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防盗:个人恩怨,校门口见(1/2)
秒杀一切的绝招, 结果连李浑的防都没破, 胡雪亭措手不及, 目瞪口呆。
“没有其他办法了?”石介问道,别看李浑的大招同样对胡雪亭无效, 作为淮南道行军总管的李浑,对付一个小小的下级,有的是办法, 那什么竹牌简陋可笑了一些, 正儿八经的行政手段, 肯定有的是。张镇周要脸, 不肯太过明目张胆的打压, 李浑不要脸, 有什么好在乎的,信不信一条十八道调令?
胡雪亭咬牙切齿“有!”其实是没有,所谓的“有”, 不过是敲锣打鼓的升级版, 比如编成说书,各个茶楼连续播放十八天什么的。在不要脸的李浑面前,这些招数只怕同样无效。
“李浑能不要脸, 我就能逼他要脸!”胡雪亭恶狠狠的道,不要脸是技术活, 就不信李浑已经升级到了。
石介看着胡雪亭, 用力扯住一脸兴奋的小雪岚“不要学你姐姐, 我们去练功。”
洛阳。
张夫人看着飞鸽传书, 愣了半天,左思右想,终于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道“调集所有人手,一个时辰之内,干掉李浑!”张雨宁怔怔的看着张夫人“娘亲……”你没疯吧?
张夫人斜眼看女儿,我没疯,但是胡雪亭很有可能疯了。
“各位乡亲父老街坊邻居,淮南道行军中管李浑,浑身恶臭……长得像丑八怪,穿衣服没品,每次不穿好看的,只穿最难看的……李浑到十八岁还天天尿床……李浑十八岁以后天天抢小孩子的棒儿糖……”敲锣打鼓声传遍了洛阳的大街小巷。李浑的住宅前,更是有六七十人敲锣打鼓,齐声大叫。
“这可怎么办?”李府内众人又惊又怒,闹成这样,以后怎么出门见人?
“当年不是有大佬宣布,不许再进行这种无耻攻击吗?”有人惊愕,其余人鄙夷的看他,这种好用的手段,怎么禁止得了?而且直接攻击大佬之一的李浑了,谁忒么的还在乎禁制不禁止的。
“谁?是谁干的?”有李阀的人厉声怒吼,找出源头,砍死了他!
“什么都不要管,出去杀了那些人。”又是一人怒道,敢到李阀门口大闹,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使不得。”有人抱住激动地人,指着远处。“看!”围观群众中,有不少人穿着官服。
洛阳是天子脚下,大官小官多如牛毛,随便砸块砖出去,都能砸中一个五品以上的大官,李阀又住在官员聚集的富贵地段,这左右邻居当真是非富即贵。
“最近我李阀风头太盛,树敌无数,一切都要小心。”理智的人劝着,李浑又得了一卫军,又得了淮南道,羡慕妒忌恨的人数不清,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时刻盯着李阀,李阀别说是在家门口杀人了,就是打人抓人,都会有无数的官员弹劾。
“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激动地人愤怒的看着李阀外,只觉义愤填膺。
“等!等阀主的命令!”李府的角落,几只信鸽冲上蓝天。
……
丹阳县。
胡雪亭叉腰狞笑,作为鼎鼎大名,历史悠久的李阀的阀主李浑,怎么可能不要脸?李浑能够在扬州不要脸,那是因为人生地不熟,没什么亲戚朋友,人在陌生环境内,比较容易刷新下限,到了主场洛阳,李浑还能不要脸?洛阳有李阀百余年交情的是世家门阀,有李浑从小认识的贵胄公子,有逢年过节给李浑磕头的徒子徒孙,李浑有本事有资格不要脸?
“李浑必须要脸!”胡雪亭狞笑,估计李浑唯一的出路,就是假装投河自尽什么的,然后从此称病不出。
……
扬州城。
一群李浑的心腹手下脸色激愤,胡雪亭怎么能到洛阳闹?太过分了!
