腹之欲没那么执着,可身边还有一个肉体凡胎的丁允行,秉持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的古训,她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上转了两圈,瞅准目标,忽然一打方向盘,雪佛兰拐进一条巷子,缓缓停在路边。

此时此刻,丁允行瞧着路边小饭馆的眼神活像见了亲娘,车子一停稳,他就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推开门就往里冲……冲到一半,突然被人拽住手肘,硬生生地拖了回来。

这个节骨眼上,谁敢耽误丁总吃饭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他猛地扭过头,打算用目光对某位魏姓鬼差进行赤裸裸的控诉与狙击,孰料两边目光对上,魏离的眼神竟是难以形容的凝重。

丁允行鲜少见这女人如此严肃,一时间有点被吓住,连声调都不由自主地低了八度:“你、你怎么了?”

魏离没吭声,只是把他拉到身后,用身体将人挡住大半,这才沉声道:“出来。”

短暂的沉默后,不远处的拐角里响起脚步声,丁允行循声望去,只见矮墙后缓缓走出一个人影,那张面孔显露在光线中的瞬间,汹涌欲流的阳光居然微微一凝。

金相玉质,霜姿月韵。

以丁总的文采风流,肯定想不到这么高深的用词,然而这副面孔实在让人印象深刻,哪怕之前只见过一面,也已过目不忘。

丁允行一下跳了起来,手指点着那人:“你、你不是那个……闻、闻什么来着?”

原谅丁总一时激动,把这位的名字给忘了。

他话音还没完全落地,魏离和那人已经不约而同地开口:“……闻止。”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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