李浑敲着腿,看完书信,神情严肃极了“立刻派人去洛阳,长安,江宁等各个地方宣传,李某唾面自干,谈笑风生,不以为意,此乃古之贤者才有的气度,孔孟之后,再没见过。蔺相如算什么,韩信胯下之辱算什么,能和今日的羞辱相比?李阀李浑有此非人的雅量,实乃圣人之下第三人。”
一群心腹手下用力点头,阀主果然非常人也,有阀主在,李阀必然兴旺。
“顺便,在洛阳,江宁等各处也搞臭胡雪亭。”李浑毫不犹豫的再次山寨,并且加码。
……
洛阳。
张雨宁拿棉花堵住耳朵,认真的给胡雪亭写信。“……每天有人在各处宣扬谩骂……张宅门口有十人,十二个时辰不停……昨晚又没睡好……”
李阀的人不傻,胡雪亭在洛阳的宅子里根本没人,怎么闹都不在乎。“去张须驼家,去杨司徒府,去高颖府!”李阀的人发飙了,名声臭了什么都不管了,大家都不要安生!“我们李阀有钱!找十倍的人,日夜不停的闹!”
洛阳城中,全城百姓指指点点,比过年还开心“真是太热闹了!”“就是啊,好久没见了。”“你们猜,是李浑胜,还是胡雪亭胜?”“不好猜啊。”
杨恕高颖等人紧急会议。
“如此闹将下去,成何体统?”高颖怒,堂堂李浑,竟然也学胡雪亭一般不要脸。
杨恕沉默,两个厚脸皮的人用无耻的招数对轰,都没破防,这要闹腾到什么时候去?
贺若弼微笑“李浑虚怀若谷,荣辱不惊,此乃大丈夫所为也。”用力捋须,意甚仰慕。
一群大佬看贺若弼,这是铁了心和李浑结盟了?
杨恕决定重振洛阳风气,当大官有当大官的责任,传播正能量也是当大官的责任之一,要是被百姓以为当大官的都这么不要脸,百姓就会更不要脸,那大随的下限就会越来越低。“去通知李浑和胡雪亭,再敢闹下去,全部革职!”
“慢!”萧璟阻止道。一群大佬看萧璟,你凑什么热闹?
萧璟苦笑“圣上微服私访,调查洛阳民间疾苦未归……”一群大佬懂了,麻痹!杨広去看热闹了!
某个酒楼之中,杨広凭栏而望,李阀的人正在卖力的大骂胡雪亭。
“真是难得一见啊。”杨広感慨极了,哪里像皇宫里死气沉沉的。
“圣上,前面又来了一群人。”有太监笑着指着远处,一群同样拿着锣鼓的人飞快的靠近。
“你们来这里干嘛?”李阀的人怒斥。
新来的人冷笑“洛阳城又不是你们的,凭什么你们能来,我们就不能来?”
两伙人怒视,捋袖子。
杨広用力拍桌“打啊,打啊,打他个破西瓜!”
两伙人中各自有头目出来“要文斗,不要武斗!”都是收了钱办事,打起来医药费算谁的?被抓了有没有安家费?没有?没有打个毛啊!
“哥几个,锣鼓敲起来!”李阀雇佣的人转头大叫,我们骂我们的,不要理他们。
“是爷们的,用力敲!”张夫人雇佣的人回头大吼,怕个毛线啊!
两伙人卖力的敲锣打鼓,扯着嗓门大吼。
杨広失望极了,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台词,一点新花样都没有。“唉,创意!重复和山寨没有前途!不进则退,必须靠创意取胜!”大随两个闹事都没有新花样,实在是太让人充满危机感了。
几个太监微笑着,这可怪不得李浑和胡雪亭。两个人脸皮虽然厚,但是却都是聪明人,骂来骂去,都局限在个人卫生习惯上,这就把事情定位在了彻底的私人恩怨上,甚至还带有一些优雅的味道。
“优雅?”杨広笑,没有说错?
几个太监微笑,没错。
比那些动辄攻击家里祖宗十八代,或者牵涉他人,兴起大狱,构陷他人,大帽子乱戴的人身攻击,李浑和胡雪亭的明摆着就是胡闹诽谤抹黑的攻击,反而很是优雅和有品了。
……
丹阳县衙之中,一张丈许方圆的地图挂在大堂正中。地图显然是洛阳城区地图,被细线分隔成了几十个小块。
几个衙役拿着飞鸽传书,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然后急忙跑到地图上,写上几个数字,然后用红色或蓝色的染料涂满小格子。
胡雪亭负手而立,气势逼人,傲然看着地图。
地图上,每一个格子代表的是一个街区,红色的代表的是被胡雪亭占领宣传制高点,蓝色的则反之,代表被李浑占领。
“二十一比十八。”胡雪亭冷笑,45°角看天,领先就是这么嚣张。
一个衙役瞅着最新的飞鸽传书,一脸的汗,跑到地图前,一口气擦掉了七八处红色的染料,重新涂抹上了蓝色染料。
“毛啊!”胡雪亭怒视那衙役。那衙役无奈的道“李阀的锣鼓队现在达到了500人!”足够在各个街区常驻,从早到晚敲锣打鼓了。只花钱雇了200人的胡雪亭必须输得服气。
“服气个毛!本座请1000人!”胡雪亭怒。石介拦住,钱啊,请人都是钱啊!何必把钱扔水里?要想出有建设性的,能够一边赚钱,一边搞垮李浑的办法。
胡雪亭沉默半晌,拍桌叫嚣“李浑是整容的!他的胸部,眼睛,鼻梁,嘴唇,耳朵,眉毛,全部都是整容过的!”
哦?大随朝没有整容?该死的,为毛没有?
“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座要亲自去扬州城,主持绝地反攻!”胡雪亭刚走出县衙大门,就听见有人大喊“胡雪亭来了!”
“呼!”数百个暗器带着风声激射而至!
一道人影从县衙中冲了出来,剑光闪烁“无边落木!”一道道剑光准确的刺在暗器之上,无一遗漏。
“噗噗噗噗噗噗!”清脆的声音汇聚成了一声长长的“噗”。
“回去禀告李总管,胡雪亭已经被我等击杀!”释放暗器的人得意无比。
胡雪亭和石介手里持着剑,恶狠狠的盯着那几十个暗杀者,头发上,脸上,胳膊上,身体上,乃至长剑上,不住的向下滴着鲜血,错了,是滴着滑腻腻的蛋黄,蛋清。
剑法再好,也挡不住刺破鸡蛋之后的鸡蛋黄。石介沉默,故老相传,剑法到了极致,水泼不进,他在防御力上,果然还差得远啊。
“欺人太甚!”胡雪亭暴怒了。
一群衙役急忙去拿毛巾脸盆,张晓刚等人不住的劝胡雪亭“千万要克制,不能杀了百姓!”两个不要脸的人斗殴,其他人吃瓜看戏,要是一方发生了杀人,抓人,打人,实在是太没品了,肯定会受到所有人的不屑和围攻。
“除了狠,还要忍!”杨轩感站在十步之外,严肃的道。
“只是玩笑,只是玩笑!”杨积善不断地提醒。
“小小姐!快过来洗脸!”王奶妈叫。小雪岚奋力的去捡地上的鸡蛋壳,用力的掷回那些暗杀者。
胡雪亭面露杀气“忍?本座自从出生以来,就没有受过这种气!来人,把他们抓起来,全部……”
一群衙役死死地盯着胡雪亭,冷静!远处,好几个袖手旁观的人狞笑,杀啊,杀啊!立马弹劾你,胜负已定!
“……罚款三十两银子!”以为在丹阳县随便扔鸡蛋没罪啊?做梦!乱扔垃圾是重罪!胡雪亭冷笑“作为团伙犯案,屡教不敢,数量巨大,社会影响恶劣,从重从快处罚!”每人三十两银子,其中二十九两九百九十七文勇于赔偿受害人的经济损失精神损失。
一群暗杀者傻傻的看着胡雪亭,三十两?你为什么不去抢?有人就想逃走。
“跑?敢跑的人就是拘捕,终生苦役!”胡雪亭狞笑,丹阳县有的是工地。
一群暗杀者老老实实站着,有人举手“我只收了李总管二十文钱,没有说要赔三十两银子!”
关我事!敢在丹阳县乱扔垃圾,等着破产吧!
一群暗杀者飞快的心算,一天苦役只能够抵扣三文钱,三十两银子那就要苦役一万天?这下半辈子就在工地度过了。
“县尉小娘亲,我错了,饶了我吧。”暗杀者们纷纷跪下,为了扔个鸡蛋一辈子苦役,太不值得了。
胡雪亭笑了,牵动脸上的肌肉,一摸蛋黄流下,“不想一辈子苦役?本官给你们一条出路?”
毛出路?去扬州城拿鸡蛋砸李浑一个月!
一群暗杀者一听,纷纷摇头。那不是出路,是死路。
胡雪亭微笑低头看一群跪着的暗杀者,头发上一丝丝的蛋黄欲滴非滴,柔声道“不会的,扬州城没有这条法令。”普天之下,只有丹阳县才有乱扔垃圾,随地大小便,罚款三文。
一群暗杀者用力的摇头,风险太大,李总管说有罪,就有罪。
“不肯?那就去工地!”胡雪亭冷笑,身上杀气四溢,一群数学渣渣,算不清砸李浑一个月鸡蛋就抵得上30两银子,这是何等的高薪,不肯去就在工地用下半辈子后悔吧。
一群暗杀者互相看看,不妨先答应了,到时候跑了就是。
“来人,记下他们的籍贯,没收他们的路引,要是敢跑,直接海捕公文通缉,抄家灭族!”胡雪亭冷哼。
一群暗杀者脸色惨白,完了。
“来人,这些人每人罚三十文钱。”胡雪亭道。一群暗杀者大惊,不是说好了去砸李浑鸡蛋就抵消了吗?
“做梦!乱扔鸡蛋不用打扫啊?本官的衣服钱,洗澡费,你丫不用给啊?一笔归一笔,不服的就去工地搬砖一万天。”胡雪亭怒视,砸了本官只罚30文钱,这么便宜的事情,那是本官今天吃错药了,错过了今天,你们等着全家火葬场。
“蛋黄蛋清别浪费了,用草料抹了,混到马饲料里。”胡雪亭转身回衙门洗澡洗头,没忘记嘱咐一声,当做给马儿加餐了。石介用力点头,万万不能浪费。
……
一天后。
“李浑出来了!”有人大喊。
李浑一怔,莫名的有熟悉感。“呼!”眼前数百暗器飞舞。李浑瞬间醒悟,大惊失色“不好!”
“噗噗噗噗噗噗!”李浑一身的蛋壳蛋黄蛋清。
一群手下愕然,怎么办?抓,还是杀?
李浑抹掉额头的鸡蛋壳,愤怒无比“老夫还以为只有我会山寨,没想到胡雪亭这么年轻聪明,竟然也盗版老夫的创意?”
……
消息传到洛阳,杨広长叹“太可惜了,为何朕不能亲眼看见?”
杨恕高颖等大佬擦汗,胡雪亭和李浑真是不顾一切了。
贺若弼大声赞叹“李浑果然有古人之风,唾面……鸡蛋砸脸自干!天下谁人还有此风度?”
洛阳百姓摇头叹息“又是平手?”两个厚脸皮的人实在是防御力超高啊。
……
洛阳城中,谩骂李浑的锣鼓队忽然消声灭迹。李阀的人大笑,赢了!
“就知道胡雪亭撑不久!”有人得意洋洋,以为锣鼓队不要钱啊?每人每天十文钱,一百人就是一两银子!锣鼓队根本是烧钱,小家小业的胡雪亭,怎么可能和李阀比烧钱?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有人大笑,只觉找到了真理。
“再接再厉,再闹腾十天!”有人笑着,李阀雇佣了五百人,一天五两银子,十天也就是五十两银子,不过是最好的花楼吃一顿酒的钱而已,李阀绝对不在乎。
李阀的锣鼓队继续敲锣打鼓,可惜看得人都没有。同一场戏看了十来天,再好看也看厌烦了。
某个酒楼上,张夫人对着下方用力的点头,几个人会意,快步走到人群中,大声的叫嚷“都来看啊,飞镖射臭虫!”
众人围拢一瞧,一个稻草人上贴着一张画像,画的是谁真心不认识,只看到下面写着名字,“臭虫李浑”。
“一文钱射五次!五次全中的奖励鸡蛋三个。”有人大声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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